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開玩笑,因爲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你已經見過我大哥了,不覺得有些事情很是奇怪嗎。還有,我的那位大嫂,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也從美國回來了,也自急着想認你,但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沒有及時地告訴你真相,令你認祖歸宗。唉!真不知道大哥大嫂是怎麼想的!”齊延風嘆息了一聲道。
“你在說謊,你這麼做是另有目的。”宋浩震驚之餘,警惕地望着齊延風說道。
“我有說謊的必要嗎!十五年前,也就是在你剛剛四歲多的時候,便被大哥大嫂將你送到了你現在的爺爺宋子和那裡,你知道爲什麼將你送到宋子和那裡和爲什麼能送到他那裡嗎?這裡面有關係着天醫門的重大秘密,你是齊家的後代,所以對你說了也無妨。你也應該有權力知道這一切真相的時候了。再瞞下去是對你的不公平,也是對那位宋子和老先生的不公平。你想聽我說嗎?”齊延風此時似乎呈現出了一種興奮。
“你想說什麼就說罷!”宋浩站在那裡,心中充滿了迷惑和痛苦。想起昔日見到齊延年時對方對自己過於親熱的神情和爺爺對此事曖昧的態度,這一切表明了果然有不同尋常的事情在裡頭。
那齊延風故作嘆息道:“十五年前,你的親生父母將幼小的你扔給了宋子和,乃是爲了日後你能學到宋家的世傳絕術——回陽九針。因爲這是天醫門先人的一個未了的心願。舊時天醫門的先人診治豪門,因直言對方生死,被囚獄中。然而宋子和的父親當時名醫宋景純卻能以回陽九針秘術及時脫身而去。此事令齊家的先人感覺到了震撼,爲了能得到宋家的這種臨時應急的脫身之術,令後人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學到這種回陽九針。那種舊社會的遭遇雖在現代社會不再發生,但是齊家先祖的遺願卻令齊家的子孫一直銘記心中。”
此段醫門舊事,宋浩在唐莊時曾聽唐紀講起過,沒想到此事卻關係到天醫門的一件隱情和自己的身世的坎坷。
齊延風接着說道:“十五年前正值天醫門門主交換之際,遵照齊家先人遺願,齊家子孫中誰有能力學到那宋家的回陽九針,誰就有資格擔任天醫門的下一任門主。我的大哥大嫂於是爲了得到天醫門的掌門之位,在多方面打聽到了宋家的後人所在的地址,不惜將幼小的你拋棄爲餌。他們這麼做也就罷了,爲了齊家先人的遺願,本無可厚非。但是他們爲了實現這個計劃,竟然暗中實施了一個陰謀,那就是將宋子和唯一的兒子宋剛殺害,以令你有機會作爲宋家醫術唯一的傳人。”
“什麼!”宋浩聽到這裡又是一驚。對於那個英年早逝的宋剛,宋浩是知道的,但一直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父親還是自己的叔叔,爺爺未曾對自己說明過。
看到宋浩震驚的神色,齊延風臉上呈現出了一抹冷笑,接着說道:“那個宋剛新婚還不到一年,未及生子,便在一場你父母精心策劃下的車禍中喪生。而後以求醫爲名,將你拋棄不顧,強逼那宋子和收養了你。我的那位大哥,也就是你的父親因此接任了天醫門門主之位。因爲他的兒子日後是能學到那種回陽九針的。他們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竟將那個宋剛殘忍地殺害了。”
“你在說謊,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宋浩怒吼道。
“真假於否,你日後一問你的父母便知。有些事情你也可以回去問一下你的爺爺宋子和,你到底是不是齊家的後人。我對說這些,是因爲我是你的親叔叔,不忍心看到你還被矇在鼓裡。看到你今天長大成人,學有所成,作爲叔叔,我實在是爲你感到高興。只是這十五年來讓你一個人承受這樣大的責任,真是苦了你了!”說到這裡,那齊延風竟然還流出了幾滴傷感的眼淚。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你們爲了得到那那尊宋天聖鍼灸銅人編造出來的。”宋浩抑制着自己的激動說道。
“我知道那尊宋天聖鍼灸銅人還在你的手裡,不過你既然是我天醫門齊家的人,也就等於是我們自己的一樣了。此醫中至寶,你要好好的保管它,日後可是你迴歸天醫門帶回來的最好的認祖歸宗的禮物。”齊延風的眼中閃過了一種異樣。
“聽着,我不是你們齊家的人,更不是天醫門的人,我姓宋,叫宋浩,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宋浩冷冷地道。然後轉身離去。
望着宋浩的背影,齊延風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秘的微笑。“大哥,你當年雖然藉助兒子的力量從我的手中奪去了天醫門門主的位置,但我會令你失去的更多,你煞費苦心的計劃,其結果將會令你失望的,那就是永遠的失去你的兒子,他不會再認你們了。我既然殺他一次不成,就讓他去折磨你們罷。”
宋浩一路走來,想着那個齊延風所說的話,已是隱約地意識到,此事有可能是真的。那個齊延年竟然會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一切難道說是真的嗎?宋浩一時間心神大亂,恍惚之際,辯不得來時歸路,沿着街道走到了郊外。
“我的父母還在人世嗎?我……我原來不是一個幼失雙親的孤兒!還有那個急着從美國回來的女人,是我的媽媽嗎?媽媽!她……長得什麼樣啊?可是……可是他們爲了學到爺爺的回陽九針,竟然殺害了宋剛叔叔,拋棄我十五年不聞不問,天下間有這樣的父母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個齊延風是天醫集團的人嗎?他爲什麼和我說這些,可是別有用心嗎?天啊!怎麼會這樣!”宋浩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此般意外之變,實在是令他無法接受這種有可能的現實。
宋浩在路邊的路基上坐了下來,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這可能是某些人爲了得到那尊醫中至寶宋天聖鍼灸銅人而對自己實施的一個陰謀。
