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珂知道蘇哲今天很生氣,因爲她的事憤怒不已。
放開夏學才下巴,蘇哲忍着怒火:“如果你不是珂兒的弟弟,我今天一刀把你廢了,免得你以後在外面給人砍死。好的不學,偏偏學人當古惑仔。你以爲自己是陳浩南還是山雞,你就是一個跟班的資格都沒達到。別以爲染着幾條黃色的狗毛就可以爲所欲爲,馬上給我去把頭髮染成黑,立刻回來!”
頓了下,蘇哲拿着西瓜刀指着另外三個說:“炎黃子孫,黃皮膚黑頭髮你們感到很礙眼是不?給你們一個小時,不把那幾條狗毛染回來,理個正常的頭髮,就剃個光頭回來見我!記住,一小時,超過一分鐘我會派人把你們一個個找出來。敢我玩黑,老子提刀殺人時,你們還在喝奶!”
“滾!一小時回來報道!”
夏學才幾個聽到這話,一秒鐘都不敢停留往門口衝出去。
將西瓜刀隨手拋到玻璃桌上,清脆的碰撞聲讓夏山濤從驚慌中回過神。
瞥了一眼夏山濤,蘇哲冷笑道:“你寵了這麼一個好兒子出來,動不動就拿刀。就算當着珂兒的面我都想說一句,哪天你兒子出事,珂兒不回來,你連找個送終的人都找不到!”
“小哲......”夏珂低聲喊了句,知道蘇哲不是故意說這種歹毒的話,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選擇當誰的孩子,這個身爲兒女是不能選擇的;但是要當怎樣的父母你們有權選擇。夏山濤,你自己捫心自問,從小到大你怎麼對珂兒的。你可知道她爲什麼要從我大伯家逃出來,你就只會聽風就是雨,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做爲兒女不求父母能幫多大忙,只求一個諒解。你們想一想,這麼多年來有沒有做到這個責任。珂兒三年不回來,不是她不孝,而是不敢。如果這次我不跟着回來,你那棍子是不是把她腦袋都給砸裂了?”
夏山濤大氣都不敢呼一聲,他不認爲自己有錯。女兒都是賠錢貨,兒子纔是傳香火的人。把女兒養得再好,最後還是別人家的。
傳統的無後爲大的想法不會讓夏山濤認爲他有錯,只是蘇哲此刻憤怒讓他唯唯諾諾。
“我告訴你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日後誰還敢動一下珂兒,別怪我六親不認!”
最後一句話讓走進家裡那些左鄰右舍都嚇一跳,他們都不認識蘇哲,可是當他的眼神掃過來,全都別過臉不敢直視。
一個小時後,夏學才幾個人回來,果然幾個人都老實的染了黑髮,把長髮理短,有一個甚至還理了光頭。
蘇哲沒再爲難他們,揮揮手示意夏學才留下,另外三個人離開。
夏學才的年紀比他小几歲,聽夏珂提過,如果還在讀書的話,過幾天開學應該讀高三。倒是看這模樣,恐怕也不是讀書的料。
夏學才被蘇哲連甩了幾巴掌,到現在還臉上還紅腫。蘇哲當時確實是憤怒,以前小不懂事就不說,都快二十歲連自己姐都不認。打幾巴掌算輕了,他都恨不得打斷他一隻腳,免得日後出事再來後悔。
一場鬧劇結束,看客離開。
快到晚飯時間,許木梅去做飯。夏珂想過去幫忙,許木梅見她難得回來,讓她在外面歇着。雖然之前女兒一回來就發生很多事,其實許木梅心裡高興。女兒找到喜歡的人,日後又沒人敢欺負,對她來說從女兒出生到現在懸着的一顆心就放下來。
見識過蘇哲的彪悍,許木梅去做飯期間夏山濤和夏學才都老實坐在家裡。夏珂想修復與家人的關係,故意找話題聊天。
夏山濤對夏珂好感度沒增加多少,礙於蘇哲在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
從夏山濤口中瞭解到,家裡幾年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轉變,只要是近幾年來搞起了沉香生意。早兩年,不知從哪裡吹來一股種沉香的風,附近有幾戶人家種植。
開始大家都持懷疑態度,不知那玩意能否賺到錢。
後來有人賺到錢,於是大家就跟着做。夏山濤當年也是膽大包天,沒有任何經驗,憑着聽人講過怎麼種植,之後又如何收購出售,一咬牙就砸了整副身家下去。
