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向瑾熙彷彿擱淺在岸的魚，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像是突然明悟了什麼一樣，連連後退幾步。
“你是故意的……難道……那個布魯斯是你……”
“恭喜你，答對了。”
霍雲霆邪邪一笑，“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一個實力雄厚的合作伙伴？所以我把布魯斯介紹給你了，不用謝。”
向瑾熙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一張清俊的面容沒有丁點血色，慘白如紙。
“我不相信……”
前一刻還身在天堂，做着打敗霍雲霆，能報仇雪恨的美夢。
下一秒，他就被強行扯了下去，摔到了泥濘中。
如此巨大的落差，即便是向瑾熙，也接受不了。
“嘖。”
不見棺材不掉淚。
霍雲霆打了一個響指，霍厲立即遞過來一疊厚厚的文件，他一張張的翻開。
“這全都是你和布魯斯來往的證據，包括你讓他的人在港口出沒的照片，料很足，我不介意給你欣賞一下。”
他手一甩，雪白的紙片混合着色彩斑斕的照片紛紛揚揚的灑落。
向瑾熙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布魯斯親自送他出門，然後兩人握手，表示合作達成的畫面。
上面的他難得揚起一絲笑容，說不出的意氣風發，可在此時此刻的向瑾熙眼中，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心裡最後一絲僥倖消失，他緩緩的擡起蒼白的臉，嘶啞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霍雲霆挑眉，“我不否認。”
早前，他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不顧一切的拼命打壓向遠，讓向瑾熙處於一種急迫焦慮的狀態，最後逐漸喪失冷靜。
這樣，在布魯斯主動找上他時，他纔沒有深思熟慮，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而港口項目只是一個……契機。
在向瑾熙答應和布魯斯合作的那一刻，就已經全盤皆輸。
至於後面他假意認輸，不過是拖延一下時間，方便霍厲跟蹤他和布魯斯，拍下證據，使向瑾熙無從抵賴。
這個計劃中，他設想的每一個環節都順利的進行完畢，沒有出一點差錯。
霍雲霆往前走了兩步，面色帶笑，眉眼卻席捲着一股化不開的冷意，薄脣嘲弄勾起。
“向瑾熙，你完了。”
向瑾熙靜靜的看了他片刻，反而平靜了下來，一雙充斥着紅血絲的眼眸泛起複雜的色澤。
不甘，憤怒，無力，欣賞等情緒最終化爲一片淡漠。
“我承認，你很有手段，我也承認，這次是我掉以輕心了，但是，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絕不會放棄！”
“是麼？”霍雲霆呵的一笑，眉梢一揚，“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機會？”
“……”
向瑾熙即便再不甘，也無可奈何。
他輸了。
輸的徹底。
安全部的其中一人上前，掏出特製的手銬，扣住了向瑾熙的手腕，然後對霍雲霆誠懇的道謝。
“霍總，多謝了，如果不是有你幫忙，讓刺刀組織深入國內發展勢力，還不知道會危害多少國民，我的人已經前去抓捕他了，絕對逃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