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浩的電話鈴聲響起。
“宋浩,你和鶯鶯馬上趕回天醫堂,爺爺那裡接到了一個奇怪的病人,與林老師他們幾位名醫會診,竟未得其確切病因,從病人的症狀來看,我懷疑中了那種反針術。”唐雨在電話中焦急地說道。
“反針術!”宋浩聞之一驚。
“什麼?反針術?”洛飛鶯也自一驚。
“哪裡來的病人?”宋浩問道。
“剛從鄰縣過來的。”唐雨說道。
“李賀到了鄰縣!”宋浩訝道。
“李賀師兄到了這裡!”洛飛鶯也自一怔。
令宋浩擔心的一件事還是出現了,那種緩奪人性命的絕命針又重現江湖。
“宋浩,你不用擔心,若真是李賀師兄施出的絕命針,在三日之內,以你的針力自然可在短時間內解去,便是拖延時日者,有成功救治何成中的先例,不足爲慮。”洛飛鶯掩飾心中的驚亂,安慰宋浩道。
“若是一兩例也就罷了,我擔心會有更多的被李賀施了絕命針的人來天醫堂求醫,那樣可就麻煩了。”宋浩憂慮道。
“你是說李賀師兄會濫施絕命針,倒是有這種可能,他現在畢竟神智失常,不能控制自己了。”洛飛鶯一驚道。
天醫堂。
一間診室內,一名病人正躺在病牀上接受宋浩的檢查。病人自述昨晚開始,全身難受,寒熱往來,不可名狀。扶其脈,沉數弦緊,經脈中似乎有種異力在遊走不定。與宋浩以前見到的幾例中過反針術的病人的脈症相似。
“他說昨天上午因爲腰疼,請過一位江湖遊醫施過針術,今天早上便有這般雜症出現了。”唐雨一旁說道。
“給你下針的人長得什麼樣?”洛飛鶯問道。
“是個年輕人,眼睛大大的,樣子嚴肅得很,針好了我的腰疼病也不收錢就走了。”病人回答道。
“是他!”洛飛鶯低聲在宋浩身側說道。
“宋大夫,剛纔那幾位老大夫給我看病,沒有和我說清什麼就走了,我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病人問道。
宋浩道:“你這病是有些特殊,不過你來得及時,不足爲慮,連續治上三天,就能好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病人感激地道。
宋浩隨後施針術爲病人理順了一下經脈,有過治療反針術的經驗,下起針來倒也自得心應手。但是心中明白,這是此位病人來得及時,要是耽擱十日以上,治起來可就費事了。
回到辦公室。宋浩對跟過來的唐雨、洛飛鶯二人說道:“李賀到了附近了,必須找到他,否則還會施絕命針害人的。目前認得他的人只有鶯鶯和孔飛、付中奇了,他二人忙碌,脫不開身,只好由鶯鶯帶上伍長去鄰縣找找他罷。找到後帶回天醫堂,我再想法子醫治。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是一位病人,並且是一位特殊的危險病人。”
“嗯!”洛飛鶯無奈地應了一聲。李賀的出現,令她憂慮之餘,也多少感到了些愧疚,那李賀畢竟是魔針門的人。
洛飛鶯剛離開,孔飛敲門進了來。
“宋總,鍼灸科剛剛接診了兩名奇怪的病人,我和付中奇檢查了一下,懷疑這兩名病人是遭到了洛氏魔針中的反針術,情況特殊,特來向你彙報。”
“什麼,又來了兩個!”宋浩聞之一驚。
唐雨驚訝道:“我們也剛接診了一個。”
“怎麼有這麼多中了反針的人?”孔飛訝道。
“是那個李賀到這裡了,並且他所施的針術是比反針還要嚴重得多的絕命針。”宋浩說道。
“原來是這個金針門的叛徒所爲!我去找他。”孔飛氣憤地道。
“我已派人去找了。”宋浩攔下了孔飛,說道:“目前救治那兩位病人要緊。”
孔飛這時憂慮道:“這兩個病人很重,應該是中了那種絕命針了。並且中針的時間在十天以上了。金針門的針法也不能解了。好在師父生前曾指導過我們對付這種反針術的一個應急方法,那就是十二井穴放血,可暫緩其勢,以待有針法上的高人施術徹底救治。”
十二井穴是十二經脈在手腳肢體末端的穴位。
宋浩此時聞之一喜道:“金針門竟有此應急之法,倒可保中了絕命針的人一時無恙。我便有時間施術救治了。”
“怎麼,宋總能破解這種絕命針?”孔飛驚訝道。
宋浩道:“以前試過一例,還算成功。”
孔飛驚喜道:“原來宋總就是師父說的針法上的高人!”
