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陳蓮,江晚琳皺起眉頭,想了想,她還是把陳蓮說過的話語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江晚琳看着汪明月問:“師姐,陳蓮說的對嗎?”
汪明月看着江晚琳苦惱,她笑了笑說道:“對也不對。”
江晚琳更迷糊了:“什麼意思。”
汪明月轉頭看着方瀾開口:“你給晚晚師妹解釋。”
被點名,方瀾笑了笑,然後正色說道:“師妹,是這樣的,陳蓮師妹說的也沒錯,但那是正常情況,比如我們經常分配的一些任務,我們的朋友來幫忙,那是鑑於我們之間有友情,這是正常的,大家也都認爲朋友之間幫忙是理所應當,這種情況下,朋友的幫忙是友好,所以就是對的。”
“但在被懲罰的情況下,就應該自己獨自受罰去完成,也是爲了讓夫子相信我們知錯會改的誠意,把事情做好,更能體現出我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夫子看了也會相信我們是真的意識到錯誤了,而如果在這時候,朋友還來幫忙,我們還讓朋友幫忙,那可就不一樣了,非但不能讓夫子歡喜,反而會讓夫子生氣,夫子會覺得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錯?夫子生氣了,還可能會連累朋友,這樣就是不對的,對自己不好,對自己朋友也不好,如果真爲了朋友考慮,也不該同意朋友相幫。”
方瀾解釋的詳細,他說完,汪明月就重重的點頭應和他。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慕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居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萬一惹怒了夫子,當衆又批評怎麼辦。”
汪明月說完嘖嘖搖頭。
江晚琳也擰眉,但她對慕楓還是很多瞭解,她無奈笑了笑開口:“我知道他因爲什麼。”
汪明月頓時好奇的追問:“那是爲什麼啊?我都想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想你幫忙,之前方瀾還清理過馬糞給馬兒洗澡呢,他一邊受罰還一邊背認錯書呢,他都不讓我去看。”
慕楓真不知道什麼心思,明明自己難堪了,還要江晚琳去幫忙,難道讓江晚琳看見他難堪處,他會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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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江晚琳傻乎乎的,還喜歡他呢,如果是她,她纔不要這樣的未婚夫。
汪明月頓時對慕楓鄙夷死了。
江晚琳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因爲我幫忙,他就不用那麼辛苦打掃了,做的少了,自然就沒那麼難堪了,在他看來,有人襯托就行,而我從小都在襯托他,無論他怎麼打擊我,我都不會生氣,踩低我,會讓他抹去心裡所有的難堪。”
江晚琳說着,淚水洶涌而出,她心裡一輕,原來她自己什麼都知道。
她只是總是想着,那是她的未婚夫,她將來要嫁給他,他好顏面,她理應給他。
練武時候,他潛力好,被武師誇獎他很高興。
她跟着學,她毅力算不錯,武師也誇獎了她,但慕楓不高興了,他用很多言語打擊她。
說她動作不標準,笨死了。
說她肯定是三分鐘熱度,絕對沒有毅力練下去,練武那麼辛苦,還是早點放棄吧。
說幸虧有他,不然浪費請武師這銀錢她怎麼跟她爹交代。
這些小事情,太多太多了。
“晚晚師妹,你別哭,別哭啊……”
汪明月看着江晚琳默默流淚,眼神透着些許絕望,整個人看着跟沒了魂一樣,汪明月也緊張起來。
江晚琳勉強的露出笑意:“我沒事,師姐不要擔心,我真的沒事。”
她只是一下子,找不到依託自己情感了,她沒辦法騙自己了。
就像是,她原本裝的很滿很滿,突然有一天破了,什麼都沒了。
江晚琳說着沒事,淚水卻止不住。
腦海裡的回憶,她曾經不願意想起刻意遺忘的,統統跑了出來。
汪明月似乎在說什麼,江晚琳卻聽不清。
汪明月求救的看向方瀾:“快想想辦法啊,我叫她她都不答應了,怎麼辦?”
方瀾神色也沉重,他嚴肅開口:“我們沒有好辦法,帶她去找蘇夫子,蘇夫子是大夫,她一定有辦法的。”
汪明月也立馬清明瞭,連連點頭。
方瀾蹲下身,背起了江晚琳,汪明月扶着,三人一起去。
——
蘇小鹿請周摯吃飯,想了想,她覺得烤的可能好一點。
但她接連烤糊後,周摯淺淺笑了笑:“我來吧小鹿。”
明明是她請他,但最後卻變成了他烤給她吃。
近來天冷,門外正飄雪。
屋內碳火溫暖,肉香瀰漫。
酒壺在架子溫熱着,別有一番愜意。
“四哥感悟空間術法怎麼樣了?”
蘇小鹿心情很放鬆,她輕聲問。
周摯笑了笑回答:“很有意思,空間,時間,都非常深奧,我感知淺薄,目前只能以器物爲依託,打造一些介子空間,但若是熟知時間法則,假以時日,一定能將一方小地凝聚於介子空間裡,更甚者,可能一粒塵埃裡,都藏着浩瀚天空。”
蘇小鹿頓了頓手:“這麼深奧。”
她有些出神,她的空間,似乎就是這樣的寶物。
她的空間,深深在她靈魂意識之中,她覺得這又是至寶之中的至寶。
周摯點頭,他笑了笑隨意的說:“如果我有感悟那天,我取一方小天地送與你做洞府。”
蘇小鹿笑着點頭:“好啊。”
她相信周摯,如果能感悟到那時候,他會送她這麼珍貴的禮物。
只是,她拿什麼回呢?
蘇小鹿嘆氣:“四哥送我這麼好的禮物,我都不知道拿什麼回了。”
周摯失笑:“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只要是我送你的,收着就好了。”
她早就回饋了最好的禮物,周摯在心裡想。
這時候,外面傳來幾道喊聲。
“蘇夫子,蘇夫子。”
汪明月和方瀾把江晚琳背來了,遠遠的,汪明月就焦急的喊。
蘇小鹿和周摯立即起身出去迎。
看着江晚琳,蘇小鹿把她抱去榻上放好,她對擔憂着急的汪明月說道:“沒事,她只是暫時癔症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已。”
“蘇夫子,那怎麼辦啊。”
汪明月緊張的問,她有些自責,擔心是她說的太多了,才讓想得多是江晚琳這麼難過。
“沒關係,我來照顧她就好,你們回去吧。”
蘇小鹿溫和的摸摸汪明月的頭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