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應道:“都已經聯繫上了,並對他們揭露了洛氏魔針在治療中的陰謀,這些人都很氣憤,發誓一定要找洛北明算帳。”
顧曉峰冷笑了一聲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也怨不得人了,到時候令他們對洛家集體發難,這些人隨便哪一個都不是洛北明所能惹得起的。洛氏魔針,從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也罷。洛北明這個老東西可能也感覺到事情將敗露了,所以急於找到無藥神方來解救這場對他來說的滅頂之災。不過,這個機會,他是永遠也不會得到的了!除非有一個人能幫他,並且願意幫他。不過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洛北明的惡行天人共憤,想幫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師父,現在對我們生死門來說,要想得到無藥神方目前最大的障礙就是上清觀了,餘者倒是不足爲慮。”那名弟子說道。
“你說得不錯!我們目前最大的對手也就是上清觀了。肖老道這個人詭異莫測,難揣其心思。並且在此事件中的另一個主角宋浩還是他的徒弟,所以我們的行動一定要謹慎。從種種跡象來看,紀冬陽應該早已到了這裡,被宋浩藏起來了。”顧曉峰說道。
“師父,明着要人可能是不方便,只能暗搶了,只是不知道宋浩將紀冬陽藏在了哪裡?”那名弟子說道。
“天醫堂的產業這麼大,除了天醫堂醫藥館和藥廠,還有萬松嶺百草園,藏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想找可就難了。不過據我的推測,宋浩很可能將紀冬陽藏在了萬松嶺上的某一個秘密地點。你們現在監視的重點就放在萬松嶺上罷,一旦發現了紀冬陽,搶了就走,宋浩再想阻止也晚了。我們只要無藥神方,並不傷及紀冬陽的性命,得手後再將這個人還給宋浩就是了,儘量做得不傷雙方的和氣最好。宋浩這個人是個醫道中的奇才,便是沒有天醫門的關係,我也不想得罪他,而且想與他做一個很好的朋友,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在這件事上,你們的一切行動要掌握好分寸。”顧曉峰吩咐道。
“當然了,目前能拿到無藥神方對我們生死門來說是最重要的,萬不得已之時,應該怎麼做也只好怎麼做了。”顧曉峰語氣又一肅道。
天醫堂。
宋浩來到了無果的房間內,見無果盤於牀上正在打坐。
“師兄,你叫我。”宋浩走上前,輕聲喚道。
“你來了!”無果睜開了雙眼,淡淡地道:“坐罷,我有話和你說。”
“聽說,魔針門的洛北明也到天醫堂了。”無果復又閉上了雙眼,說道。
“是的,說是來看鶯鶯的。”宋浩應道。心中暗訝,自己的一切也都在這位師兄的掌握之中了。
“洛北明明裡醫人卻在暗裡害人,有違醫道正法,是個十惡不赦之人,日後也必遭到惡報。這種人你還是少與他打交道爲好。便是他自己的親兄弟洛北辰也與他斷了情義。”無果淡然說道。
“師兄說得極是,我更不屑與這種人渣爲伍。只是因爲鶯鶯的緣故,不得已與他接觸一下罷了。”宋浩說道。
“此人這時候突然造訪天醫堂,當是另有目的。那個洛飛鶯,師弟也要防着些纔是。聽說生死門的顧曉峰也已經來過了。”無果說着,臉上的肌肉顫動了一下。
“是的,併爲我們抓到了那個施反針術與我們正在進行鍼法對抗的李賀。”宋浩說道。
“看來師弟與生死門的這個顧曉峰交情不淺!”無果語氣重了一下道。
“他是幫天醫集團做事的,箇中緣由師兄也應該知道一些了。”宋浩說道。
