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奈何橋頭,面對着衆人的質疑,羽皇一咬牙,鄭重的許諾,他要在場的諸女,每個人都是給他生一羣孩子。
此言一出,在場的帝雪含煙以及妙音天佛等女,自是一個個的低頭不語,面色通紅,嬌羞不已,然而,卻並不是所有的女子皆是如此,比如鳳羽,再比如媧蛇女皇以及水千雪兩人。
尤其是,媧蛇女皇以及鳳羽兩人,此刻的她們雖然與帝雪含煙等人一樣,都是滿臉的羞紅,但是,她們卻並未沉默,而是,在怒瞪着羽皇,她們在質問羽皇,並且在極力的撇清關係,因爲,羽皇剛剛指到她們了。
然而,與媧蛇女皇等人都是不同,此刻的鳳羽,則是一臉的笑嘻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因爲先前羽皇並未指到她,直接將她給跳過去了,所以,如今她完全是站在了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在掃視着羽皇等人,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又看看這個,滿眼的戲謔之色。
“失誤失誤!剛剛有點激動了···”怔怔地盯了一會媧蛇女皇兩人,羽皇沉默了半響,最終如此解釋道。
“失誤?”水千雪挑了挑秀眉,小嘴微嘟,一臉質疑的道:“即使如此,那爲何你卻獨獨沒有指到鳳羽啊,要知道,鳳羽可是一直站在我和霓裳姐姐中間的,剛剛,我清楚的看到,你指過我之後,便直接跳過了鳳羽,指向了霓裳姐姐。”
“對啊,羽哥哥,你剛剛爲什麼不指羽兒啊?”鳳羽突然接話,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羽皇一臉戲謔的道。
羽皇大囧,一陣無言,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羽皇愣愣失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鳳羽的質問的時候,一聲雪上加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汪,羽兒乖,別鬧,不知道你的羽哥哥身體不行嗎?太多了,他服不住的···”這道聲音的主人,自然是尋古。
對着鳳羽說完話,他立刻又看向了羽皇,此際,他伸出一隻前爪,抵着自己的下巴,老神在在,正在一副過來人的身份,對着羽皇語重心長的訓斥道:
“哎,羽小子啊,不是本汪爺說你,不知道細水長流這個道理嗎?本汪爺知道你年輕,知道你氣盛,但是,需謹記,凡事不可過,你看看你,哪有一個帝王樣,別的帝王身邊妻妾成羣,一樣都是虎猛威龍,再看看你,這才幾個老婆啊,就把你虛成這樣了···”
“哎,羽小子,長點心吧,這俗話說的好啊,不聽汪爺言,虛死在牀邊,切記,切記···”最後,似乎是覺得自己先前說的不夠‘情真意切’似得,尋古遲疑了下,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不聽汪爺言,虛死在牀邊?我去,這話···真是應了那句話,話糙理不糙,真特麼精闢!”幽玄雙眼大睜,愣了半響後,最終他一臉驚歎的點了點頭,可以看到,此刻他看着尋古的眼神,滿是崇拜之色。
旁邊,聽了幽玄的話,周圍的赤烽煙、紫皇以及忘川冥風三人,相視一眼,皆是暗暗點了點頭,顯然,對於尋古的話,他們也都是很贊同。
而至於在場的諸位女子,則是一個個羞怒不已,臉色一片通紅,沒辦法,話題實在是太‘沉重’了。
與衆人的神色皆是不同,此刻的羽皇,則是臉色發黑,頭上滿是黑線,一雙血色的眼眸,死死的瞪着尋古,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尋古絕對是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尋古,幽玄,送你們一句話。”愣了半響之後,羽皇突然出言,一臉平淡的道。
“嗯?什麼話?”尋古以及幽玄兩人,齊齊出言,一臉的好奇。
“翻滾吧,牛寶寶!”羽皇不冷不熱的道。
“什麼意思?”幽玄兩人迷茫,一陣不解。
“滾犢子!”說到這裡,羽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吼了起來,他真的是氣壞了,作爲一個男人,最怕什麼?最怕別人說他不行,此刻,一想到尋古說的那些話,他就氣不打一出來,服不住,什麼叫服不住嗎?越想越氣,最終,他更是揚言,要吃狗肉···
“哎,遺憾啊!死豬,死胖子還有小赤赤他們不在,若是他們也在的話,我道絕對不孤,他們一定會和本汪爺同仇敵愾的!”尋古搖頭長嘆,一陣感慨,說到最後,他更是大發思念之言:“死豬,死胖子,小赤赤,你們在哪?本汪爺想你們···”
