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石河街與申忠孝見面,蘇哲立刻問道:“申哥,現在情況怎麼樣,那兩個人如今在哪?”
“你說得沒錯,柳長橋果然與去年的銀行劫案有關。”
申忠孝此時是在一家酒樓,對面就是賭場。不過想要從酒樓裡監視賭場的情況是不可能的,柳長橋既然在這裡開賭場,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生,自然會對周圍的環境觀察過,然後裡面做了一些屏蔽措施。
蘇哲去過賭場幾次,如果只是在外面看,與普通的棋牌店沒什麼兩樣。
走進去纔是曲徑通幽處的門道,若是看着像過來暗訪的記者,想要混進去難度很高。不要以爲有微型/攝像頭就行,賭場裡面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如果不是熟客進來,任何人都要搜過身。
蘇哲開啓透視眼往賭場的方向望過去,門口外面站着幾個年輕人在抽菸,嘴裡說着話。
有幾個中年人走過來,那幾個年輕人與他們打招呼,派過煙,沒有搜身讓他們進去。那幾個大概是住在附近的人,不然就是經常過來的熟客。
幾個人進去後,接着蘇哲看到一顆黑色的本田車在賭場的門口停下來。
從車裡下來一個男子,穿着條紋式的格子襯衫。蘇哲認得他,那個人叫朱天。第一次跟陳象過來賭石,最後還是經過去請示林遠明才同意讓他們下大注。
站在門口的幾個青年看到林遠明立刻將手中的菸頭丟到地上,正直身體向他打招呼。
林遠明挪用賭場的錢來賭,柳長橋留下他一條小命算是仁慈,自然不會讓他再繼續呆在賭場裡。林遠生不在,朱天上位不是沒有可能。
朱天進去後,蘇哲收回目光。
申忠孝的目光也望賭場的方向過去,倒是因爲酒樓這邊的玻璃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所以什麼都沒看到。
“申哥,你說的那兩個劫匪進去多久了?”蘇哲問道。
“有兩個小時了,我派了人在下面盯着,也讓人混進去,不過還沒有消息傳來。”申忠孝凝着眉,額頭深鎖。
“自從上次你說柳長橋可能與銀行劫案有關,這陣子我讓人暗中打聽他去年的財政情況。柳長橋有多少黑色的收入暫時沒查到,不過他旗下經營的酒店去年全部盈虧。”
申忠孝提到的酒店是指東陵省的三家耀輝煌酒店,這三家酒店在天安市有兩家,其中一家是在昆城。三家酒店都隸屬五星級,蘇哲雖然沒有去過,也從那裡經過。
上次去天安市原本帶唐雨過去的,不過想到那是柳長橋的地盤,一舉一動可能都會被他監視,就沒過去。
“除了酒店全部盈虧,我還查到柳長橋去年去過澳門幾次,至於有沒有輸錢這個暫時查不出來。”申忠孝接着說,“不過從酒店的情況看來,想必贏錢的機率不高。”
蘇哲不知道申忠孝看到的兩個劫匪究竟是哪兩個,問了下他拿出照片指着其中
兩個才認出也是他上次在賭場這邊看到那兩個。
如此看來,一般來賭場的就是這兩個人,另外兩個幾乎是銷聲匿跡。
正在思考着,申忠孝嘆口氣說:“可能有些內部的事情你不知道,銀行劫案如今好像轉爲懸案了。”
“啊!”蘇哲驚訝起來,“這太荒謬了吧,去年的案子,又不是兇殺案,就算暫時抓不到人,也不可能定性爲懸案......”