“師弟,你真的是天醫門齊家的人嗎?”無果似乎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問道。
“師兄,對不起,我們不談這件事好嗎?”宋浩說道。
“哦!也好,那是你的私事,我不應該過問的。我只是想問你,你和紀冬陽聯繫上了沒有?”無果說道。
“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哪裡。”宋浩應道。心中卻道:“我現在的確不知那個紀冬陽具體的下落,也不算是說謊騙你了。”
“上清觀兩件大事,你現在已經實現了一件,希望這最後的一件你一定要幫助我們實現它。這是師父的一個願望,我們做弟子的要盡一切可能來達成這個願望。”無果說道。
“師兄。”宋浩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試問道:“上次在青海和紀冬陽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他的爺爺紀玄被人索要無藥神方的秘術不成,便被人殺死了,師兄聽說了罷。”說話間,宋浩望着無果的神色變化。
無果靜靜地應道:“聽說過此事,也是那紀玄辨不得利害,死命不交無藥神方的秘術,惹惱了人,才遭此殺身之禍。其實無藥神方是可以複製的,犯不上欲擁奇自居,獨藏私秘,便是泄密於天下,又有幾人能真正的施展得來。”
宋浩聽了,暗裡一嘆,知道無果是不想在自己面前承認殺人之事了。於是說道:“強人所難之事與那般強盜的行徑有何區別,換了是我,也自死也不會將自己苦心研究出的成果拱手讓於小人的,寧可毀絕世間,也不能令強盜們用那種殺人搶來的東西得勢於世上,坐享其成,否則天理何在!”
無果聞之一怔,睜開了雙眼,掩去了眼中本有的一絲寒意,望着宋浩,平靜地問道:“師弟,世上之事並非你想象得那麼簡單,紀玄之死是以奇術招禍罷了,而非捨生取義。他的死沒有什麼價值,反而給紀冬陽帶來了更大的災難,令他無處安身,亡命天涯。我們找紀冬陽,確實是有私心,但是除了得到那無藥神方之外,也是想以上清之力保護他的安全。否則落在別人手裡,逼問不出無藥神方的秘術,一樣的會如紀玄一般沒命。也是這種傳說中的千古奇方秘術太過於神奇了,它的出世更是千載難逢,師父也是不想令這種秘術再絕傳於世間了,所以特殊的事給予了特殊的處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這一點希望師弟能理解,上清觀是出於一種保護奇術的善意,不想令其落入歹人之手,去發世間不義之財,或是施不得法,極易令此奇術再一次失傳。此舉,實是迫不得已而爲之的。”
宋浩暗裡嘆息了一聲,尋思道:“你即便有萬千理由,殺人奪物之事就是不應該。本來你們可以在沒有眼下這些麻煩的情況下將紀冬陽順利地帶回上清觀的,可是被紀冬陽認出了你是殺害他爺爺的兇手。如此一來,性質全變了味了,我是不能再幫你們了。師父雖然對我有過大恩,但是道不同已不相爲謀了。這樣的師父不認也罷。”
想到這裡,宋浩坦然說道:“對不起師兄,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幫你們的這個忙了。無藥神方已令醫門紀家家破人亡,再去逼迫紀冬陽強行令他將秘術獻出,強人所難,非人道之舉。這件事上,算是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上清觀了。請師兄回去告訴師父,宋浩會遵循他老人家先前的意願,將醫道在天醫堂內發揚光大。也會遵循他老人家的教導,做一個正直的人。這一點,我不會令師父失望的。”說完,宋浩站在那裡傲然而立,多少感覺到了一點輕鬆。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看來我剛纔對你說的那些話算是白說了。你這麼做當是對師父有不敬之罪!師父苦心栽培於你,卻換來你這般無情無義嗎?可是你現在的翅膀硬了,不再需要上清觀的幫助了,才如此放肆嗎!”無果呈現慍色道。
