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什麼大學生回家養豬,種大棚蔬菜致富的例子老是上新聞。
可正是因爲稀缺,才引起注意。
白雪痕是川音校花,屢獲省市級音樂大獎,天賦出衆,以後不說成爲著名音樂家,至少是一位出色的樂師,從事音樂這樣高雅的行業。
和一個養豬種菜的農民聯繫在一起。
怎麼想都覺得彆扭。
樂蓉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屑,淡淡道:“原來是農民啊。”
聽到樂蓉明顯譏諷的語氣,龍小山面如石佛,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倒是白雪痕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她平常性子淡雅,極少動氣。
只是此時見樂蓉譏諷龍小山,心湖卻微起波瀾,忍不住開口道:“農民很好呀,沒有農民,我們哪來那麼多好吃的,而且小山哥哥的農場很棒哦,他的農場在我們市裡都很有名,下次你們到我家裡請你們嚐嚐看他種的瓜菜。”
樂蓉臉色微變。
她和白雪痕是極好的閨蜜。
對白雪痕的性格極爲了解。
白雪痕雖然語氣不疾不徐,可是傻子都能聽出她話中的維護之意,以白雪痕淡雅的性格,自己只是開口一句她便出口反駁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讓樂蓉心裡很不舒服。
甚至有一絲委屈。
白雪痕居然爲了一個農民駁斥她。
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外人,被排斥了。
這人有什麼好,不就長得高大帥氣點,這年頭,這樣的繡花枕頭遍地都是,男人最重要的絕對不是外表,而是內涵,一個農民,有什麼內涵,哪怕是養豬大戶,也是暴發戶。
白雪痕這樣天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優秀女人。
怎麼能和一個農民在一起。
不行!
絕對不能讓白雪痕這朵鮮花插在這坨牛糞上。
樂蓉的心裡生出這樣堅定的念頭。
看向龍小山的眼神敵意更重了。
龍小山似絲毫沒有發現樂蓉眼中的敵意,他微微一笑道:“雪痕,你們在這裡遊玩嗎?”
“是啊,小山哥哥,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白雪痕好奇的問道。
“哦,我也是過來遊玩。”龍小山隨意找了個託詞。
“小山哥哥,你都到了天府,怎麼不聯繫我,是不是完全沒有想過來看我啊。”白雪痕粉脣輕撅,語氣中帶着一絲嬌怨般的撒嬌之意。
龍小山汗顏,說實話,他還真沒有想過去看白雪痕。
畢竟,現在要做的事很多。
哪裡顧得上想那麼多。
不過他亦不是情商低下之人,笑道:“怎麼可能呢,我來前,素姨還說讓我帶給你問候呢,說你好久沒回家了,我準備忙完了就給去找你的。”
“最近要放假了,忙着期末的課業考試,就沒有回家,我媽身體還好嗎?”
“好的很,素姨最近在忙慈善基金的事……”
“……”
龍小山和白雪痕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完全忘記了旁邊有其他的人存在。
樂蓉等人從未見過白雪痕這般嬌憨癡纏的狀態。
要知道她素來喜靜,即使是閨蜜朋友聚會,也是聽多說少,更別說這般讓人插不上嘴的狀態。
樂蓉終於受不了了,上前抱住白雪痕的胳膊說道:“雪痕,我說你還玩不玩了,都幾點了。”
白雪痕看了看錶。
其實她對這種結伴遊玩沒有興趣。
是樂蓉強拉着她出來,她好久沒見到龍小山了,心裡開心,很想和他單獨說說話。
只是現在轉頭離開,又怕做的太明顯,冷落了同學。
心裡有些糾結。
龍小山瞧見白雪痕臉上閃過的神色,輕輕一笑,似乎明白過來,說道:“左右無事,我們一起好了。”
“真的嗎?”白雪痕露出一臉的驚喜雀躍。
樂蓉聽到龍小山居然要跟他們一起。
臉色愈發難看,低聲嘀咕了一句:“沒點眼力。”
她本來就是想拉走白雪痕,結果龍小山居然纏上來,沒問他們的意見就要一起結伴遊玩。
樂蓉的聲音不輕不重,又沒有指名道姓,屬於旁人明知道她指什麼又沒辦法指責她的界限,白雪痕朝龍小山歉意的笑笑,龍小山神色淡然,絲毫沒把樂蓉的話放在心裡。
他要做什麼,便做是了。
至於旁人怎麼想,發什麼牢騷,奈他何干?
“咱們快走吧。”
白雪痕抱着龍小山的胳膊,快語道。
於是一行人,繼續沿着煙霞湖畔結伴而行,煙霞湖畔佔地巨大,靠近市中心那一側,是一個大型的公園,沿着湖畔的道路,是著名的小吃一條街,天府市以美食聞名,一路上各種小吃,抄手,烤串,鍋盔,肺片,擔擔麪,吃到不能停嘴。
連白雪痕這樣清雅的少女都吃了個滿嘴油光,肚子圓了一圈。
一路行來。
龍小山和這羣少男少女也熟悉了起來。
知道白雪痕,樂蓉,齊穎馨和江雪是同一個寢室的同學,陳華輝是齊穎馨的男朋友,曹文柏是江雪的男朋友。
陳華輝比較文質彬彬,是川大的學霸,曹文柏則是川師大的體育生,人高馬大,性格開朗。
這些人性格都是不錯。
家世也不錯。
除了樂蓉對龍小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其他幾人對於龍小山的農民出身,絲毫沒有歧視的意思。
不像龍小山在合川市,初次參加春桃的寢室聯誼,被各種刁難鄙視,排斥嚴重,畢竟白雪痕這些朋友都是名校出身,視野格局和一個小小的民辦本科學院學生不在一個層次。
當然,圈子感還是在的。
即使表面上再如春風般熱情,隱約的疏離感難免。
龍小山也不介懷。
圈子這種東西是無法抹去的。
正如這些名校學生和普通農民,日後接觸的人物永遠不可能一樣,談論事情的深度廣度也不可能在同一個頻道,怎麼可能融合在一起。
雖然龍小山並非普通農民,看事情的眼界,深度廣度絕對不會比任何一個名校生差,甚至還要遠超過他們。
可是他也樂得清閒。
除了大部分時間,給白雪痕拿着各種小吃。
其他時候,他很少參與樂蓉等人的對話,揹着手,悠閒跟在白雪痕的身後,像照顧一個自家妹妹的兄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