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賢將地契放入心窩處貼着,他在門邊,朝陽高升,光輝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一直暖到了他的心裡。
他在門邊坐了好久,突然又一驚一乍的,反覆的把地契拿出來看,反覆的確認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不是做夢。
他又流了眼淚,又傻傻的笑。
如此反覆,跟個傻子一樣。
這些日子,他吃的很好,他的身體,也似乎好了很多。
到了晚上,他也是雙手摸着地契入睡。
他做夢了,夢見了過世的親人,他哭着對他們說他拿回來了,他遇見了好人,他把族中的拿回來了,讓他們再也不要感覺有虧欠。
爺爺,奶奶,爹,娘,都溫柔的笑着,點頭表示對他很肯定,他們摸着他的頭,說辛苦他了。
這個美夢,讓他在夢裡,也是哭哭笑笑的。
如果不來,常賢該多難過啊。
銀針針法獨特,常賢看着看着就着了迷。
常賢說完這句話,整個身子都不可控制的微微顫動,他太激動了。
爹孃爺奶們,都慈祥溫柔的聽着。
蘇小鹿就捏住常賢的手腕說道:“常賢,今日爲師就爲你第一次施針,半年後,你就會痊癒的。”
蘇小鹿騎着馬來,她翻身下馬,她從空間取出了木輪椅,她笑着問常賢:“常賢,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去歸元學院?”
常老頭都不禁眼眶一熱。
當清晨的陽光升起,所有人心都提起來了。
陽光落在她身上,她整個人都在發光,耀眼的讓人移開不開眼。
等拜師禮成後。
說完,常賢對着靈位磕了幾個頭。
常賢看着蘇小鹿,眼眶一紅,他梗嚥了,他連忙點頭艱難開口:“常賢願拜你爲師,常賢願意跟師傅走。”
常賢一直看着蘇小鹿的身影,他心跳很快,劇烈的好似要從胸腔跳出來一樣,她來了,她來了。
蘇小鹿說完,就拿出了針袋展開,然後給常賢施針。
常賢眼睛一直看着來路的方向,除此之外,他什麼都再看不進去,他在心裡暗暗的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蘇小鹿只要來了,從今以後,他這條命都是她的,他信奉她這一生。
常賢臉漸漸漲紅了,他心中忐忑,他結巴的開口:“歸,歸元學院能接受我這樣的人嗎?我,我,我真的會好嗎?”
他自言自語的說:“爹孃,爺爺,奶奶,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了,以後回來的時候少了,你們放心,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有這樣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學,將來變得強大了,再去幫他人。”
常老頭一家也跟着他一起等着。
不等常賢回答,她把木輪椅放下來,她笑着說道:“你身體不便,這個送你,你家中的門檻可以移掉,這樣能方便你出行。”
常老頭露出笑容也說道:“蘇姑娘,常賢是願意跟你去的,他就是太靦腆了,你也知道,他這身體……他估計是臨到頭又怕了。”
他現在就要等着,等蘇小鹿來接他,只要她來,他就會跟着她走。
早早的,常賢就收拾好了等待着。
吃完飯了,他收拾了一番將門鎖鎖好,蹲着身子,將雙腿綁好,將用來隔離地面的蘿底綁在雙腿上,兩隻手作腳,撐起身子出門了。
做好這些,他纔去弄飯食。
常安都有些替他着急,小聲說道:“小叔叔,你快說你願意啊,美人姐姐來接你了。”
他先來到了常老頭家裡,鄭重的再次表明要將地契公證,讓常老頭去叫還沒有搬離的另外幾乎人家,聚集在一起來分配,許多族人雖然背井離鄉,但族譜明確的記載着全族過去有多少人戶,分地,也是按戶。
從夢中醒來,常賢都久久出神,他能夠感受到他自己心境變得不一樣了,有一種枷鎖鎖住了他六年,今天消失了。
常賢還催着去做公證,他要把此事早早解決。
他們心裡都是擔心的,萬一蘇小鹿不來呢。
他把他的信任捧在了手心,等着蘇小鹿來取。
常老頭聽着,立馬就讓家人去準備茶水。
他死死的掐住掌心,以這痛感來讓他清醒。
他知道那是什麼,他明白以後會不一樣了,他全都清楚,他露出笑意,下牀洗漱,收拾一番之後到靈位面前,恭恭敬敬的給爹孃和爺爺奶奶上香。
常賢堅持,常老頭他們也就尊重了常賢的選擇。
大家都爲常賢高興着。
接下來的四天裡,常賢將此事處理好了,他的那一份,他也拜託常老頭一家幫着管理。
他甚至知道這是一個夢,他怕相聚太短,所以在夢裡哭着笑着說了很多很多話語。
常賢一直看着蘇小鹿,捏緊了手心,明明他準備好了,明明他已經決定了,等她來他就說他願意的,可真看着蘇小鹿站在他面前,他又說不出口了。
蘇小鹿認真的看着常賢開口,她嚴肅了起來,她決定收常賢爲徒。
五天之期到了。
當蘇小鹿騎着馬出現在常賢等人視線裡的時候,常安歡呼起來:“美人姐姐來了,她來了。”
“常賢,歸元學院能不能接受你,那要看你是否足夠努力,看你是否足夠有天分,每年都有考覈,考覈過就能留下來,你當然會好啊,我會治好你,我現在問你,你可願意跟我走,可願意拜我爲師?”
其他幾戶人家也來看。
蘇小鹿露出笑意:“好,此刻就行拜師禮,等你敬了茶,爲師就帶你走。”
蘇小鹿的醫術早已出神入化,她問常賢,是痛或熱,都讓常賢感覺震驚,一次施針結束之後,他已經能感覺到雙腿在隱隱發熱了,這跡象讓他更清楚,他會好起來。
常賢望着蘇小鹿,眼裡滿是感激:“師傅,常賢何德何能能遇見師傅,此生絕不會忘記師傅恩情,永生銘記師傅教誨,絕不辜負師傅教導。”
“記住就好,今晚就留你和你的族人們好好告個別吧,明日一早,我來接你出行了。”
蘇小鹿笑着說,她再給了常賢一晚的時間。
走上了這條路後,他的人生就不一樣了,今後,估計也再難有和族人團聚的時光,即便再相聚,也會不一樣,所以,珍惜這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