大千佛域。
一座繚繞的璀璨的佛道之光的宏大廟宇之中,此刻這裡,正有着兩位身披佛袍、周身佛光繚繞的老者。
兩人中,一個端坐於七彩佛蓮之上,周身瀰漫着璀璨至極的大道之光,一道道佛法之鏈,流轉其身,遠遠望去,彷彿他整個人,都是融進了大道之中,他的身形,明明就在那裡,但是,卻給人的感覺。
他,不是他人,正是大千佛域之主,王佛尊主。
至於另一個,他,則是靜立於廟宇之中,雙手合十,面對着王佛尊主,一臉的恭敬之色,他,正是大千佛域十八天佛之中的七世天佛。
此刻,只見他們正相對而視,議論着什麼
“尊佛,他已經見到她的真面目了”殿宇之中,七世天佛眉頭緊鎖,一臉凝重的道。
“這個結果,完全是在意料之中”聞言,王佛尊主稍稍沉吟了下,旋即,他點了點頭,悠悠地道:“自從,她要求前去參加這一屆大千天會的時候,就已經註定會是這個結果了。”
“那尊佛,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七世天佛神色一凝,有些着急的道。
“怎麼做?還能怎麼做?”王佛尊主搖了搖頭,輕嘆道:“凡事,皆有因果,如今,既然命該如此,因果使然,那麼,就只有順其自然了”
說完,稍稍頓了下,王佛尊主突然再次開口,補充道:“畢竟,有些事,有些人,並非我等可以改變的。”
聞言,七世天佛沉凝了一會,默默地點了點頭:“嗯,事到如今,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對了,尊佛,依您之見,今日在大千天會之上,妙音天佛她她是否想起什麼了?她是否記起了他?”微微沉默了下,突然間,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七世天佛佛眸一閃,再次開口道。
聽了七世天佛的話,王佛尊主先是一頓,微微沉凝了下,隨即,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當年,小天佛界之中,百萬次日夜坐忘,數萬載記憶塵封,如今的她,早已經將曾經的一切,深深地掩埋於記憶之底,所以,單單隻靠今日的一面,她,是沒有可能記起他的”
說到這裡,王佛尊主話音一頓,隨即,語氣一轉,繼續道:“不過,這終究只是暫時的,她,終有一日,肯定還是會記起他,記起他們曾經的一切,因爲,她忘不掉,更看不破,封塵記憶,根本就是解決不了問題,畢竟,屬於她的記憶,終究還是屬於她,無論這段記憶,封塵多久,無論經過多少滄海桑田,若是,時機一到,終究還是會有解封的那一天”
“嗯。”七世天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嘆道:“入情之道,只有看破,方位解脫,如若不然,若是封塵記憶的話,其實,就猶如是在自欺欺人”
聞言,王佛尊主緩緩地點了點頭,瞬間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彷彿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得,他佛眸一凝,盯着七世天佛,道:“對了,若是本佛所言不差,不日後,那位永恆仙主很有可能,就會蒞臨我大千佛域,到時,與你一見,自是少不了”
“找我?”聞言,七世天佛先是一怔,隨即,似乎的明白了什麼,他目光一凝,道:“尊佛,你的意思,他會向弟子詢問妙音天佛之事?”
“沒錯。”王佛尊主緩緩地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尊佛,那不知到時弟子該如何回答?”七世天佛眉頭微蹙。
聞言,王佛尊主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既然,此事已然如此,你自是無需隱瞞什麼?儘管如實回答便是。”
“是尊佛,屬下明白了。”七世天佛點頭道。
“對了,尊佛,這次回來之後,妙音天佛,是否來見過您?”這時,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七世天佛神色一斂,突然再次開口,詢問道。
“並沒有。”王佛尊主淡淡地搖了搖頭,道:“這次回來之後,她便是徑直的迴音佛山去了”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嘆隨即,再次開口,補充道:“如今,雖然說,音兒並沒有記起那個人的身份,但是恐怕,此時的她,心中卻是依然會很亂吧,因爲,今日,在大千天之中,有很多修者,都是提到了那個,那個名字”
“那個人?那個名字?”聞言,七世天佛先是一愣,隨即,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眸光一亮,驚聲道:“尊佛,您指的是玄?”
