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
海風吹來,有點涼。
吳大斌和吳小斌兩個人站在漁船甲板抽着煙,周圍的人全都在做準備,綁釣組又或者架竿子。
“對面的那一艘是石傑華的海釣船,沒想到又在這裡碰到了。”
吳小斌用力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一直在看着對面的漁船。
“石傑華的海釣船,不可能不來這裡!”
“看到石鍾爲了沒有?旁邊的那個人就是前幾天釣到了超過一百五十斤的大金槍魚的那個人!”
吳大斌一直盯着對面的漁船,距離不是太遠,看得非常清楚,說話大聲一點都能夠聽得見。
“沒見過這個人!”
吳小斌仔細的看了好一會搖了搖頭,真的沒有見過。
“不知道今天晚上這個人釣石斑怎麼樣的呢?”
“呵呵呵!”
“我們的這艘船和石傑華的這艘船捱得這麼近,一會釣魚的時候,距離都不會太遠,好好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真本事!”
“力氣大一點沒有用處,身體好一點沒有用處,釣石斑這可得要講究真正的技術!”
吳大斌非常的不服氣。
“哈!”
“哥!”
“肯定我們纔是真正的高手,別的那些人不管是誰都比不上我們!”
“今天晚上讓對面的那小子好好的見識一下我們的本事!”
吳小斌非常的有信心。
“喲!”
“你們兩兄弟這是在幹什麼的呢?說什麼話的呢?”
“不會是又在討論着什麼秘密的釣法對付今天晚上這裡的大石斑的吧?”
張雲嘴角叼着一根菸,走到了吳小斌和吳大斌的身邊,說話的時候順着吳大斌和吳小斌兩個人的視線往前看了看。
“喲?”
“咦?”
“趙大海?”
“這個人怎麼在這裡的呢?”
張雲嚇了一跳。
“啊?”
“趙大海?”
“浪頭村的那個趙大海的嗎?就在石傑華的漁船上面那個大高個?”
吳大斌愣了一下,想起最近這段時間釣魚人的圈子裡面都在說這一個叫做趙大海的人買了一艘六七十萬的快艇,基本上不帶別人出海釣魚,只是自己一個人出海釣魚,每一趟都能夠釣到很多的魚,賺到大把大把的錢。
“沒錯!”
“對面的那個大高個就是站在石鍾爲的旁邊的那個人,就是浪頭村的趙大海!”
“嘖嘖嘖!”
“沒想到趙大海跑深海釣魚來着,這不是搶我們的飯碗的嗎?”
張雲仔細的看了好幾眼,確定就是趙大海。
“你不會是看錯的了吧?你怎麼認識趙大海的呢?”
吳小斌搖了搖頭。
“哈!”
“前段時間我不是跑到外海的嗎?”
“別的那些快艇的船老大說這個人就是趙大海!”
“關鍵是這個人開着一艘六七十萬的大快艇,這可是咱們周圍釣魚的人中間獨一份。”
“想認錯都不可能!”
張雲看了看吳大斌和吳小斌猛地想起前幾天一號平臺釣金槍魚的時候,有人看到石傑華的漁船上面釣到了很多的金槍魚,而且都是大個頭的金槍魚。
吳大斌和吳小斌那天釣到了魚,但是釣的不多,而且有人說了,吳大斌和吳小斌離開的時候,一直盯着石傑華的漁船上面的那些金槍魚臉色非常的難看。
“喲!”
“不是有人看到石傑華的漁船釣到很多的大個頭的金槍魚的嗎?不會就是這個趙大海釣的吧?”
“石傑華漁船上面的那些人,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沒有人有這樣子的本事。”
張雲一臉驚訝大聲喊了一下。
“啊?”
“這個人就是趙大海的嗎?”
……
“說的是浪頭村的那個很會釣魚趙大海的嗎?”
……
“喲!”
“真的就是趙大海,我在外海釣魚的時候碰到過他兩三次。”
“那一艘快艇真的是非常的拉風!”
……
“對了!”
“吳大斌。”
“伱們兩兄弟前幾天釣的那些金槍魚,可是比不上趙大海釣的那些金槍魚!”