不過很多事情都是物以稀爲貴,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沒給螃蟹咬到,嚐到了鮮味;沉香這行業同樣如此,最先那批人賺到錢,接着一大堆人涌進來,市場競爭大,市價價格就低了。與夏山濤同期做沉香生意的人相繼宣佈放棄不錯,唯有夏山濤不顧別人勸,死腦筋要做下去。
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沉香生意市場競爭力大了,賺到錢的人依然有。夏山濤算是走了運氣,那一年很多人的沉香都不行,唯獨他的起死回生,最終讓他賺了一筆。
賺到錢,夏山濤嚐到甜頭就一直堅持做。
這兩年來,市場一般般,至少比當年打工做點農活賺的錢多。後來攢了點錢,就蓋多一層,把房子翻新下。
夏山濤從房間裡拿了幾片沉香皮出來。蘇哲見過有人用沉香削成一根根像牙籤大小的形成,很多人抽菸時就塞一根放進去。點燃抽起來,那香味泌人心絃。
說話間,夏山濤就用火機將手中的沉香皮點燃,頓時香味就在房子裡瀰漫。
談到做沉香生意賺錢,夏山濤臉上也很得意。
“爸,聽你說現在沉香的市場競爭過大,難道你以後也是繼續做這個?”夏珂問道。
夏山濤不高興起來,“不做這個你讓我們吃什麼,你日後嫁出去,過怎樣生活我不管。按眼
下不做這個,我們就等着喝西北風,你是想讓我們全家都餓死?”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夏珂連忙否認。想要讓夏山濤對她的態度變好,知道不會那麼容易。只要他不動作打,偶爾罵幾句夏珂反而覺得有一種幸福感。
還能夠罵,至少還當她是女兒。
“你這次回來準備幾時走?”夏珂把他的臉都丟掉,真恨不得她立刻就離開。只是有蘇哲在,這次連罵都不敢,唯有把氣憋回肚子把自己氣爆。
夏珂就沒想那麼深,接話答道:“大概呆兩到三天吧。”
夏山濤眉頭揚了揚語氣有點不善:“這麼久,難道你不用工作嗎?”
“在昆城那裡自己開了家花店,有員工看着,遲點回去也無所謂。”頓了下,夏珂看了一眼蘇哲接着說,“至於小哲,是一家準備上市的珠寶公司董事長,很多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出面。”
蘇哲能夠了解夏珂爲什麼特定提這個,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說他的身份。
倒是夏山濤父子聽到上市兩個字,整個人就愣在那裡。目光望着蘇哲,看他的年紀完全不相信。
“姐夫,珠寶公司董事長,那你旗下有多少家店?”夏學才先是讓蘇哲威懾到,再聽到還是董事長,早京折服了。
估計是聽慣蘇庚寅喊這個,再聽夏學才這樣喊,蘇哲覺得很自然。反而是夏珂臉紅起來,坐在那裡又不好更正夏學才的稱呼。夏山濤早讓董事長三個字唬住,根本沒留意夏學才說的話。
“不是很多,二十多家,今年大概不會再開分店。明年如果沒有新的項目啓動,大概會在其它省多開十幾家。”
反正吹牛是不需要打草稿的,手頭二十一家珠寶店是事實,至於明年的計劃要看蘇羽澄的計劃。對於市場經營管理之道,蘇哲算是全權交給蘇羽澄了。按他的資質,就是再趕十年都比不上蘇羽澄。
“二、二十家......”夏山濤說話嘴脣都有點打顫。
“那豈不是億萬富翁了?”
夏學才非常關心這個問題,如果真有一個億萬富翁的姐夫,日後就真的什麼都不憂了。至於以爲因爲他姐帶來的負面話題,只要有一個有錢人的姐夫,還不馬上把那些人的嘴給堵住。
蘇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他不出聲,在夏山濤父子看來算是默認。
現在夏山濤父子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蘇哲敢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手中大把錢,就是把他們打死都可以花錢消災。
這個時候,夏山濤看夏珂,對她反而有點害怕。以前她在家裡不是打就是罵,如今找了個有錢人,不知會不會懷恨在心。想到剛纔的行爲,夏山濤說道:“那個、阿珂,真沒事就在家多住幾天,反正有空房,晚點我讓你媽幫你整理下牀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