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生死兩難

第九百三十七章

咚!

一個燃燒着烈焰的巨人,推金山倒玉柱般從空中跌落下面,轟然砸在地面上。

烈焰滾滾。

那巨大的身形在急速的縮小。

很快變成了一塊瘦小的人形焦炭。

啪嗒!

龍小山落在那人形焦炭的面前,眼神平靜的將收斂光華的虎魄刀收回戒指中。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

真元的威力果然巨大,遠不是真氣能比的。

不過他凝練成的真元,只有真氣旋渦核心的一滴。

先斬武元魁。

再斬昆塔。

兩刀便是將他的真元徹底耗盡了。

他內視丹田。

真氣旋渦核心,大量的真氣在往中心坍塌,壓縮,如同核聚變一樣,過段時間很可能再造出一滴真元。

這讓龍小山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真元不是一次性的。

否則,便是斬了兩大宗師,他都會可惜。

這真元絕對是他現在最強的底牌,一旦施展出來,幾乎能接近先天真人的一擊,至於能否真正媲美,他不敢確定,畢竟真人境已經達到了不可想象的高度。

不止是真元的強大,真人境對天道的理解也遠超煉氣境。

現在整個隱門中,已經很久沒有先天強者現世了。

龍小山不再管那燒成焦炭的昆塔。

擡眼看去,此時那天山派的童姥姥已經停止了哀嚎,不過面容扭曲,依然顯得很痛苦,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龍小山負手走到她面前。

儘管童姥姥此時頭疼欲裂,似有千萬把鋼刀在不斷的切割她的腦髓,可是看到負手而來的龍小山,雙眸中流露出極度的恐懼,披頭散髮,瑟縮顫抖。

剛纔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龍小山兩刀斬殺了武元魁和昆塔。

僅僅如此,還不能讓一個橫行天下數十載的宗師天人嚇成這幅鬼樣子。

讓她如此恐懼的是,龍小山天眼神通,直接轟中了她的神魂。

在她的神魂中。

龍小山就不是一個人,而是那尊高高在上的九天神祇。

用那金色的豎瞳淡漠的俯瞰着她。

“別,別殺我,天人,饒過老身,老身願肝腦塗地,伺候天人。”童姥姥顫顫巍巍,彷彿一個被嚇破膽的普通人,再也沒有一絲宗師的驕傲,匍匐在地,磕頭不斷。

龍小山皺眉看着她。

他的本意,自然是一個都不放過。

要用這三大宗師的鮮血,震懾整個隱門。

否則,隱門中人真把他當做一盤菜了,什麼阿貓阿狗都上來啃一口。

這次要不是他臨戰突破。

又用陣法阻擋了三大宗師一些時間。

恐怕躺在地上的便是他了。

他倒不是畏死。

只是他現在不再是孤家寡人,他的背後,有着龍門,有着許多依附他而活下去的孤兒,還有那麼多和他有千絲萬縷聯繫的女人,家人,一旦他身死,可以想象,等待這些人的是什麼厄運。

所以他不能死。

所以,他要用冷酷手段,震懾所有人。

他龍小山,惹不得。

誰敢惹,就得做好喪命的準備。

彈了彈指甲,龍小山盯着童姥姥,他看得出,童姥姥已經被他徹底嚇破了膽,他的天眼神通,本來就有震懾神魂的威能,就如同當初的汪四海一樣。

一個宗師,要真的能爲他所用,當然是再好不過,畢竟他震懾的目的肯定達到了。

武元魁和昆塔的死已經足夠震住大部分人。

除非是那些龍榜前十的大宗師。

不過他真不信沒有利益瓜葛,那些大宗師便會冒然來找他,到了那個地位,哪個不惜身。

不過他還是有一絲顧慮。

童姥姥畢竟是宗師。

當初他也是震懾了汪四海,汪四海還是背叛了他。

說明,光靠神魂震懾,是絕對不行的。

這時候他腦中一閃,他吞噬過唐鴻鵠這樣的老牌宗師,對隱門有極深的瞭解,他娓娓道:“聽說你們天山派有一種絕命生死符,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遠受制於施法者,你把生死符秘法給我看看。”

童姥姥一顫。

她能成爲宗師。

肯定是絕頂聰明的人。

很快便明白龍小山的意思,眼神閃過一絲恐慌,可這時候,她又怎敢不給,不給,她連命都沒有了。

生死符秘法落到了龍小山手裡。

龍小山瀏覽一遍。

淡淡一笑,原來這就是生死符的奧秘,他神魂強大,又是大靈師,這種秘法,雖然頗爲晦澀,可對他而言,只要看一遍便領悟了。

生死符秘法,中者無解。

能夠解脫的,只有用更強大的功力,把生死符從身體裡逼出,就好像排出侵入體內的毒素一樣。

不過他的長生訣真氣經過壓縮,哪怕不用真元,也比童姥姥的罡氣質量要高得多。

他擡起食中二指,虛空划動。

一道道秘法符文在虛空中凝結,片刻之後,一道青色的生死符便在空中浮現。

他屈指一彈。

啪!

這片生死符便打入了童姥姥體內竅穴中,藏於一隱秘之地。

“啊!”

童姥姥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整個人忽的翻倒在地,她的體表,一道道青色的紋路瀰漫出來,凝結成了一個古體的死字。

此時,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分血肉,都彷彿被人用極寒氣溫凍結了,然後再澆上開水,一點點撕開她的血肉,痛苦得無以復加。

童姥姥曾用生死符,折磨過無數人,現在天山派麾下的大量附屬勢力,都被她用生死符控制着。

可沒想到,有朝一日,這門秘法會用在她自己身上。

“原來生死符發作是這種滋味。”

童姥姥哀嚎着,滿地打滾,恨不得立刻死去,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完全失去了控制,她越想死,生死符發作的便越劇烈。

何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便是她現在的狀態。

“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童姥姥淒厲慘嚎,滾到了龍小山腳下,乾枯的手指抓住龍小山褲子的下襬,鼻涕眼淚橫流。

龍小山雙眸淡漠,直到童姥姥哀嚎的聲音變得嘶啞無比,已經連掙扎都掙扎不動時,他才神念一動,運轉生死符。

童姥姥身上那古體的死字,漸漸扭曲,變成了一個活字。

痛苦也如潮水般褪去。

她像一條被潮水拍打在沙灘上,又經過烈日酷曬的死魚,嘴角流着白沫,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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