……
甲板上的人非常的多,宋雲這一聲大喊立馬引起了注意,走到了漁船的邊上,看着對面的漁船,你一句我一句,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吳大斌和吳小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的難看。
周圍的這些人說話的時候都把趙大海拿出來相比較,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趙大海釣到的金槍魚非常的多,自己兩兄弟釣到的魚非常的少,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
吳大斌和吳小斌非常的生氣,但是沒辦法,趙大海那一天釣到的那些大個頭的金槍魚擺在石傑華的漁船上,不少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張雲看了一眼吳大斌和吳小斌黑得鍋底一樣的臉,冷笑了笑,這幾年這兩兄弟釣到了不少的魚,覺得是一個高手的不能夠再高手的高手,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客氣。
趙大海釣到了這麼多的魚,吳大斌和吳小斌兩兄弟遠遠比不上,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肯定得要嘲笑一下。
周圍的這些人一樣是在做這樣子的事情,這兩兄弟最近這幾年真的是非常的不得人心。
吳大斌和吳小斌推開人羣走到了漁船的船頭。
“哼!”
“哥!”
“張雲剛纔是故意的!”
吳小斌看了看人羣中的張雲。剛纔的那些話聽着沒什麼問題,但是絕對就是故意的把火引到了趙大海和自己兩兄弟釣到的這些魚的上面。
“用不着理會!”
“耍嘴皮子有什麼用處的呢?咱們是出海釣魚的人,釣得越多賺的錢越多才是真本事,這些人都在妒忌我們兩兄弟過去這幾年釣到了這麼多的魚,賺到這麼多的錢!”
吳大斌狠狠的咬了下牙。
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張雲是故意的呢?
包括周圍的這些人不少都陰陽怪氣,故意的拿自己兩兄弟釣到了魚和趙大海相比較。但是這些人又沒有明着說什麼,自己和吳小斌拿這幾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吃一個啞巴虧。“麼的!”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一下張雲!”
吳小斌非常的生氣。
“哼!”
“你能拿他怎麼樣的呢?”
“剛纔不是已經說了的嗎?我們是釣魚的人,釣到更多的魚,賺了更多的錢才重要,別的都沒有什麼用處!”
吳大斌瞪了吳小斌一眼。
別看着自己兩兄弟釣到的魚非常的多,賺到了不少的錢,但是想要對付張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一個跑深海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說這樣子的話,只不過是過過嘴癮。
吳小斌非常的鬱悶,但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
武大兵看了看石傑華的海釣船,燈火通明,下趙大海的大高個看得非常的清楚。
這個人真的是一個高手的嗎?真的能夠釣到很多的大石斑的嗎?
吳大斌一開始的時候覺得非常的有信心,不管多少的漁船來這裡釣魚,釣得最多的絕對是自己兩兄弟,但知道這個人是趙大海後心裡面有點忐忑不安,腦子裡面不由的想起了趙大海釣到魚的金槍魚,想到了最近釣魚的圈子裡面傳說的趙大海的一些釣魚的事情。
吳小斌看了看臉色非常凝重的吳大斌,又扭頭看了看對面石傑華漁船上面的趙大海,馬上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宋磊走到張雲的面前,掏了一煙出來。
張雲一看一點都不客氣,伸手直接搶了過來,拿了一隻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面,剩下來的半包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麼的!”
“你這老小子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
宋磊笑罵了一句。
“呸!”
“老子用得了和你客氣的嗎?”
張雲掏出打火機點着了煙,抽了一口,打了一個哆嗦,海風越來越冷。
“哎!”
“現在就已經是這樣子的天氣了,等到天很冷的時候我們再跑這裡的話,那豈不是得要耳朵都冷掉下來了?”
“麼的!”
“出海釣魚真的是一個辛苦的事情,賺不到錢更加的痛苦!”
“現在釣魚賺錢真的是越來越難了!”
張雲直搖頭,這一趟出海到現在釣到的魚不多,勉勉強強夠船費,今天晚上釣不着魚和接下來的幾天釣不着魚的話,別想賺錢,這一個月又得是白忙活。
宋磊指了指對面的石傑華的漁船的趙大海。
“誰說釣魚賺錢越來越難的了?這個趙大海不就是賺到了很多錢的嗎?”