對於,尋古的話外之意,羽皇心中自是很是清楚,無非就是,想要聯合金豬他們一起,來戲耍自己,不過,對於這些,羽皇全部在意,斜視着尋古,一臉的不屑,嘴中冷冷的道:“確實是遺憾啊,若是死豬他們也在的話,朕,剛好可以多添幾道菜,比如清蒸老豬肉,紅燒赤羽頭···”
不過,說歸說,此刻,說真的羽皇心中還有些暗暗慶幸,慶幸無殺,赤羽以及金豬他們沒有跟來,不然的話,不知道會起什麼哄,他可是非常清楚,那幾個貨可都不是易於之輩,其‘口才’沒一個遜色尋古的。
···
“好了,閒話不說了,眼下,我們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最終,羽皇開口,結束了閒話,一臉的鄭重。
“始祖,難得來一次冥界,何不再次多逗留幾日再走?”忘川冥風出言,提議道。
聞言,羽皇先是看了眼不遠處的孟婆,隨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不了,時不我待?在這多呆一分,悅心便會多受一分的苦,所以,爲了可以儘快的破解浮生劫,更爲了早日接回悅心,我打算立刻回去,回去之後,我會盡快讓永恆突破聖朝之上,並且,儘快的找到召喚鴻蒙仙路的辦法···”
”“既然如此,始祖,那冥風,便最後再送你們一程。”見到羽皇心意已決,忘川冥風默默的點了點頭。
說完,他猛然朝着忘川河的方向,揮出了一道紫光,很快,令衆人詫異的事情發生,紫光過處,虛空中遍處生花,那是一朵朵紫色的彼岸花,密密麻麻的,最終在忘川河的上空,形成了一條由紫色的彼岸花組成的天路,從羽皇等人的腳下,一直蔓延到無限遠處。
“始祖,此路名爲忘川之引,通過這條路,你們可以直接到達冥界的北門,這樣的話,始祖你們便不必再大費周章的再從奈何橋以及黃泉路上返回了。。”忘川冥風解釋道。
“如此甚好,這樣的話,會省去很多時間。”羽皇微微頷首,接着,他臉色一正,對着忘川冥風感激的道:“忘川家主,此番,有勞你了。”
“始祖說的哪裡話,沒有始祖,就沒有忘川世家,冥風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忘川冥風連忙拱了拱手,恭敬的道。
“好了,你回去吧,我們即刻便動身了,相信,不久後,我們定會再相見。”羽皇擺了擺手,說完,他再次看了眼奈何橋頭的孟婆,轉身,帶着衆人朝着那條橫跨着忘川河的紫色天路,走了過去。
“冥風,拜別始祖!”奈何橋頭,幾乎就在羽皇等人踏上紫色天路的那一刻,忘川冥風突然跪了下來,雙手緊拱,口中高呼道。
“回去吧,相信,他日,定有再見之時。”羽皇並未回頭,背對着忘川冥風,擺了擺手道。
···
羽皇等人,漸漸遠去,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身影越發模糊,最終更是消失蹤影。
紫色天路,也就是忘川冥風口中的忘川之引,其上沒有任何的限制,身處其上,羽皇等人走的速度非常快。
先前,僅僅只是在奈何橋上的時候,羽皇等人便是就整整走了八十一天,然而,如今,羽皇等人走了不到二十天,便是已經來到了北荒之地。
時至夜晚,天空中圓月高懸,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這一天,羽皇突然在路上停了下來,在過去的十幾天裡,他從未回頭,然而,就在這一天,這一刻,他卻是再次回頭了。
旁邊,衆人一陣沉默,對於羽皇的突然駐足,他們一點不奇怪,因爲,他們都是知道,羽皇在看什麼。
沒有多餘的話,此刻,衆人皆是羽皇一般,順着月光,癡癡地遙望無盡的遠處,久久失神,恍然間,這一刻衆人的眼中,都是出現了一副畫面,那是,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在高高的月臺之上,月下獨舞的畫面,美麗、落漠、憂傷。
那是孟婆。
千年誰獨舞?月下紫影裳,一曲奈何落,不戀離世殤。月圓之夜,傾城獨舞,一舞一心醉,一淚一心傷。
一碗孟婆湯,忘卻前世恩怨,孟婆的至情之淚,可以讓世間的所有生靈,忘卻一切,然而,卻唯獨對自己沒用,一襲紫影宮裝,千年獨舞,誰心最苦?世間最苦之事,也難及她的心中之苦萬分之一。
無數次月下寒霜,換來一次次心碎斷腸,輪迴路上,奈何橋頭,那一縷執念,究竟爲誰?苦苦守候,不願離散,
人說,前生五百次回眸,換回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佛說,輪迴一眼,便是前世的緣,那一世,我無數次徘徊奈何橋頭,無數次默默許願,不是爲了輪迴,不是爲了重生,只是爲了能夠看見你出現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