“師兄,請回去轉告師父,我願意接受上清觀的一切懲罰,我只是不想幫你們去做我自己不願意做而已。並且在這件事上,你們做得太過分了,竟然殺了人!”宋浩閉上眼睛痛苦地說道。
“殺人!殺什麼人?宋浩,你不想幫助我們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誣陷我們,豈有此理!”無果呈現出怒意道。並從牀上跳到了地上。
“師兄,你和無法無天兩位師兄殺害了醫門紀家的紀玄,這件事你不能否認罷,既然做了此事,還有什麼道義可言!”宋浩索性全部說出。同時袖裡出了一針,暗釦手中,以防無果對自己發難。事已至此,宋浩也不在有所顧慮了。
“胡說八道!”無果惱怒道:“我們是去過醫門紀家,但是去晚了一步,那紀玄已經先行被人殺死,我和無法無天兩位師兄見不是個事,也隨後離去了。我們怎麼就變成殺害紀玄的兇手了。”
“無果師兄,你不承認也罷。明白對你說了罷,你們殺害紀玄的時候,正好被趕回家中的紀冬陽在暗中看到了那一幕,這才迫使他亡命天涯。當日在西寧那座大清真寺前,我準備將紀冬陽交給你帶回上清觀,可是當他發現竟然是你們的時候,這纔將他嚇跑了。否則他何對你們這樣的畏懼。”宋浩說道。
“你……,豈有此理!他是在胡說八道!我們上清觀的人再怎麼也做不出殺人的舉動來。好小子!真是有本事了,竟然膽敢誣衊起我來了。好,此事不再用你管了,上清觀現在已經用不起你了。並且上清觀的人現在就從你的天醫堂內撤走,從此恩斷義絕!”無果說完,甩袖而出。
走出房間門口沒有幾步的無果又退了回來,擡手指了宋浩,氣憤地道:“宋浩,看你清清爽爽的一個人物,沒想到竟也有這麼深的城府,原來是你想獨佔那無藥神方。好!我現在就回上清觀復師命,讓師父來定奪。記住,上清觀的人會來找你的。”說完,悻悻而去。
宋浩見無果對自己並未生出意外的舉動來,氣憤地去了,站在那裡,呆呆地尋思,自己是否也有些過分了。
宋浩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唐雨便推門進了來,急切地道:“宋浩,發生了什麼事?你的那個無果師兄叫上了同來的另外兩位道長,並且還強令無塵、無月兩名道長跟他離去。無塵、無月兩位道長雖是不願意隨他走,但最後也跟着去了。看無果很是激動的樣了,你們之間起爭執了。”
“走就走吧!”宋浩無奈地一搖頭道:“我還是忍不住和無果師兄攤牌了,不想爲他們這種殺人兇手做事。可他竟然還不承認,要不是紀冬陽親眼目睹,我也是不相信的,應該是想急於得到無藥神方迫使他們這麼做的。他已經將話和我說絕了,我與上清觀日後也許不會再有什麼關係了。”
“這個無果代表不了你的師父,事情應該沒有你所想象得那樣壞。”唐雨說道:“你也太急了些,目前的形勢不適合與上清觀繼絕關係的。事已至此,你也不要過於自責,就算你的這場爭執爲天醫堂暫時退去了一路人馬。不過我看無果那種激動的情緒,倒是一個直性率真的人才能表現出來的,這裡面可能還有什麼誤會。待尋個機會我仔細的問一下紀冬陽,他是否親眼目睹了無果等人的殺人場面。”
“怎麼,不是紀冬陽親眼看到的嗎?”宋浩訝道。
唐雨道:“他倒是說看到了殺害他爺爺的兇手了,只是昨晚時間緊迫,我也沒有問得過於詳細。”
宋浩聞之,精神一振道:“無果師兄說他們是去了紀家,可是他們去的時候那紀玄已經被人殺死了,隨後無果師兄他們也就離開了。結果這個時候就被紀冬陽看到了,誤以爲是無果師兄他們殺害了他的爺爺。若真是這樣,我豈不是誤會無果師兄了!”宋浩隨自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