“這樣,孔飛,你和付中奇先將那兩位病人的十二井穴放血,稍後我再去進行鍼法治療。”
孔飛應了一聲,連忙轉身去了。
“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天醫堂在一天之內竟然來了三例中了絕命針的人,這個李賀如此濫施針術,是何用意?”宋浩眉頭皺了一下。
“你是說,李賀此舉是針對天醫堂來的?”唐雨有所悟道。
“是了!”唐雨隨即恍然大悟道:“一定是這樣了。天醫堂的針法現在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了。那李賀持術自傲,以爲他的絕命針法天醫堂也自不能解的,欲要和天醫堂進行一番針法上的對抗。”
宋浩聞之一驚道:“不會罷,李賀神智有損,焉有尋人對抗針法之意。或是偶然經過此地,治人疾患同時,習慣性地施以絕命針。”
唐雨道:“李賀神智雖有損,但也處於清醒狀態的,並且變得更加偏執。他這種人沉迷於針法中,絕命針成後,增其狂志,但聞有針法高人,便起爭強好勝之心,今番以病人來試,要與你在針法上較量一回。一天之內,天醫堂同時接下了三位中了絕命針的病人,絕非偶然,是那李賀有意爲之的。我的意見是,目前這三名病人留在天醫堂繼續治療,便是治癒後也不要先行離去。若是李賀得知,你能破解他的絕命針術,日後對其他的人更會施以重手法的,當是加大你的治療難度。現在全力找到李賀阻止他的下一步行爲纔是當務之急。”
“李賀果有此意可就麻煩大了!通知一下鶯鶯罷,事情現在變得嚴重了。”宋浩心中一沉。
“絕命針!”宋子和、林鳳義、吳啓光等人在聽了宋浩的一番講述之後,皆自吃了一驚。
“目前來說應該是李賀個人的行爲,並非是魔針門對天醫堂發起的技術上的攻擊和較量。此事重大,且已發生,只好向各位前輩講明這其中的緣由。事關洛氏一族的安危,此秘密暫不要泄露出去爲好。孔飛和付中奇那邊我已交待過了,且將此事保密。現在找到李賀和解救被他施了針的病人才是主要的。”宋浩說道。
“鍼灸銅人一事就是這個李賀引出來的事端,沒想到此人又在針法上胡作非爲,持術害人。”宋子和搖頭嘆息道。
“由此說來,洛氏魔針曾以反針術害人斂財,不曾想被那李賀將反針術習到了極致,練成了緩奪人性命的絕命針,便是那洛北明也控制不得他了。此事若是曝光於天下,洛家的人可就沒的命活了,他們可是惹下了太多的仇家。只是連累了鶯鶯這個丫頭。”林鳳義感慨道。
“爲了鶯鶯,我們暫保守此秘密罷,洛北明日後自會遭到報應的。”宋浩說道。
“鶯鶯現在去找那個李賀,不會有危險罷?”宋子和問道。
“我讓小伍和她一起去的,應該沒有事。李賀是一個失了常智的特殊病人,找到他後,希望各位前輩能想法子醫好他。此人也是一位針法中的奇才!不爲社會造福,甚爲可惜!”宋浩說道。
“找到他再說罷。他能以針法害人,當是心智已亂,應該患上很嚴重的病症了,能不能救得過來還兩說。”吳啓光說道。
“若是針藥都無功,世上也只有一種辦法可救他了!”宋浩此時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這天傍晚,洛飛鶯打來電話,根據幾位病人提供的線索,她和伍長到了鄰縣後,並沒有發現李賀的蹤影,她準備繼續找下去。
同一天,天醫堂又接診了兩名被李賀施了絕命針的病人。且病症比前三名更爲嚴重。宋浩、吳永光、孔飛、付中奇四個人組成了臨時應急小組,以應對這個突發事件,研究破解絕命針的最有效的方法。也自開始了針法上的正邪對抗。好在有宋浩曾救治過何成中破解絕命針的經驗,對這種絕命針所致的各式怪症也自有了一個先行的對應方法。
吳啓光感慨道:“若是宋浩沒有破解過絕命針的經驗,這些病人性命危矣!”