這時電話響了。
“宋浩,你在哪裡啊?這麼晚了還不回來。”電話裡傳來了唐雨焦急的聲音。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宋浩痛苦地搖頭嘆息道。
“宋浩,發生了什麼事?”唐雨感覺宋浩的情緒不對,驚訝道。
唐唐雨找到宋浩的時候,看到他孤孤單單、悽悽涼涼地坐那裡,好是可憐。
唐雨見狀,心中一陣酸楚,走到宋浩身邊捱了他坐下,柔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個人走出這麼遠。”
“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他竟然告訴,我是天醫門門主齊延年的兒子。十五年前,天醫門齊家爲了得到爺爺的家傳秘術回陽九針,策劃了一場車禍,導致爺爺唯一的兒子宋剛叔叔死去。然後以尋醫爲名,將我拋棄在爺爺那裡。以令我將來習到那宋家秘術。告訴我此事的人自稱是我的二叔齊延風,他說的這些好像是真的。因爲爺爺也曾告訴我,可以接受天醫門的一切。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是齊家的後人。”宋浩嘆息道。
“你是天醫門齊家的人!並且還是齊延年的兒子?”唐雨聞之,感到了極大的震驚。
“我現在還不能證實這件事,我要讓爺爺親口告訴我,我才能相信。明天我就回山東蓬萊。”宋浩說道。
“按你所說,此事應該是真的了。沒想到你是天醫門的人,更沒想到你的父母爲了得到宋家的秘術竟實施了這種陰謀。那個宋剛的死,你爺爺現在還是以爲是一場意外罷。此事先不要告訴他老人家的好,否則這種打擊不是他這個年紀所能承受得了的。尤其是扶養了你這麼多年,竟然還是仇人。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的。”唐雨說道。
“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若是真的,我太對不起爺爺了。”宋浩痛苦地搖頭道。
“明天先回去向爺爺證明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天醫門齊家的人。如果是,那麼那個宋剛的死,十有八九也是真的了,是天醫門齊家暗施的一場陰謀所致。此事就永遠的不要和爺爺說了罷。至於齊延年,他已經找過你了,應該是有意令你認祖歸宗的。何去何從,你倒是很難辦的。”唐雨憂慮道。
“如果此事是真的。”宋浩眼中呈現出了一種複雜的憤怒道:“我將和天醫門齊家誓不兩立,我沒有那樣卑鄙的父母。就算沒有宋剛叔叔的死,我也不會認他們的。這不僅是一種不光彩的偷藝行爲,更是狠心地拋棄了一個孩子,令他作爲一個父母雙全的孤兒在別人家裡長大。我……我沒有這樣狠心的父母。”說到這裡,宋浩痛苦地低下了頭去。
“天醫集團的董事長齊延年,曾聞此人樂善好施,是一個有名的慈善家。執掌天醫集團多年,將天醫門從一個江湖醫門發展成了國際性的醫藥集團,在國際醫藥界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如何爲了一種醫術,而令自己的親生骨肉離開自己十五年而不顧,煞費苦心的去偷學呢?這有些說不通。”唐雨搖頭道。
“據說是爲了完成齊家先人的一種遺願。在唐莊時,你的二爺爺也曾和我說起過這樁醫門舊事。聽那個齊延風說,當年天醫門門主更換之際,按門規,能達成此事的,便可執掌天醫門。我的……,那個齊延年於是將我拋棄爲餌,扔在了爺爺那裡。”宋浩說道。
“這個齊延風是天醫集團亞太地區的執行總裁,可是他既然是齊家的人,爲什麼搶在你的父母之前來告訴你這件事呢。便是你的父母也不會和你說出真相的。我看這裡面有問題。”唐雨說道。
“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是和爺爺一起長大的。”宋浩冷冷地道。
“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現在的感受。”唐雨歉意地說道。她理解宋浩此時的複雜心情。
“沒什麼,我只是不想再提起齊家的那兩個人。”宋浩長嘆了一聲道。
“宋浩,那個齊延風的話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你現在肩負着那尊醫中至寶天聖鍼灸銅人的安危,難免不會遭到別有用心之人的算計。當然了,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你應該與天醫門齊家有某種關係的,但是有些事情還有待證實,這之前,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的好。”唐雨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宋浩點點了頭。
“謝謝你了!唐雨。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剛纔真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宋浩又感激地道。
“你這個人也是奇怪,爲什麼那些大事情總是要發生在你的身上。”唐雨欣然一笑。
“我也不想這樣的,其實作爲一個普通的人過那種平淡的生活最好。”宋浩無奈地道。
隨後宋浩、唐雨二人找到了林鳳義。
“師父,家中有事,我準備明天離開這裡。”宋浩說道。
“你現在脈法已成,可以去了。”林鳳義點頭應道。
“林老師,日後宋浩的天醫堂成立,你可要加盟去助宋浩一臂之力的。”唐雨說道。她要爲宋浩先行預定下這位醫中的高人。
“行啊!你日後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助,隨叫隨到。”林鳳義說道。
唐雨聞之一喜。
“天醫堂成立之日,便是師父的‘醫運’亨通之時!”宋浩笑道。
“哈哈!借你吉言!”林鳳義高興地笑道。
宋浩、唐雨二人告別了林鳳義,回到住處,又通知了洛飛鶯的那位朋友,此棟別墅的主人,告之明天離去,表示感謝。
第二天一早,宋浩、唐雨二人坐上了去蓬萊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