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主意真是不錯,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一百萬也算是便宜的了,也只能獲得個初級水平。高級班更貴的。放心,日後開課時,對你們半價,誰叫我們是朋友呢!”紀冬陽興奮地道。
“不稀罕!”唐雨淡淡地道。
宋浩坐在那裡搖頭笑了笑。
下午時分,宋浩看到了前方呈現出西寧市的樓羣,暗裡鬆了一口氣,知道那紀冬陽現在已是身無分文,於是從皮包裡取了兩千元錢,轉身遞於他道:“紀兄,到了市裡我們就要告別了,這點錢你放在身上零花罷。”
紀冬陽見了,先是一怔,猶豫了一下,隨後不客氣地接過來,淡淡地道:“以後我會還你的。”
宋浩笑道:“那倒不必了。”
汽車進了西寧市裡,宋浩撥通了無果的電話,無果告訴他在清真大寺門前相見,他和無法無天正在趕過去。
唐雨停車問了一下路人,知道了清真大寺的方向,驅車而去。
到了清真大寺附近,唐雨尋了一空地將車停了。
宋浩道:“你們在車上等一會罷,我到寺門前等師兄他們。”說完,下了車,朝清真大寺的門前走去。
這清真大寺是西寧市規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建築,飛檐斗拱,輝煌壯麗。其正門爲一鵝黃色的西式大門,雅觀悅目,上嵌“東關清真大寺”。遊人信徒如織,川流不息。宋浩站在門前候了,想稍後和唐雨進去遊覽一番。
不多時,宋浩從人羣中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無果、無法、無天三個已是俗家打扮的師兄興沖沖地過了來。
“師兄!”宋浩招了一下手,高興地上前迎去。
見到了宋浩,那三人也自驚喜。
“那個紀冬陽呢?”無果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和唐雨在那邊的車裡等着呢。”宋浩應道。
無果聽了,略鬆了一口氣,笑道:“沒想到這個紀冬陽被你遇上了,天助我也!”
宋浩道:“也是偶然間遇到他的,正被人追趕,考慮到他日後的安全,也只有將他送到上清觀纔算妥當。”
無果笑道:“你想得很對,此人到了上清觀,自會絕了他人之念。”
無果三人隨了宋浩朝停車的方向走去。無果興奮道:“宋浩,知道嗎,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師父一生曾有兩個最大的願望,一個是從千萬人中擇一高徒,授以醫道,宏揚醫學,這個你是做到了。令一個就是迷醉於傳說中的那種無藥神方,自想窺破其秘,否則將是終生遺憾。”
宋浩聞之訝道:“師父對這無藥神方竟如此感興趣!”
無果道:“此奇術若是應世,幾無成本,當會廣濟於民,師父也自想建此功德。”
“哦!”宋浩心中對師父肖伯然充滿了無限的敬意。
到了停車的地點,只見唐雨站在車門前,一臉的茫然。見了無果、無尖、無天三人,先是笑着打了聲招呼。
“紀冬陽呢?”宋浩問道,此時並未見到他在車裡,以爲方便去了。
唐雨無奈地兩手一攤道:“跑了!”
“跑了!”宋浩聞之一怔。
無果、無法、無天三人則是臉色一變。
無果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冷聲道:“找到他!”
無法、無天二人應了聲,轉身搜尋去。
“宋浩師弟,繼續去辦你的事罷,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後會有期。”說完,無果也自急匆匆地去了。
“師兄……”宋浩一時茫然無措。旁邊的唐雨見無果剛纔失望的神情,眉頭自是一皺。
“他怎麼跑了啊?”宋浩隨後問道。
“本來坐在車裡好好的,不知道他忽然看到了什麼,一時驚惶失措,開了車門就跑了,連招呼也未打一聲。接着你們就過來了。”唐雨說道。
“他看到了什麼?”宋浩訝道。
“應該是看到了令他感到害怕的人了,當時他臉色都變了,眼呈驚恐,開了車門就跑。”唐雨道。
宋浩望了望前方清真大寺門前的人羣,搖頭道:“就算看到了追趕他的敵人,也不用跑啊,有你在,還有我那三個師兄,什麼人也不能再動他分毫的,怎能說跑就跑呢!”
“宋浩,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怪嗎?”唐雨猶豫了一下,說道。
“怎麼有點怪了?”宋浩訝道。
唐雨認真地道:“我若是說錯了你不要責備我,我感覺是你那三個師兄將紀冬陽嚇跑的,也不知道爲什麼能將他嚇成那樣?”