宋磊笑了笑。
“呸!”
“你和我有趙大海這樣子的人的本事的嗎?如果有的話早就已經發財了!還用得着天天在這裡吹海風的嗎?”
張雲深吸了一口嘴裡面的煙一下子不見了半根。
“對了!”
“吳大斌和吳小斌這兩兄弟可不是什麼好鳥,你剛纔這樣子說話的話,估計在心裡面已經恨上你了!”
宋磊瞥了一眼站在漁船船頭的吳大斌和吳小斌,壓低聲音,張雲剛纔話裡面帶着軟釘子,都不是什麼傻子,吳大斌和吳小斌一定聽得出來,這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怎麼着了?!”
“我承認吳大斌和吳小斌釣魚確實是厲害,但是釣魚厲害又能拿我怎麼辦的呢?不過就是多賺一點錢罷了!”
“我早就看這兩兄弟不順眼了。”
“剛纔周圍的這些不少人都在明裡暗裡的放着軟釘子。”
張雲冷笑了笑,一點都不把吳大斌和吳小斌兩兄弟放在眼裡。
宋磊只是提醒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吳大斌和吳小斌確實拿張雲沒什麼太多的辦法,他更加好奇的是對面的石傑華漁船上的趙大海,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能夠釣到很多的石斑。
張雲搖了搖頭,出海釣魚的事情誰都說不準,能不能夠釣得着,能不能夠釣很多得釣過了才知道。
張雲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喊了一下宋磊,兩個人走回各自的釣位開始做準備。
海風越來越大。
石鍾爲看了看漁船上掛着的旗子,皺了下眉頭,這樣下去,凌晨的時候風得更大。
“哎!”
“趙大海!”
“你真的是不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
石鍾爲聽到了電絞輪轉動的聲音,看了看趙大海正在收線。
“哈!”
“閒着是閒着!釣一點石九公不行的嗎?”
趙大海指了指自己腳邊的塑料大籮筐。
釣石斑的潮水沒到,漁船一動不動,等得有點無聊,綁了一個串購的釣組,試了一下,漁船停靠的這個地方,海底有礁石的結構,石九公的數量不少,個頭挺大的,基本上都是一斤的個頭。
石鍾爲低頭看了看,能裝一百斤魚的大塑料筐差不多裝滿,七八十斤跑不掉,五十塊錢一斤,就是三五十塊錢到手。
“哈!”
“趙大海你這樣子乾的話,別的那些人都活不下去的了!”
石鍾爲指了指周圍別的釣位,一開始的時候大家全都在聊天,趙大海開始釣石九公的時候都不以爲然,沒人想着賺這個錢,現在看到趙大海大籮筐裡面的那些石九公,算了一筆賬,全都不淡定。
“呵呵呵!”
“這是白給的錢爲啥不賺的呢?不過就是費點時間費點力氣罷了!”
“剛纔不是說的嗎?在這裡抽菸聊天,倒不如干點活,釣點魚,多賺點錢更划算!”
趙大海說着話,摘下鉤子上面的石九公,扔到了籮筐裡面,鉤子上面掛着的是石九公的魚肉,好好的沒有問題,馬上重新放下去,放到了一百八十五米的海底。
石鍾爲收起了大拇指,這話一點毛病都沒有,在這裡閒着等着真不如釣點石九公,真的是白撿的錢。
“咦?”
“在海里面的石九公實在是太厲害了吧?怎麼剛剛一到海底就已經咬鉤了的呢?”
石鍾爲看到趙大海的魚竿的竿尖不停的走動。
“哈!”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石九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一種魚!”
“沒有什麼潮水不潮水的說法,只要餌到了海底,瘋狂的咬鉤,甚至根本就用不着掛餌空鉤下去都能夠釣得上來,恨不得鐵鉤子都咬斷!”
趙大海有點不以爲然,石九公真的是非常好的一種魚,只要找到魚羣,在什麼地方隨便都能夠釣得着。
“咦?”
“這不對勁啊!”
趙大海看了一眼魚竿的竿尖,抖動的幅度和抖動的力道不像是石九公,有一點疑惑,擰着眉頭,琢磨了幾秒鐘猛的一下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