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三個傢伙有些不對勁嗎?”宋浩說道。
“是有些異常,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他們是有這個能力幫你的。”唐雨說道。
宋浩搖頭道:“他們也太熱心了!還有那何成中,忽然捐贈了五百萬來,這三個傢伙又主動的來幫我承建天醫堂的工程。天下間的好事怎麼一下子都降到我頭上來了,也太過於順利了罷。”
唐雨想了想,說道:“湊巧了!劉天他們幫你是朋友之義。況且並沒有說日後不收你承建費用的,知道你目前資金不足,暫緩支付而已。”
“可這並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那劉天說,要將天醫堂建造成一座現代化的大型醫院,沒有一千萬下不來的。我們之間雖有朋友之義在,可如此助我,感到有些離譜了。”宋浩說道。
唐雨道:“你這三個朋友重義不重財,尤其是這個劉天,幾乎承建了全縣的主要建築工程,他意識到了你和天醫堂在此地的重要性,所以才生出此舉來,除了他已有的實力外,這也算是一種魄力,一般的商人倒是達不到的,我以前也自小看他們了。至於那個何成中,你是救了他的性命的,捐贈五百萬對他來說,無傷筋骨,也不足爲奇。”
宋浩聽了,這才覺得有些道理,說道:“那就由他們承建天醫堂罷,日後將款項還他們就是了。”
唐雨笑道:“吳老師說的對,你現在是得道多助,天時、地利、人和,無不在助你成事,勿做多想,全身心的做好你的工作罷。”
宋浩道:“天醫堂新樓的一切,劉天大包大攬的全負責了,倒是不用我們太多費心,萬松嶺藥材基地的建設就按你我制定的計劃進行,那邊的工程你就多勞心了。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爲日後的天醫堂招攬人才,所以我準備暫時離開,回上清觀見師父一面,從那裡借調部分醫術高超的師兄來天醫堂工作。”
唐雨道:“還是由我陪你一同去罷,路上的安全我不放心。小伍拜了葉成順爲師學習正骨術,不可誤了他的時間。飛鶯也自有管理才能,她能協調這裡的一切。”
宋浩聽了,笑道:“現在已沒有人注意我了,不過你願意陪我同去也好,回頭你向鶯鶯交代一下工作罷。”
唐雨聽了,歡喜地點了點頭。乃是那晚唐雨發現有神秘的人物造訪天醫堂,也自對宋浩的安全擔憂起來,天聖鍼灸銅人畢竟還在宋浩的手中。
洛飛鶯聽說唐雨要和宋浩處出辦事,留下她來暫管天醫堂的一切,心中雖是不願,嘴上也只得應了,並將自己的汽車借與唐雨開了,作爲交通工具。
第二天,宋浩又和爺爺和吳啓光等人打了聲招呼,說明了去意。
宋子和說道:“天醫堂初興,諸事都需要你去辦理,不過在一切穩妥之後,精力上還是要花在業務上纔是,否則顧此失彼,也違了當初意願。”
宋浩道點頭應了,然後和唐雨駕車離去了。二人到了縣城,先見了劉天、馬吉、張寶倫三人。那三人正聚在劉天的公司議事。
聽說宋浩要出門辦事,劉天笑道:“這時候外出,你倒是真的什麼也不管了,盡圖現成的了。行!你走吧,我們的工作這幾天也就開始實施了。”
宋浩道:“你們做事,我放心。另外,萬松嶺的藥材基地工程的總體規劃我這裡有個樣子,你們看一下,不合適的地方,等我回來再說。基礎建設先進行就是了。這方面由洛飛鶯負責,投入資金等事宜你們日後找她就是了。”
馬吉說道:“劉天將這個任務交給我了,我會請這方面的專家再給你們的規劃做一些補充的。”
張寶倫說道:“你招攬人才的計劃也很重要,就放心地忙你的去罷。否則日後工程完畢,若大個天醫堂只有那幾位前輩坐診,也會少了些氣勢的,也自忙不來,各方面的人手要充足才行。”
宋浩感激地道:“三位鼎力助我,大恩不言謝,我也不說什麼客氣的話了,總之天醫堂日後不會負三位期望就是。”
劉天笑道:“你這麼想就對了,我們兄弟間就是不需要客氣的。”
又聊了一會,宋浩、唐雨二人駕車離去。
送走了宋浩、唐雨,劉天搖頭感慨道:“宋浩重返白河鎮,另創天醫堂,他的來勢之猛實在是超乎我們想象的。”
馬吉道:“就按我們的計劃進行罷,助他成事,將天醫堂建成全國乃至世界上最大的中醫醫療機構和研發基地。”
劉天道:“是天助他,借我等之力而已……”
宋浩、唐雨二人到了上清觀所在的山外,先去拜會了隱居在此的洛北辰。洛北辰聞宋浩創天醫堂,並且洛飛鶯也已到了那裡工作,尤感欣慰。而後,宋浩和唐雨徒步來到了上清觀。
宋浩的到來,令滿觀歡喜。
“師父!”宋浩禮見了師父肖伯然。
“爲師已聽無果說了,你那邊一切進行得很是順利。果不負爲師所望。看來也是得了醫門唐家的唐雨姑娘所助,才能令你不至疲於奔命。”肖伯然欣然道。
唐雨旁邊,聞之一笑。
“弟子此番回來除了向師父彙報天醫堂目前進展的情形外,也是想借調觀裡的部分師兄日後前往天醫堂助弟子一臂之力。”宋浩說道。
肖伯然點頭道:“這個不成問題,爲師日後自會選派觀中好手前往天醫堂協助你開展工作的。聽說你竟然也將那個脈法奇人林鳳義也請到了天醫堂,果是爲天醫堂增勢。你一人之力不能成事,是需要得到醫中衆多高人相助纔好,這方面你做得的確不錯!”