“不會罷!紀冬陽和師兄們並不認識的,怎麼能嚇跑他呢?一定是見到了其他的什麼人。”宋浩詫異道。
“我也是猜測而已。”唐雨呶了呶嘴道。
事發突然,宋浩也無了再遊清真大寺的興致,隨後和唐雨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了。
吃過了晚飯,宋浩坐在房間裡百思不得其解。本來自己計劃將紀冬陽安全地交到師兄無果手上,然後移送上清觀,以避開江湖風雲。他如何就跑了呢?即使看到了追趕他的敵人,也不至於隻身逃去,那樣會更危險的。有唐雨和三位師兄在,足以應付任何意外之變。
房間的門一開,唐雨進了來,她出去買了些水果,洗淨了端了過來。
“唐雨,我也感覺今天的事有點奇怪,紀冬陽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並且是相信我們才和我們走在一起的,也應該相信我們有能力保護他的安全,爲什麼突然就跑了呢?這其中還是有原因的,你再幫我分析分析,看看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宋浩說道。
“我剛纔將事情的經過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有幾個疑點說於你聽,還是與你那三個師兄有關的。”唐雨道。
宋浩眉頭皺了一下,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罷。”
“首先,紀冬陽認識你那三個師兄,你那三個師兄也認識紀冬陽,並且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利害關係,尤其是令紀冬陽害怕見到他們。”唐雨說道。
“根據是什麼?”宋浩問道。
“第一,紀冬陽相信我們,即使發現了其他的敵人,也會告訴我而不會自行逃走的。然而當他發現了你和他的敵人走在一起的時候,這才令他怕上加怕。他應該是看到了你們走在一起的,所以纔不顧一切地逃走。第二,當知道紀冬陽跑了的消息時,你那三個師兄很是失望。當無果說‘找到他’時,你那兩位師兄竟然轉身追去了。這說明,你的師兄是認得紀冬陽的,否則那麼多人,他們追誰去。第三,在清真大寺門前見面只有你的師兄們知道,紀冬陽認識的敵人在那裡出現的機率非常小,幾乎沒有,他突然逃跑,是因爲他看到了令他恐懼的敵人。還有一點,那就是,你的師父對無藥神方不是一般的感興趣,而是非常的感興趣,所以有時候也未必不會採取些非常的手段去得到它。紀冬陽現在是個關鍵的人物,得到了他,等於得到了無藥神方。”唐雨緩緩地說道。
宋浩聽了,沉默不語,種種跡象表明,應該是自己的三個師兄將紀冬陽嚇跑的。是的,師父迫切地想知道無藥神方的秘密,因爲無果說了,這是師父一生中另一個願望。可是,這畢竟有點逼迫紀冬陽的味道,強人所難了。一向光明磊落的師父和師兄們會這麼做嗎?
宋浩想不通,便想打個電話朝無果問個明白。卻被唐雨止住道:“你要給你的師兄打電話問清楚此事嗎?”
宋浩道:“不錯,問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唐雨搖頭道:“此事你不要牽涉過深爲好,因爲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你並不知道。事實表明,你那個道家師父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偉大,縱然給予了你個人萬般好處,但在此事的表現上,不得不令人懷疑他的用意。肖老道在江湖上本身就是一個迷樣的人物,沒有人瞭解他。目前你們之間還是保持這種正常的師徒關係爲好,有些事情就不要過問了。”
“你將事情看得過於複雜了罷,說得也太過了。師父是想得到無藥神方,也是醫家本性,好奇使然,想了解其秘密而已。見過紀冬陽一次驗證之後,我們不是也更好奇了嗎,只是礙於情面,和他那個人的固執,我們才未強其所難。所以說師父想得到無藥神方而找紀冬陽也是一種善意的行爲,不足爲過。”宋浩說道。
唐雨道:“我感覺事情不是那簡單的,尤其是我見到無果聽說紀冬陽跑了的消息時的那種表情,很是失望甚至於是憤怒,他們和紀家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再說,就是你師父想得到無藥神方,也不能採取逼迫的手段,否則和那些追趕紀冬陽的人有什麼區別。”
宋浩聽了,無言以對。
“還有!”唐雨又說道:“昨天見到的那個洪晃,自稱是天醫門的人,也就是說天醫集團指使他追拿紀冬陽的。可見無藥神方已擾得人心大變,本令人尊敬的人物在此事上皆自方寸大亂,紛紛採取非常手段,你師父的行爲也就可以理解了。”
“天醫集團做這樣的事可以理解,他們那些人爲了達到目的是不擇手段的,我已經領教了,並且也成爲了其中的犧牲品。然而師父應該不是你想象得那樣複雜,此事我日後會問明白的。”宋浩說道。
“此事你還是不要再行過問了,那個無果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也是不想令你再涉及此事中。所以一切就佯裝不知罷。師門的秘密,你全知道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唐雨說道。
“唉!怎麼會這樣!好罷,我聽你的,此事就不管它了罷。”宋浩無可奈何地道。
唐雨聽了,欣然一笑,將臉上呈現出的一絲憂慮之色掩去了。
“只是不知道紀冬陽能躲哪去。”宋浩又搖了搖頭。
唐雨道:“這個人執著於財富,有些財迷心竅了,雖是持有奇術,將來也難有大的作爲。只要不被人抓住,有術在身,也自餓不死他。便是被人拿住了,以他的性子,寧死也不會說出心中的秘密,暫時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所以不用擔心他罷。”
“以術獲難,亡命天涯,也是苦了他了。但願他能安全脫身,從此隱姓埋名,不再招來麻煩爲好。”宋浩感慨道。
“他要是能做到這點,也是他的福份,就怕難過名利之關,終要持術顯名於世,那時福禍難料了。”唐雨道。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宋浩、唐雨上街購買了部分物品,然後驅車繼續上路,離開了西寧市,奔那青海湖而去。
中午時分,正在駕車的唐雨看到前方公路上有一人在揮手攔車,路邊還停了一輛貨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有一輛先行經過的車輛未理會那年輕人,竟自去了。
行到近前,看到貨車的旁邊還站有一中年人,地上擺放了一些工具,顯是車輛在半路上出了故障,修理不得,在尋求過路車輛的幫助。
那名攔車的年輕人看到一輛轎車過了來,並放慢了速度,不由一喜,臉上露出了希望,連着揮手示意。
唐雨將車停下,搖下車窗,問道:“怎麼了?”
“這位大姐,幫幫忙好嗎,我們的車壞了,有幾個配件必需到前面的鎮子上才能買回來更換,搭個方便好嗎?”年輕人急切地道。
唐雨望了一眼那輛貨車和站在旁邊的那個樸實的中年人,顯然不似有詐,果然是遇到困難尋求幫助的,於是點頭道:“那就上車罷,捎你一程。”
年輕人聞之大喜,忙轉身對那中年人道:“爹,你看好車等我回來。”說完上了後座。汽車啓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