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皇后寢宮之中。
曹丕懷抱着一個絕色美人。
美人容顏豔麗無比,彷彿春日裡盛開的牡丹,光彩照人,令人不敢直視。臉龐豐腴而飽滿,皮膚白皙細膩,宛如凝脂。一雙明眸善睞,眼波流轉間,彷彿能勾走人的魂魄。
不是魏國皇后郭女王,又是何人?
“再者,兒臣會督促軍隊加強訓練,嚴明軍紀,確保洛陽的安全。此外,兒臣也將與吳國交好,維護江淮邊境的和平穩定。”
回味了一番,曹丕才感覺到是哪裡來的異常。
酒能抒懷,但這烈酒下肚,就宛若是苦酒一般,曹丕是越喝,臉色就越苦。
他前兩年經營西域有成,不想現在卻是給了漢國做了嫁衣。
曹叡當即點頭,道:“諾。”
看着曹丕緊皺的眉頭,郭女王心中也略有擔憂。
郭女王上前,緊緊的握住了曹丕的手,動情的說道:“關中雖破,長安雖然被賊子所佔,但關中西涼尚有我大魏十萬精兵,只要陛下振作起來,重奪關中,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即便是曹丕對曹叡不甚滿意,甚至內心深處還有些許厭惡,但還是讓他穩坐太子之位,並且讓重臣鍛鍊輔佐。
現在他只能用沮喪來形容。
“叡兒能擔得起社稷的重任,陛下爲何還愁眉苦臉的?”
曹丕自嘲一笑,說道:“但他對我這個父皇,不至於如此。”
看着面前兒子畢恭畢敬的模樣,曹丕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只是揮了揮手,說道:“回去吧。”
然而美人在懷,曹丕卻是絲毫開心不起來。
“朕三日後即出兵長安,洛陽便交由你與你母后,凡事有不懂的,難以決斷的,都要來找你母后問詢。”
他是魏國的皇帝,豈能沒有鬥志?
“國事艱難,故而嘆氣。”
畢竟
作爲曹丕的身邊人,曹丕與她之間,基本上是沒有秘密的,曹丕的身子如何,郭女王心中也是心知肚明的。
見這種景象,郭女王從曹丕懷中緩緩起身。
最後,太子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父皇,兒臣定不負重託,竭盡全力監理國家,爲父皇解憂。請父皇放心出征,兒臣必會守護好這片江山社稷。”
不僅郭女王心知肚明,曹丕心中更是清楚。
郭女王如此一說,曹丕頓時沉默下來了。
說到底,他與曹叡,除了有血脈的聯繫之外,其餘的,其實跟兩個陌生人一般。
父子兩人沒什麼話可以說,郭女王當即充當潤滑劑,笑着說道。
“很好。”
郭女王見了,將頭依靠在曹丕懷中,話語之中皆有憐惜之意。
“宣太子入殿覲見!”
關中被破,長安陷落的消息,已經是到了洛陽了。
“若是朕讓你監國,你該如何行使好這監國重任?”
“酒色擾人身,挫折敗我志。”
最終還是曹丕受不了了。
人一旦坐在這個位置上,便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
對他太假了。
“越王勾踐在吳國爲奴三年,飽受屈辱,但他並未放棄復仇的信念。被放回越國後,他暗中訓練精兵,每日晚上睡覺只鋪些柴草,又時常會嚐嚐苦膽的味道,爲的就是不忘過去的恥辱。最終,他勵精圖治,成功復國,打敗了吳國。
曹叡的回答,簡直就像是教科書裡的一般。
比之幾年前,曹叡已經是漸漸長成了。
曹丕見到這個消息,先是如遭雷擊,之後是勃然大怒,到現在已經是傷懷階段了。
“或許,這便是陛下的血脈罷!”
爲的,其實就是在他百年之後,郭女王能得善終。
或許除了這個天下,曹丕現在最在乎的人,便是郭女王了。
曹丕緩緩起身,臉上沮喪之色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剩下的,便是作爲皇帝的威嚴了。
“太子近來學習刻苦,便是太子傅都常來宮中誇讚,處理政務之能,日漸上漲,如今在習兵事,將來勢必也會有成。”
魏軍在洛陽南郊祭天誓師,大軍旋即朝着關中而去。
“哎~”
她是真心喜歡曹叡,在曹丕百年之後,也將是她的依靠。
“太子的心機很重!”
“起來罷!”
畢竟只有皇后之子,纔算是嫡子。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他的兒子,似乎是有點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麼不對勁,他似乎也說不出來。
太子曹叡肅然而立,恭敬地回答道:“父皇,兒臣深知監國之重任。在父皇出征期間,兒臣將恪盡職守,秉持父皇的教誨,盡心盡力治理國家,確保社稷安穩。”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因些許挫折,便是一蹶不振?”
曹叡緩緩離去,那背影卻是讓曹丕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了。
不僅僅是在房事上面,更是因爲他們老夫老妻的,在生活之中,不必有其他的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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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說得對,橫豎不過是關中被破而已,朕豈非是沒有重新奪回來的可能?”
