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七十五章
琴聲依然響徹天地,使得整個望天城都被籠罩。
此刻,望天城,所有人都放下手中之事,他們仰頭,能看到高空中兩個彈奏的聲音,如高山流水,琴瑟相合。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琴道意境之中。
彷彿,看到了琴君和崖重新臨世。
不知道多久之後。
琴聲終於漸漸的平息了。
掌控風華古琴的那道身影,朝着龍小山微微一笑,然後,化作一道光芒,直接掠進了龍小山眉心之中。
剎那間,便有大量的琴道感悟融入了龍小山的神魂之中。
龍小山的青木法相上。
大量的光芒流動,彷彿一道道音符,大道三千,音樂也有道,那些音符,便是琴君遺留下的樂道法則,逐漸凝聚,在青木之上,凝聚出了一道琴魂。
龍小山緩緩睜開眼睛。
他明白,風華古琴上,遺留下的是琴君的琴道傳承,如今,他引動風華共鳴,得到了琴君的認可,所以琴君纔將其傳承給他。
而在望天廣場上。
無數人仰望龍小山,琴聲雖然停止了,但他們內心的震撼,依然如驚濤駭浪,無法平息。
龍小山完成了數百年來無人可以完成的壯舉。
他引動了風華共鳴。
這無異於琴道上的奇蹟,剛纔他與“崖”的合奏甚至有琴君之風采。
還有一個,當年琴君曾經留下承諾,如果有誰引動風華,便是琴府的至尊貴人,琴府當以之高之禮相待,並且在限定情況下,滿足其一切條件。
這簡直就是給琴府找了個“爹”。
不知道琴府會如何應對這件事。
此時,琴府府主和一衆琴府高層站在那,他們此刻的心情當然是不平靜的,不過琴府府主,是天榜強者,是站在西焱域巔峰的存在。
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
在劇烈的震驚之後,他已經鎮定了下來。
今日之事,對於琴府也是一個巨大的改變,而他作爲琴府府主,責無旁貸要去面對。
他緩緩踏空而上,到了與龍小山相近之地,拱手道:“小友,在下琴府府主東方白。”
龍小山此時也已平靜下來,他擡眼,看着眼前這個風姿不凡的中年人,連琴府琴府都到了嗎?他雖不認識對方,但也知道琴府府主的地位,那是和羅睺等人平級的存在。
龍小山雖引動了風華,得了琴君傳承,但此刻,也不會認爲自己就有資格使喚琴府府主了。
他拱手,語氣恭敬:“見過府主,晚輩久仰大名。”
東方白見龍小山如此客氣,心中倒多了一絲好感,對方既然引動風華,便不可能不知道琴君當年留下的承諾,所以,理論上,對方已經是琴府的至尊貴人了。
即便見到他這個琴府府主,在地位上都是要略高一線的。
但龍小山顯然沒有倨傲的意思。
面對他,也是晚輩之禮。
倒是謙遜。
東方白道:“無需多禮,你已引動風華,可見與琴君大人淵源極深,琴君爲我們琴府始祖,我想邀請閣下入琴府一敘,不知道閣下以爲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龍小山乾脆道。
他等的便是這個機會,終於沒有白費這數日功夫。
東方白伸手虛引道:“請。”
龍小山和東方白落下,和東方白說了一聲,東方白道:“既然是小友的朋友,自然毫無問題,請他們一起吧。”
龍小山走到竹荀和溫傾城面前道:“老師,傾城,走吧。”
“我,我就不進去了吧,何況,我只是教了您一些琴道技巧,怎敢爲您老師。”竹荀連惶恐後退,他先前確實把龍小山當自己弟子看待,但是,龍小山不但彈奏出多首絕世名曲,甚至連風華古琴都被引動,剛纔那一曲《高山流水》,讓他歎爲觀止,從此後,龍小山便是琴府至尊貴人,一飛沖天,他一介殘廢,怎敢再當龍小山老師。
龍小山卻把着他的手,不讓他離開:“一日爲師,終身爲師,何況,若無老師,您教我技巧,我如何能彈奏琴曲,所以,您不能走。”
竹荀被龍小山硬拉着,走脫不得,只能無奈有惶恐的跟着。
溫傾城倒沒有什麼惶恐,只是,她此刻看着龍小山,如陌生一般,目光中除了震動,還有一絲說不清楚的意味,龍小山剛纔與崖合奏高山流水,何等風姿,便是琴律,在那風采之下似乎都要黯然。
何況,如果她沒記錯,龍小山學琴才幾天。
這要相較起來,琴律那更是無法相提並論了。
琴府府主,與龍小山並肩,往琴宮內走,廣場上掌聲雷動,人們自發鼓掌,爲龍小山喝彩。
琴宮之內,非常的簡樸。
除了修行環境,要遠超城內,其他方面,都是最簡單的,沒有任何享受之物,最常見的,便是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琴。
琴府府主將龍小山等人引到了一間大殿內。
請龍小山等人坐下。
琴府府主道:“府內比較簡陋,怠慢之處勿怪。”
龍小山道:“修行修心,簡單纔是真知,我倒是喜歡琴府的環境。”
“小友要是喜歡,可以住下來,當然您也可以加入琴府,因爲您引動了風華,琴府可以給您特殊的待遇,只要您不做對望天城不利之事,琴府可以滿足你的任何條件。”琴府府主平靜道,他沒有遮遮掩掩,而是開門見山,直言相告。
龍小山目光一動,起身道:“晚輩,倒確實有一個不情之請。”
琴府府主道:“請說。”
龍小山道:“數日前,我曾聽琴律公子彈奏過一曲《廣陵散》,我想請府主告知,此曲是從何而來。”
“廣陵散?”
琴府府主目光閃動了一下,說道:“你想知道廣陵散的出處,這個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廣陵散》是琴君留下的,不過,此曲並非琴君所做,是琴君還有崖做的。”
“崖做的?”
“對,琴君當年說過,這是崖最喜歡的琴曲之一,所以,他一直珍藏,直到離開前,才留給了下一任府主,後來,我們爲了尊重琴君,便立下規矩,只有琴府的府主才能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