申忠孝苦笑下:“這個是上頭領導給出的指示,應該是背後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所以我現在只能暗中追查,那兩個人除非有鐵證不然暫時還不敢動手。再說,不知這件案子有多少上面的人蔘與在裡面。”
申忠孝也不怕跟蘇哲說這些,一年的案子就變爲懸案,任何人都猜得出來。如果有新聞報導,或許會繼續讓人跟進,若是一直沒人提,普通老百姓最多是茶餘飯後偶爾聊天提到說兩句。即使真的抓到劫匪,不公開出來也不會知道。
官匪間一些暗箱操作,蘇哲就算不是裡面的人,至少不會一點都不知道。
真如申忠孝說的那樣,這個案子就有點棘手。蘇哲還想讓申忠孝早一點找到柳長橋的罪證,如果能夠連根拔起是最好,如果拔不起來個元氣大傷都是好事。起碼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整天都讓人給監視住。
目光往窗外看過去,擁有透視異能,外面的情況一目瞭然。
正想說話時,突然看到有兩個人從裡面出來,蘇哲立刻道:“申哥,讓你們的人留意,那兩名劫匪出來了。”
申忠孝一聽,視線也連忙望出去,不過玻璃是那種散光性質,他看不到。一時間也沒有往深處想蘇哲怎麼知道劫匪出來,立刻掏出電話給在下面負責監視的手下打電話,跟着離開。
蘇哲沒有跟過去,辦案的事情是申忠孝的事情。
一個人坐在酒樓的包廂房間,蘇哲站到窗前往賭場的門口望下去,街上零零星星有不少人在走着。從賭場門口來回有人進出,有人表情黯淡,也有人興高采烈,輸錢和贏錢的對比很鮮明。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加長版凱迪拉克緩緩開到賭場。
昆城這個地方經濟算比較發達,街上時不時看到跑車或者加長版的車型並不是特別奇怪。只是這輛黑色的凱迪拉克進入眼前蘇哲不得不在意,因爲這屬於柳長橋的專用坐騎。
柳長橋從車裡下來,還有一個穿唐裝的男人。那個人蘇哲一直有注意到,柳長橋無法去哪都會帶上他,而他與柳長橋向來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搶對方的風頭,亦不會離得太遠。
那個唐裝男人蘇哲曾聽柳長橋提過好像叫無法,臉上有一道刀疤。幾次見面都給人一種冰寒威懾感,彷彿只要有人靠近柳長橋三尺之內,必定會血濺三米。
柳長橋從車裡下來後,接着有一個施着濃妝粉墨的女人下來。蘇哲望着那女的臉帶笑容從車裡下來挽
過柳長橋的手臂,表情慢慢的深沉下去。
雖然早就知道唐雨的身份,每次看到她與柳長橋在一起,心裡的無名火還是會冒上來。
緩了下心情,蘇哲掏出手機撥通唐雨的電話。
從窗戶看到唐雨在拿出電話時,臉上驚慌的表情完全掩飾不住。唐雨拿着手機給柳長橋看了下,在他的授意才接聽。
“你在不在家?”蘇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與往日一樣,柳長橋不是一隻老狐狸,而是一隻兇狠的狼。一旦讓他發現自己正在佈局將他連根拔起,可能會先下手爲強。
唐雨緩了下慌張的心情,輕聲道:“我正在外面與我大學一個同學逛街,你是不是過去,我立刻趕回去......”
“這樣呀,不用趕回來了。我還沒過去,既然你在外面那就好好逛街。我也有那邊的鑰匙,如果晚上沒事的話,可能會過去。”
掛掉電話,蘇哲拿着手機看着唐雨跟柳長橋說着話,大概是在轉述他說的話。
一會蘇哲看到唐雨沒有跟着進去,而是重新坐進車。
玩弄着手中的電話,蘇哲在無法的臉上盯着看。無法擡起頭,目光突然望向酒樓這邊,蘇哲下意識的讓身體往邊上挪一下。爾後才意識到,這是緊張過頭了,這家酒樓的玻璃外面和裡面看是一樣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能夠看到也是一個人的身影。
等到柳長橋等人進去後蘇哲才從酒樓下來,申忠孝沒有電話過來,大概是在一路尾隨着兩位劫匪。
賭場這裡柳長橋如果沒什麼事,向來不會過來,這段時間來得有點頻繁。想到上次柳長橋在,兩位劫匪也出現,不知這兩者有沒有關聯。
從石河街回來後,蘇哲直接驅車去天平區。
他剛到一會,唐雨也回來。
相比唐雨的濃妝粉墨,蘇哲還是喜歡她素顏朝天的模樣。
坐在車裡沉吟許久,蘇哲纔將車停好前往唐雨的住處。
唐雨剛卸完妝,聽到敲門聲拉開門看到蘇哲表情稍微驚訝一下,連忙讓他進來。
蘇哲同樣佯裝驚訝,“不是說跟同學在外面逛街,怎麼回來這麼早?”
“怕你突然過來,所以與你通完電話我就回來了。”
“我是準備晚上再過來,想到下午沒事做,就過來轉下。”蘇哲望着唐雨額頭的髮絲還沾着水珠,伸手替她擦乾。
“怎麼樣,逛街還開心不?”蘇哲拉着她到沙發上,冰冷的手,傳遞過來的依然是冰冷。
唐雨擠出個笑容:“大概是太久沒逛,走了一陣子腿就發麻。你電話打過來,我正好找藉口回來。”
看着蘇哲的表情,唐雨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溼潤的朱脣吻下去。
柳長橋說過,有些事情她需要主動一點,既然要繼續呆在蘇哲的身邊,已經由不得她猶豫。
“蘇哲,我願意愛上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