要知道,絕命針是反針術的極致,本沒有破解之道。虧以宋浩曾悟破其解法,否則是無對應之策的。
在門診上,也開始了對來求診的病人進行預防性的宣傳,那就是告訴病人們,再讓他們通知親戚朋友,不要輕易地讓陌生人對你施針。
兩天過去了,洛飛鶯那邊仍舊沒有李賀的消息。同時又有三名中了絕命針的病人入住天醫堂。面對這種特殊的情況,天醫堂也開始了免費治療。接二連三的出現了奇怪的病症,也引起了當地衛生部門的注意。派專人入駐天醫堂,又對那些特殊病人進行復檢,防止有傳染病的發生。內情緣由,宋浩也無法對他們說起,因爲說出來也無人會相信。
在宋浩、吳啓光等人精心的治療下,部分病人的症狀大有緩解,並且有三人康復痊癒。但仍被留下繼續觀察。免被李賀查得,再對他人施重手法增加救治的難度。
天醫堂內發生的這一系列的異常變化,不免令人起疑。於是謠言風起,說是有人中了“鬼針”了。一時間,皆對針灸生懼。更對外地來的那些施針術治病的江湖遊醫產生了畏懼之感。好在天醫堂能解除這種“鬼針”,大凡在幾個月內曾被人鍼灸過的人,感覺有些不舒服的,紛至沓來求診於天醫堂。
門診暴滿,這下子增加了工作上的難度。經過宋浩等人認真的檢查排除,認爲多是心理作用所致。講解一番後,令人們消除了疑慮。好在此事令人們引起了警惕,近幾日不再有人被施絕命針了。身心疲憊的宋浩,也自感到了一絲欣慰。解除一例絕命針,便是救人一命,但是尤耗心血,運足十成的針力方可奏效,非平時施針那般輕鬆。
爲了儘快地尋找到李賀,認識他的孔飛和付中奇也乘車四下尋找他的蹤跡,可是與洛飛鶯一般,一無所獲。
這天,宋浩在施了一次針術後在辦公室休息,江河急匆匆地過了來。
“宋總,有一個自稱顧曉峰的人要見你,說是有要事相告。”江河說道。
“顧曉峰!他怎麼到了這裡?”宋浩聞之一怔。
接待室內,正坐在沙發上的顧曉峰見到宋浩進了來,忙站起身,笑道:“宋浩,別來無恙!”
“顧先生你好!沒想到你會來天醫堂!”宋浩說着,上前與顧曉峰握了一下手。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天醫堂便有此規模和氣勢,宋浩,果然不簡單啊!不佩服你還真是不行。”顧曉峰讚歎道。
“顧先生過獎了!對了,聽人說你找我有急事,不知是何事?不過……”宋浩頓了一下道:“要是關於他們的事,還請顧先生不要講的好。”
“沒有不是的父母,現在你仍舊耿耿於懷,便是你的不對了。好了,此事暫且不談罷,我來是要告訴你那個李賀的下落。”顧曉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