宋浩接着又向師父說明了一下天醫堂日後的發展計劃。
肖伯然聽了,點頭讚許道:“你能有此規劃,天醫堂足以會實現你的理想。爲師也會從各方面抽調專業人手全力助你。不遠來此,應該累了,你先和唐雨姑娘歇息去罷,明日爲師還有事與你相商。”
宋浩、唐雨二人施禮退去。
上清觀地處偏遠的深山之中,外人少至,也多不知,尤自安靜。宋浩曾在此修悟醫道半年有餘,領會了天人之意,重返舊地,不勝感慨。見了觀中的諸位師兄,獨不見無果,打聽才知,無果出山辦事去了。
第二天一早,宋浩一人來到肖伯然的房間見了師父。
肖伯然又詢問了一些天醫堂的事,然後說道:“你無果師兄從山外傳來消息,傳說中的無藥神方的確已經呈現江湖,且有驗證,堪稱奇效。不過研究出此無藥神方的醫門紀家的紀玄被人殺死,只有其孫紀冬陽攜此醫家大秘不知所蹤。”
宋浩聽了,嘆息一聲道:“可又現當年鍼灸銅人事!”想起自己當年因那鍼灸銅人之故,被人追殺,無處藏身,自生與那紀冬陽同命相憐之感,雖然對那紀冬陽的印象不甚好。
肖伯然說道:“昔日江湖中人爭奪天聖鍼灸銅人,無非是爭此醫中至寶獲一富貴罷了。而這無藥神方卻又不同,不假外物,一碗清水而已,似乎以無形之藥醫治天下諸病,雖不知其間道理如何,尤是令人驚奇。此神方若能應世,自可造福萬民,天下無藥,當以貧困人家獲益良多。”
宋浩搖頭道:“那樣豈不會引起世界上醫藥行業的崩潰,自會影響到全世界經濟的震盪,便是有此神方,此時出世,也是不妥。況且雖有幾例驗證的病案,卻也無人親見。弟子以爲,此事多屬妄談。無藥何以成方,又焉能治病。必是偶合的現象罷了。”
肖伯然道:“無藥神方之說,古已有之。大概是明瞭了陰陽奧義,曉知了天人之秘,以一種特異之法來醫治疾病的。”
宋浩道:“如此說來,此法當不能廣濟天下,因爲操此術之人必是有高深的修爲,否則此術即便施之也無效。”
肖伯然道:“此術並不是以內家功夫去治病的,譬如氣功之流,也不同於佛家道門的那種咒符禁制,而是一種陰陽五行大術的推演,合了天人相應之義,法於陰陽,合於術數。然而卻又不同於世行的運氣學說,而別具它理。這也是爲師從古人遺世的秘籍中獲知的有關於無藥神方的隻言片語,故相信世間有此一術。”
宋浩聽了,迷惑之餘,說道:“那紀氏祖孫我見過,應該不是有那種修行的人。難道說是果然被他們探明瞭一種別樣的道理來,以此施術治病的?古語有云:學會祝由科,治病不用藥。或是屬於這一類罷。”
肖伯然搖頭道:“不盡然!那紀玄研究無藥神方初成之時,曾試驗於幾例疑難之症。無果曾拜會了那幾位病人,據說,當時紀氏祖孫每診一人,必要在紙上演算一番,過程也頗爲複雜。那病家所飲清水之中,也曾參雜有少許的五穀之物,數目不一,似以數應。尤其是以功能性疾病最爲顯效,幾乎是水進病除。實質性疾病稍差之,卻也療效非凡,需以時日方能治癒。”
宋浩聽了,有所恍悟道:“若是這樣,或許還有些道理。五行術數,理奧義深,難窺其實質。古人也多有以術數診病的實例,不過也要在各方面的因素相吻合才行,否則也自無功。”
肖伯然道:“無藥神方雖是有幾例驗證,還不足以爲憑。此事也過於離奇,暫且勿再深究罷,但有個心思於此便是了,日後若能遇到那紀冬陽,再驗真僞。天醫堂既立,當全力務於此間纔是。目前最爲重要的是網集醫中奇才,衆志成城,方可成就大業,一人之力,不足以醫天下的。”
宋浩道:“師父所言極是。先前無果師兄送我的師父所例的醫中高人名單中,有幾位隱於民間的高手醫家,我還要去拜訪的,請他們出山加盟天醫堂,共成此事業。”
肖伯然道:“此法甚佳!若一一向他們拜師求習,不免大費時日,但請於天醫堂中,盡其所長便是了。其中那位兒科聖手章甲方,我與他本是舊識,爲師倒可休書一封直接請了他來。此事就交於爲師這邊罷,日後讓他自行去天醫堂就是了。”
宋浩聞之喜道:“最好不過!謝謝師父成全!”