“沒錯。”王佛尊主輕嘆一聲,悠悠地道:“曾經,在那段歲月中,他,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可以說,在這個過去的七世之中,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當年的那一天,那一眼,那一念。
玄,這個名字,是她一生的魔,是她心中永遠的劫,即便,如今的她,已經暫時忘記了一切,但是,儘管如此,還是會讓她的心中,產生一番漣漪”
說至此處,王佛尊主微微一嘆,搖頭道:“若是本佛所言不差,此刻的她,應該正在困惑,正在茫然”
旁邊,聽了王佛尊主的話,七世天佛微微沉凝了下,隨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音佛山。
天籟峰巔,一位身披七彩佛衣的絕世女子,靜默而立。
她,正是妙音天佛,此刻,只見她秀眉緊鎖,靜靜地望着遠處,一雙絕美的眼眸中,滿是濃濃的困惑與不解。
一切正如,王佛尊主所言的那般,此刻的她,確實是心中很亂,一片茫然
“玄?好陌生的名字,可是,爲何卻又感到有些熟悉?這是爲什麼?還有今日那永恆仙主看到我的面目之後,會突然如此,似乎對我很熟悉,這又是爲什麼?”天籟峰巔,妙音天佛臨風而立,久久失神,一雙絕美的眼眸中時而疑惑,時而震驚。
此刻的她,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她想弄清楚,可是,越想卻是越混亂,心亂如麻,不知所以
嗖!
這時,似乎是感受了妙音天佛心中的困惑與不解似得,只見,一團七彩之光,倏然自行自妙音天佛的身上飛了出來,懸浮在了她的面前。
仔細看去,原本,這團七彩之光,乃是一隻鈴鐺,一隻七彩之色的鈴鐺,它,正是之前出現在大千天會之上的那隻千音天鈴。
叮鈴鈴!
叮鈴鈴!
這一刻,彷彿是要安慰妙音天佛一般,千音天鈴突然跳動了起來,帶起了一陣陣動聽悠揚的鈴音。
“鈴兒,你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在他的手中?難道,我與他之間,曾經真的發生過什麼?”深深地凝視了一會千音天鈴,突然妙音天佛纖手一動,將之攝到了手中,微微沉默了下,隨即,她秀眉一皺,對着千音天鈴自語道。
悠悠而又動聽話語,緩緩地在四周飄揚,似是在問千音天鈴,又似是在問自己
叮鈴鈴!
這一刻,千音天鈴突然再次跳動了起來,發出了一陣陣鈴音,動聽的鈴音,久久在四周迴盪,似乎是在回答妙音天佛的話一般。
是夜。
大千世界之中,一處炎火與冰雪共存的神奇之地。
無盡的炎火之中,一座古老而又宏大的宮殿,靜靜而立,其,不知道是何種材料做成,彷彿可以依火而生,沐火而存,即便是永世遭受烈焰灼燒,依然不朽不滅。
這座宮殿,通體皆是赤金之色,然,唯獨殿門例外。
與宮殿的整體外表不同,這扇殿門卻是很不和諧的冰藍之色,遠遠看去,彷彿是一塊巨大的九天寒冰一般。
冰藍色的殿門之前,此刻,正靜靜地立着兩道身影。
這是兩個男子的身影,兩人一前一後,其中居於前方的那位,是一位身穿赤紅長袍的男子,而至於另一位,則是身披一身黑袍,看不清,其真正面貌。
此刻,若是羽皇在此的話,他一定會驚訝的認出,這位黑袍男子,正是之前曾救過他的那個神秘男子。
“父親大人,老祖爲何會突然在這個時候閉關?”殿門之前,黑袍男子疑惑的道。
“具體原因,爲父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說,似乎是和老祖的舊患有關。”聞言,那個身穿赤紅長袍的男子,也就是被黑袍男子稱作父親的男子,眉頭微蹙道。
“嗯?難道是老祖的舊患又復發了?”黑袍男子神色一變,驚聲道。
“想來,應該是吧”赤紅長袍男子,凝重的點了點頭。
“父親,既然如此,不若我們暫且先回去吧,以免,打擾了老祖療傷,至於那件事,我們還是等老祖出關後再行稟告吧。”黑袍男子想了想,提議道。
“不可”聞言,赤紅長袍男子眉頭一皺,堅定的搖了搖頭,道:“老祖閉關之前,曾明確告知,若是有關他的事情,必須立刻來報,而今,出了如此大事,若是我們遲遲不報的話,恐怕,老祖出關之後,定會責怪我等。”
“好吧,既然老祖有言,那我們遵從便是”聞言,黑袍男子遲疑了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咚!
咔嚓!
說話間,宮殿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接着,就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那扇原本緊緊閉合着的冰藍色大門,緩緩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