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主手厥陰心包絡之脈,起於胸中,出屬心包絡,下膈,歷絡三焦;其支者,循胸出脅,下腋三寸,上抵腋,下循臑內,行太陰少陰之間,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其支者,別掌中,循小指次指出其端。——選自《靈樞經·經脈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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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沒有去享受老者的感激和旅客們的讚歎之聲,向自己的臥鋪車廂走去。隱感有一個人跟了上來,宋浩未作理會,以爲是去看熱鬧的人在趕回自己的車廂。
在走到兩節車廂的連接處時,忽聽身後有人喚道:“小夥子,能等一下嗎?”
宋浩聞聲停下了腳步,回身看時,見是一位中年的女人,風衣長髮,端莊秀美,有着一種獨特的氣質,適才在八號車廂好像見過她的。
“阿姨,有什麼事嗎?”宋浩禮貌地問道。
“認識一下,我叫竇海芹,我們應該同屬醫道中人罷。剛纔見你施針時的指力不一般,在鍼灸上應有獨特的造詣!”那竇海芹和善地笑道。
“竇阿姨你好!我叫宋浩。”宋浩忙伸出手去與那竇海芹輕輕握了一下。原來對方也是個習醫的。
“年紀輕輕在針道上竟有如此修爲,僅僅一處腰痛奇穴便能在你的針下施出這般效果,着實不簡單!剛纔我實在是不方便出手,好在你來了,否則我還真是爲難呢!說起來應該謝謝你纔是。”竇海芹笑道。
宋浩聞之,心中微訝,從對方的語氣來看,她竟也能施針給那位老者醫治,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她不方便出手。不管怎麼說,對方應是一位醫道上的高人了。
“不用謝我,既然遇到了病人,作爲醫生誰來治都是一樣的。對了,竇阿姨學的也是中醫嗎?”宋浩問道。
“是的,不過我只務針道,習的是家傳針術。你家是哪的?這是要去哪啊?”竇海芹問道。
“蓬萊!”宋浩應道。
“哦!是個好地方!”那竇海芹說話間不時的朝兩側的車廂內望着,好似在找什麼人,臉上卻籠罩着一種憂慮和不安之色。
“宋浩,認識你很高興!我是杭州人,希望下次有緣還能再見到你,我有事先走了。”竇海芹說着,似乎在一側車廂內發現了什麼人,臉色一變,忙向宋浩說了一句,轉身朝另一側車廂走去,竟然有些驚慌。
“好奇怪的阿姨!”宋浩嘀咕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臥鋪車廂。
“處理好了?”宋子和見宋浩回了來,問了一句。
“嗯!”宋浩點頭應道。
宋子和沒有再問什麼,倒於鋪上打盹去了。
中午時分,火車進了一青島站,廣播裡通知要停上八分鐘的。
宋浩見站臺上排了一隊售貨車,多是賣些地方風味小吃的,便想買幾份車上用,也順便下車透透氣。和爺爺打了聲招呼,宋浩下了車,尋了個售貨車挑揀起來。此時上下車的旅客人潮如流,天南海北的口音混喧一片。
就在宋浩選了幾種當地的風味小吃,正在付錢的時候,忽有人將一紙信封遞在了他的手上。
“宋浩,幫我一個忙!”來人語氣急切,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匆忙而去。
宋浩見狀一怔,轉頭看時,只見那竇海芹的背影消失在了前面的人流中。
“竇阿姨!?”宋浩望之愕然,不知那竇海芹此舉何意。
就在宋浩疑惑之際,兩個強壯兇悍的男人從身邊走過,竟自循着竇海芹去的方向追去。
“這娘們真他媽的狡猾!別跟丟了,否則上面……”
隱聽得一個男人陰冷的聲音道。
宋浩驚訝之餘,忙將那信封揣在了懷裡。心知那竇海芹必是遇上了麻煩事,不知她匆忙之中丟給自己這紙信封是什麼意思,能幫上她什麼忙的。站臺上人太多,不方便看裡面的內容。宋浩於是回到了車上。車廂裡乘客來回走動,也不甚方便閱讀那封信的,宋浩將買來的東西放在了車窗旁的桌架上,想等到車開了之後到廁所裡再看。坐在座位上的宋浩,心中也自感不安。雖說是與那竇海芹僅有一面之緣,但從感覺上對方不是什麼壞人的,以剛纔的情形來看,那竇海芹的處境似乎很危險,不知能否甩掉那兩個跟蹤她的男子。
“我能幫上她什麼忙呢?”宋浩不由自覺的摸了摸懷中的那封信,着實迷惑不已。那竇海芹的意思並不是叫自己報警的,好像是另有所託。
待列車開動之後,宋浩起身來到了車廂一端的衛生間內,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封信來看。裡面除了一張折着的信紙外,竟然還有一根針,一根精巧的金針。針柄處竟然雕刻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形,鱗爪可見,首尾分明,環繞針身,似欲行雲駕霧飛天一般,端得是有那種巧奪天工之妙,應是出自高手匠人的工藝。看得宋浩嘖嘖稱奇不已。
宋浩隨將那封信展開。字跡雖繚草,顯是在匆忙中寫就,但不失爲秀美和流暢。
“宋浩:
我現處在危險之中,迫不得已之下向你求助,請你幫我辦一件非常要緊之事,你我雖初識,但我相信你的樸實。
我乃鍼灸名家竇默之後……”
“竇默!”宋浩看到這裡不由一驚,竇默,字漢卿,是金元時期著名的鍼灸大家,曾有《針經指南》一書傳世,其所創鍼灸理論對後世影響甚大。沒想到那竇海芹竟然是竇默之後,宋浩心中立生敬意。
“我乃鍼灸名家竇默之後,因家中秘藏一件醫道中的神聖之物,半月前不慎走露風聲,引起江湖各門派的注意,甚至招來了國際文物走私集團的窺探。此醫中神聖之物乃我中華之國寶,在此不便說出其名稱,你日後一見便知。爲防意外,我已將此聖物寄存在一安全之處,但防萬一之變,近期必需轉移別處。我行蹤已然暴露,不便再運行此事。倒可以吸引各方的注意力,所以懇請你來助我,暗中將此聖物運至你處妥善保存。事急矣!無奈之下選取中了你,也算是我們同爲醫道中人的緣份罷。下有一個地址,你拿着那根‘金龍針’作爲唯一的信物前去取貨,那戶人家必會付給你,同時你叫那戶人家立即搬家,以防不測。三個月後,你可打下面一組電話號碼給我,若無人接聽,或者不是我本人接聽,就說明我出事了,請你自行保存罷,當有助於你的針道和醫術的提高。切記!勿令人知,否則禍至。如若感到有什麼危險,無力保其安全,就請將此國寶上交國家。
請你看在我們同是華夏子孫和同是醫道中人的份上,力成此事,將是功德一件。否則此醫中聖物落入小人之手,私運海外,不但是我竇家的罪過,更是中華民族的損失。
地址電話務必請記在心中,然後立即將此信燒燬。切切!
地址:……
電話:……
竇海芹疾書
看完信件,宋浩目瞪口呆。
“醫中聖物!當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能是什麼樣的東西呢?竟引得各方勢力的搶奪,竇阿姨真的是處境危險啊!她又爲何信任我呢?我能做得來嗎?”宋浩一時間倒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