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牀上的傷者幾乎全身塗滿了黑色的膏藥,完全就是一個黑色木乃伊了。
衆人忙活了大半夜,也個個都回去休息。
房間裡只剩那人躺着。
他的胸口緩慢的起伏着,似乎要過半分鐘,才能呼吸一次,但是隨着他呼吸,一條長長的白氣從虛空涌下,灌入他體內。
嘩啦!
嘩啦!
靈氣涌動的越來越劇烈,開始那白氣只是一條細長的靈蛇般,到後來漸漸如蟒,最後宛如一條白色長龍般,將方圓數百米的靈氣皆抽取過來。
若非半夜。
絕對會引人矚目。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牀上的人眼睫毛一顫,緊接着緩緩睜眼。
眼睛慢慢轉動了一下。
我在哪?
龍小山看着石頭的屋頂和牆壁,自己躺在一張木牀上,四周一切皆很簡樸。
他只記得,自己在虛空風暴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衝出,然後就毫無知覺了。
不過這裡的靈氣好濃厚啊。
連崑崙山脈那種靈山福地都遠比不上這裡。
隨意的呼吸一口,便有靈氣如雨霧一般涌來,通體暢透,好像吃了人蔘果。
如果不是這濃厚的靈氣,他還沒辦法醒來。
這裡絕對不是地球,因爲不但靈氣比地球濃郁得多,重力也比地球大得多,至少是地球幾倍。
他低頭。
身上塗滿了厚厚的藥膏,不過現在已經乾涸了,好像石膏一樣遍佈他的身體,他微微一掙扎,整個人坐起,那黑色乾涸的膏體皆片片碎開。
龍小山拿起一塊聞了下,立刻明白這是治療身體的金瘡藥。
看來自己應該是被人救下了。
念及此,龍小山倒不急着起來了,他現在雖然醒來,但是身體的傷勢卻依然很重,那些金瘡藥其實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
他的肉身何等強大,豈是這種普通的金瘡藥能治療的。
在虛空風暴中,他施展了太多次以身祭槍,雖然龍化後的身體強悍無比,可也是有極限的,他一次次用這種消耗生命力和壽元的祭槍術。
用一句最通俗的話說,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
龍小山無奈的摸摸鼻子。
自己似乎每隔多少時間就要虐一次身體,彷彿都成了習慣了。
他下意識的就要去取空間戒指中的丹藥來恢復傷勢,但下一刻,他臉色大變起來。
空間戒指沒了。
他擡起手,手上空空如也,身上也沒有。
龍小山更是感知不到空間戒指的氣息,那是他的東西,上面有他的神識,哪怕是在萬米外,他也能感知到。
現在卻沒了。
戒指丟了。
龍小山臉色難看無比,戒指上有他這次前來仙界準備的所有東西,修真者當然不可能把東西放身上,全部放空間容器中。
現在戒指一丟,他那些珍貴的丹藥,靈器,符籙,靈草……皆沒了。
然而,這些東西丟了。
也不會讓龍小山臉色難看成這樣。
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沒了也就沒了,可是聖盃也在其中啊,聖盃中存放的是那架宇宙飛船,那是他回到地球的工具。
現在連宇宙飛船也弄丟了。
他怎麼回地球?
甚至自己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龍小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丟了,多想無益,很可能是在虛空風暴中被捲走了。
現在懊惱沒任何意義。
人還能被尿憋死,就算沒有宇宙飛船,他也遲早能想到回去的辦法。
他往自己耳朵裡掏了掏,拉出一根繡花針一樣的東西。
神念一動,這繡花針便不斷變大,化作一杆長槍。
“還好,沒把你弄丟,老夥計。”
龍小山一笑。
盤龍槍也鳴叫起來。
它已有靈性,所以哪怕龍小山昏迷,盤龍槍也會回到他身上。
“先恢復身體再說吧。”龍小山看到在房間裡,堆積着幾袋藥草,目光掃去。
“白焰草。”
“血胭脂果。”
“蒲地藍花。”
龍小山一眼便認出,不少珍稀藥草,有一些地球上都已滅絕了。
這裡不少藥材,年份極高,放到地球上,估計隨意都能買個幾百萬乃至上千萬,但在這,卻隨意的裝在麻袋裡,就跟地球上的豬草般。
龍小山抽取了幾株藥草。
四處看了看,在牆角有一個藥鍋,他將幾株藥草放進去,搗成泥,調配起來,敷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以前,雖然這些藥草不錯,但對他身體也沒多大作用,還不如身體自愈的快,但是龍小山因爲損耗了太多的元氣,讓他體內力量衰竭,連自愈能力也大打折扣。
敷上一層新藥膏後,龍小山閉目打坐起來。
這裡的靈氣濃厚。
哪怕他那些帶來的丹藥皆丟失了,但是在這種靈氣環境下,他修煉速度也會提升上來。
嘩啦!
靈氣倒灌下來,籠罩他全身。
龍小山很快全身心沉靜入修煉中。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大柳村的人漸漸都醒了,各家各戶傳來起牀聲,對於山裡人來說,每天趕早就有很多活要幹。
無論是男子上山打獵,採藥,還是女人起牀燒飯,照顧小孩。
二狗也早早起來了。
每天大早,他就會起來跑到院子裡打一套拳,至於什麼拳法,那是二狗子從黑山城集市上換來的,一套最普通的黑虎拳。
雖然住在小村子裡,二狗子卻嚮往着山外那精彩的世界,據說那裡有高來高去的武者,甚至還有飛天遁地的仙人。
只可惜,無論是練武,還是修仙,皆需要門路,還有鉅額的錢財。
修煉者,財侶法地。
財是第一位。
沒有鉅額的錢財,就用不起上等的丹藥,入不起門派,也學不到真正的本事。
二狗子沒有錢。
他爺爺岐伯只是村子裡的赤腳醫生,給村子裡看病也只收一點成本費,他哪裡有錢習武,更別說修仙了。
這黑虎拳,還是二狗上次在蠻獸山脈從蠻獸手裡拼命搶下一株五百年的碧血芝,才換到的,被他視若珍寶。
每天苦練。
打了一通拳法後,二狗子臉色發白的停下。
最近這拳法每次煉到後面都讓他心臟陣陣絞痛,眼睛發黑。
他不敢跟爺爺說。
走到房間準備喝口水休息下,他一推開門,陡然睜大眼睛,瞪着牀上,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你醒了?”
(今天事情很多,一直在外地忙,晚上纔回家,抱歉,最近寫的也毫無激情,這樣大家也不爽,我真的需要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