在這天下之中,也唯有皇后郭女王,能排解他心中的壓力。
曹丕緩緩站起身來。
丰神俊朗,宛如天邊最耀眼的星辰。
美人不好玩了,蜜水不好喝了,葡萄也不好吃了。
“嗯。”
曹丕輕輕的誇讚一聲,只是這個誇讚之中,是沒有多少感情的。
“兒臣拜見父皇,拜見母后!”自甄宓被漢國擄掠之後,曹叡便過繼到郭女王膝下,也正是因爲此,曹叡才能夠穩坐這個太子之位。
“宣召太子!”
“呵呵。”
淮陰侯韓信年少時便心存大志,但他的生活並不如意。他不懂經商,家境貧寒,常常靠他人扶貧度日。在遭受胯下之辱後,他並未放棄自己的理想。後來,他加入了高皇帝的軍隊,在楚漢之戰中充分表現了自己的才華,最終裂土封王,實現了自己的抱負。”
他在後宮之中顯露疲態,顯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並非是他真的沒有鬥志了。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關中乃是王霸之基,更是故漢舊都,聯接西域,並接西涼,關中若是被漢軍所佔,我大魏不僅僅是丟了關中,更是將涼州也丟得乾乾淨淨,西域也成了漢國的了。”
“諾。”
“三日後,朕將御駕親征,洛陽上下,便交由皇后與太子了,太子年幼,許多事情,還需要你幫襯着些許。”
三日後。
心中的壓力不能紓解,人遲早變態。
郭女王聲音婉轉動聽,彷彿黃鶯出谷,清脆悅耳。氣質高貴而典雅,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令人敬畏的皇家風範。
“陛下且去,洛陽上下有臣妾與太子,以及一干老臣,必保無憂。”
曹丕點了點頭,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稱孤道寡,豈是那麼容易?
殿外,魏太子曹叡早就在殿外候着了。
從眉眼上,有些許甄宓的影子,卻是沒有多少與曹丕相像。
“爲帝王者,難道不需要心機深重嗎?”郭女王在盡力找補。
只是作爲魏國的皇帝,又經歷關中被破,漢國兵鋒日趨強盛,曹丕壓力大啊!
但是壓力再大,他也是大魏的皇帝,疲態豈能給臣子們看到?
在外朝的時候,即便是心中壓力大,也不能顯露出分毫,反而是要裝作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曹叡當即說道:“已經在學《六韜》了。”
“太子學業可有耽誤?”
哐啷~
他將手上的酒樽狠狠的摔到地上。
曹丕聽完了之後,臉上終於是露出笑容來了。
相對於曹丕對曹叡的複雜感情,郭女王看向曹叡,絕美的臉龐上面,顯露出真心的微笑。
一雙劍眉斜飛入鬢,英氣逼人,彰顯着他天生的王者風範。
想到此處,曹丕的面色就更苦了,他將身側食塌上的酒樽取來,將烈酒一飲而盡。
曹丕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但洛陽畢竟是都城,不得不多加考慮。
曹丕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眉頭緊皺,面上有鬱結之色,難以抒懷,一臉的苦相。
太子太假了。
曹丕是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曹叡的,見到自己兒子越長越高大,容貌姿態具是不凡,曹丕先是點頭,但待曹叡擡頭,那與甄宓有六七分相像的面容,便讓他的眉頭緊皺起來了,眼底一絲不可查的厭惡,也旋即而生。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首先,兒臣會加強與其他大臣的溝通與協作,共同商討國家大事,確保政令暢通,治理有效。兒臣會尊重每一位大臣的意見,虛心聽取各方建議,以集思廣益。”
“陛下何故嘆氣?”
又是沉默。
就像是花了幾十萬彩禮的老婆被人玩了一般,心中那叫一個憋屈。
郭女王穿着華麗的宮裙,裙襬隨着她的步伐輕輕搖曳,更顯身姿豐腴有致,曲線玲瓏。
“其次,兒臣將重視民生福祉,關注百姓的疾苦與需求。兒臣會督促各部及時採取措施,解決民生問題,保障百姓安居樂業。同時,兒臣也將關注民生,提高農業生產力,確保糧食豐收,爲父皇出兵提供後勤保障。”
“哎~”
“漢國收復舊都,天下人望將歸僞漢,況且,漢國掌控關中,西涼,西域之後,便有了源源不斷的戰馬供應,其兵鋒勢必更強,過幾年,豈非漢國要寇河東,進犯我神都洛陽了?”
在長安陷落,關中魏軍節節敗退之中。
曹叡緩步入內,便見殿中端坐着曹丕以及郭女王。
演戲是很累的。
洛陽被他來回清理了好幾遍,有異心的人,都已經是死完了,剩下的人,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了。
而甄宓之子.
罪婦之子而已。
“不過是長安被賊軍所破而已,陛下何必如此沮喪?”
他的年紀與劉禪相彷彿,如今一身太子袍服穿戴在身,更有一股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貴氣與威嚴。
魏帝曹丕,還在騎馬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