肖伯然道:“你這次來得正好,還有一事需要你去辦,爲師就不派他人了,否則日後也會將此書轉交於你的。”
“什麼書?”宋浩問道。
“《奇方驗抄》”肖伯然說道:“天下萬物皆可爲藥,但能應病者便爲好藥妙藥。然藥理博大深奧,縱有《神農》《本草》也難探究個明白。甚至於是幾味藥理不相干的藥物適當的配伍在一起,便能起到神妙的變化。譬如觀中設在山外的醫藥館中常用的‘消腫散’一方便是取之於《奇方驗抄》。此方組成不外乎石膏、黃柏二物,本是寒涼祛火之品,多是內服,雖也偶用於皮膚之疾,但難見於傷科之用。然二藥爲末合酒成膏,別生活血化瘀之功,敷於傷處,療跌打損傷之筋肉腫痛奇效。”
宋浩道:“不錯,世間確有許多奇方,其藥物組成不能以常理去揣測,更出經驗之外,卻每有奇效。”
肖伯然道:“人生有一病,天地間便自會生有一藥或一方去治之。《內經》所謂:言不治之症者,未得其術也!人之智,還未能窮究萬物之理。”
宋浩道:“師父,這冊《奇方驗抄》爲何不保存在上清觀?”
肖伯然道:“爲的是增補和驗效,且容我說來。二十年前,爲師偶遇一位醫者,此人叫丁奉傑,遊醫民間,療人疾病每以小方取效,價廉藥賤,深受病家歡迎。當時爲師曾從一故友藏書中搜得一殘本《奇方驗抄》,方藥組成每出人意料之外,因不能遍試其效,便將此書借於了那丁奉傑,得其便利,以令其以書上所載之方藥驗證天下諸疾。丁奉傑感我深義,承諾也要將自己一生中所獲得的行之有效的秘方、驗方增補此書中,二十年後叫我差人去其故鄉取回全本。掐指算來,二十年期限已到,你且前去取回自用了罷,撿書中效著者依方製藥,廣濟於民,當助天醫堂之名。不過此人遠居青海,路途遙遠,要取回《奇方驗抄》,免不得一番辛苦。”
宋浩欣然道:“民間遊醫中不泛高人,識病之廣,見疾之多;行方之效,施藥之能,也是那般坐堂醫比不得的。雖說是以二十年的時間來驗證《奇方驗抄》,也怕是其一生的經驗之集成了。能得此奇方之書,再於天醫堂驗證後,可製成藥廣惠天下了。”
肖伯然點頭道:“天醫堂若成大事,除了醫藥館行醫外,也需藥廠相輔,才能廣濟於民,更能集得財力,助事業之成。”隨後肖伯然說了那丁奉傑的詳細地址,卻是一偏僻所在。
宋浩本想將自己和天醫門的事說與師父,後又認爲這是自己的私事,不必要再令師父費心,也自沒有說出來。
宋浩回頭見了唐雨,說了欲要青海之行。唐雨聞之欣然。
宋浩隨後告別了師父肖伯然,和唐雨回到了洛北辰處,別了洛北辰驅車開始了青海之行。
宋浩電話裡聯繫上了洛飛鶯,告訴她自己和唐雨因有事情要辦,暫時回不得天醫堂了,要她照顧那裡的一切。
“你和唐雨姐姐放心地去好了,有我在,天醫堂黃不了鋪的。這幾天兩處工程都要開工了,你們就乘我的車去遊山玩水罷,回來時盡得現成的就是了。”洛飛鶯在電話裡不甚情願地,酸溜溜地說道。
“辛苦了!”宋浩歉意地笑了一下,收了電話。
汽車上了公路,一路飛馳而去。
“宋浩!”
“什麼?”
“你這個道家師父真是看重你啊!住在上清觀這兩天,我見那些道士們忙碌得很,問下才知,他們正在整理上清觀的藏書,說是日後準備將觀中所有的醫學藥典都運往天醫堂,並且一些精於醫道和種植中草藥的道士們也將前往。爲了天醫堂,上清觀的人財物幾乎要爲你調空了。”唐雨說道。
“哦!師父要將觀中的醫學藏書贈送於我!,那可是一大批珍貴的藏書啊!這件事師父倒是沒有和我說。”宋浩微訝道。心中自是升起了無限的感激。
“你這位師父總有些神秘莫測!你曾在上清觀住了半年多罷,可曾習了何種高超的醫道?”唐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