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龍小山神念掃過,已經看清了囚籠中的人,不少便是大柳村人,這些人是龍小山帶出來的,自然最熟悉。
還有一些人,龍小山雖不認識。
但從他們衣着,便能看出是宇文家族子弟。
然而,這些人,全部被鎖在這裡。
半個身體浸泡在污濁的水中,遍體鱗傷,修爲也被廢除。
很多人已經氣息奄奄,恐怕活不過多久。
“該殺!”
龍小山眼眸殺氣沸騰。
他已極少動怒。
但此時,卻被眼前慘狀徹底激怒,因爲這些人,說起來,皆是被他牽連,如果不是他暴露先天丹,這些人斷然不會遭此劫難。
這筆血債,他會從大商盟那裡十倍償還。
“破!”
他一擡手,一道元氣化作光芒斬出,咔嚓咔嚓咔嚓!
那些囚籠的柵欄盡皆被他斬斷,他一步步往裡走,每走一步,便彈指斬斷囚禁之人身上的鎖鏈,將他們放出。
走到一囚籠面前,龍小山目光一縮,踏進去,親自拉斷了鎖鏈。
“二狗。”
龍小山扶住了那人,連往他嘴裡塞了一顆丹藥。
被捆綁在這的正是二狗,二狗雖然修煉過,但畢竟才十三歲,修爲也低,這一番折磨,已經幾乎沒有氣了,不過只要還有氣在。
龍小山就能救活他,手按在二狗胸腹,幫他化開丹藥。
在強大的靈丹之力下。
二狗,慢悠悠的醒轉過來。
他一睜眼,便發狂般朝龍小山喉嚨咬來。
龍小山連按住他,沉聲道:“二狗,是我。”
二狗眼神中狂亂中鎮醒,他看清了龍小山的面容,顫聲道:“小山哥,是你,真的是你嗎?你還活着?”
“是我,我還活着,二狗,你還好吧。”龍小山看二狗有些不對勁。
二狗嘴脣顫動着,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小山哥,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二狗一直重複着四個字,嚎得撕心裂肺。
“二狗,發生什麼事了。”龍小山也心裡一沉。
“丫丫姐,丫丫姐被他們害死了。”二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什麼?”
龍小山眉頭一緊,追問下,終於從二狗嘴裡明白,柳丫囚禁在這,因爲不堪大商盟護衛的凌辱,已經自盡了。
龍小山眼神冒出可怕的寒光,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從他身上涌出。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剛被二狗和他爺爺救下,住在柳岐家裡,那個清秀的小丫頭,細心照顧他,對他極尊敬,喊他龍神醫,對他執弟子禮。
沒想到,如今受他牽連而死,更是受到凌辱。
他低頭,看着依然抽泣不止的二狗。
他心中愧疚更深。
因爲他知道柳丫之死對二狗的打擊會有多大。
那是二狗心中萌生少年初戀的對象啊。
當初在大柳村,還是他鼓勵二狗,站出來角鬥,鼓勵他將少年青春萌動的感情表達出來。
雖然柳丫明顯還是拿二狗當弟弟看。
可對少年來說,那樣單純的感情何等珍貴,那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的少年慕艾之心,卻被血淋淋的撕裂。
這對少年來說,簡直是最殘忍的打擊。
龍小山伸出手,按住二狗的腦袋,將他攬到懷裡,用力緊了緊。
“哭出來,別忍着,但是哭完這一次,你要振作起來,你丫丫姐的仇,不要忘了。”
“我絕不會忘,我要殺光他們。”
二狗在龍小山懷裡一顫,他仰起頭,眼神中是彷彿一日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留下的只有冰冷,仇恨。
龍小山彷彿能看到當初在監獄中曾經的自己。
這種成長太殘酷。
如果當年不是有常爺,他可能熬不過來,即使熬過來,心志也會徹底扭曲。
他輕輕按了按二狗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龍小山帶着二狗踏出囚籠,繼續將囚籠裡的人放出。
“宇文拓。”龍小山看到一個囚籠內,一個披頭散髮的人,赫然是宇文家族三王子,這個號稱天宇國年輕一輩的最強天驕。
如今也是丹田粉碎,修爲被廢,看起來悽慘無比。
“你還活着。”宇文拓仰頭,看到龍小山,露出一絲震驚。
他修爲已經是先天中期,哪怕修爲被廢,也比二狗狀態要好得到。
龍小山斬開他的鎖鏈,將一顆丹藥給他喂下:“其他話,等我救出其他人再說。”
宇文拓吃下龍小山的丹藥後,感覺傷勢在急速好轉,而且丹田中越來越熱,甚至感覺到一絲久違的真元波動。
他面露震驚。
怎麼可能?
他的修爲被廢,已經是絕望無比,廢人一個,怎麼吃下一顆丹藥,卻讓他感覺自己破碎的丹田都在修復。
這到底是什麼丹藥?
宇文拓想問龍小山,不過龍小山已經離開他的囚籠,去救其他人了。
他按住心中的震驚和狂喜,也不顧髒污,直接坐下來,開始調息起來,想要儘快回覆一些修爲。
龍小山將囚籠裡的人皆放出。
很快,他又看到一熟人。
赫然是宇文興,這個曾經的虛丹強者,也被粉碎丹田,而且全身經脈皆被震斷,比宇文拓還慘,但是宇文興畢竟修爲極高,所以哪怕這麼慘,意識還清醒。
等龍小山踏進來,幫他斬斷鎖鏈,宇文興也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你居然沒死?”
那天七大虛丹追殺龍小山,宇文興後來也從那些大商盟強者口裡得知,龍小山被頂級妖獸圍殺。
“不錯,我回來了,興親王,這次,是我對不住你宇文家族,我會將你宇文家族失去的,都拿回來。”龍小山寒聲道。
宇文興卻急道:“大師,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怎能回來,快走,找到我王兄,他已經逃出去了,再不走,大商盟的人趕來,你就走不掉了。”
龍小山搖頭:“興親王,別急,你傷勢極重,先吃下這些丹藥再說。”
龍小山取出丹藥,遞給宇文興。
宇文興吃下後,還要再說,龍小山已經拍了拍他肩膀,走出囚籠,去把囚籠內的人皆放出。
當他走到最深處,看到一囚籠內鎖着的人,他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
一巴掌將整個柵欄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