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對蘇哲不熟悉,郭士簡順口接話道:“理論來說是可以的,反正到時看畫日本那邊也不會同意那麼多人過去。”
蘇哲非常高興能夠聽到郭士簡這樣的回答。如果他沒瘋,絕對不會與這幫人在朱和市呆半個月,就是真要呆也不能與他們爲舞。
一個高博飛像把他當仇人,周志暉目中無人,翠花對他的存在形中空氣,周志研把他叫過來,可是這人太讓人琢磨不透。避免日後被暗中刺一箭,還是少接觸爲妙。
想了下蘇哲站起來說:“我回頭有點事,這邊的事情你們商量,反正我在不在都一樣。”
周志暉眉頭皺了下,周志研先開口說:“蘇董,先聽一下,拍賣會的重要性你也知道,免得到時出差錯。”
蘇哲擺擺手說:“有陳局長,任何差錯都不會發生的。再說拍賣行的安保工作從來不疏忽,除非你們不相信郭行長。我是一百個放心的,先別過,回頭拍賣會開始周公子你再聯繫我。”
蘇哲認爲他是吃飽撐着纔會跑過來,張承生的事情心裡對周心研是有點感激,沒有他給的視屏無法定陳國標的罪。只是不能因爲這個就把他的道德綁架在一起,他們越是那樣做,牴觸的心理就越強。
“沒想到蘇羽澄看中的人這麼膽小,真是高估你了。”
說話的是周志暉,語氣裡面夾帶着的嘲諷,在場誰都聽得出來。
蘇哲轉過身淡聲道:“我只是當她的英雄,她認爲我好就行。至於我在你們眼中是怎樣,我一點都不關心。”
頓了下蘇哲接着說,“接下來到拍賣會前你們不用派人找我,這次答應過來是看在周公子的份上,當然指的不是你。你們只是說借運,如果不是爲了報答你們提供殺害張承生兇手的視屏,我可沒那麼多閒功夫做這種荒唐而且無聊的事情。新學期剛開學,我得回去當我的好學生。天天學習,才能夠好好向上,這個你小學老師都教過你吧。”
周志研看到大哥的臉黑下來,連忙站中間當和事佬:“既然蘇董你有事,這個到時我再聯繫你。”
周志研想息事寧人,周志暉可沒那麼好說話,對高博飛喝道:“給我教訓他,我倒要看看蘇羽澄選的男人到底哪一點比我好!”
高博飛站起來遲疑一下走出來。
蘇哲轉過身看着高博飛搖搖手指冷笑道:“你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沒資格對我出手。而且我向來不會給手下敗將拿回面子的機會。”目光落到高志暉的身上冷諷着,“有時候坐着指揮是沒用的,只有膽小鬼才會躲在後面發號施令。就衝着這點,我就比你好。羽澄的眼光我從來都相信,就如同她覺得我是最好的,那我就要做她眼中最好那個。”
周志暉看着蘇哲好幾秒,突然大笑起來,沒有一點感情。
“很好,好多年沒有跟我說這種挑釁的話,既然你要丟臉,今天我就滿足你。”周志暉扯了下領子,將袖子的鈕釦解開。
“大哥,有話好
好說......”
“你給我站在一邊!”
周志暉喝斥道,挽起袖子走出來。
會議室變成戰場,這是郭士簡始料不及的。可這時候他就算是拍賣行的行長,亦不敢阻止周志暉的行爲,誰讓他是這次負責《虢國夫人遊春圖》這幅畫拍賣事情的第二個主事人。
蘇哲將慢視眼的能力發揮到極致,望着周志暉一點點的走近。
不得不承認,周志暉人是自傲一點,可是當他變得嚴厲,身上那種氣勢就壓上來。或許這就是爲什麼高博飛等人以他爲尊。一個人既然自傲,也是因爲他有自傲的資本。
說實話蘇哲不想跟周志暉撕破皮,一點都不想。能夠得到國家古玩協會重用的人,不是那麼簡單。
可是蘇哲不能忍受是周志暉屢次說蘇羽澄,這個對他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對外人從來都是冷酷嚴峻的樣子。他連心疼她的話都沒來得及多說幾句,哪能忍受她遭受人在背後說不好。
周志暉準備動手時,翠花拍拍手站起來拉住他說:“大哥讓我來吧,就一個跳樑小醜沒必要弄髒你的手。”
周志暉遲疑下,最後點點頭。
翠花表現柔弱,無論誰看見都感覺是一個恨不得讓人呵護的女人,可是見過她的出手,恐怕沒有人再敢有那樣的想法。
蘇哲不想跟翠花比,對手不同,情緒不同。
“正主不出手,我沒心情跟一個女人家動手。”瞧見翠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蘇哲補充道,“不是看小她的實力,只是目標不同,動起手會有顧慮......”
翠花可沒那種想法,長腿一擡就往蘇哲面前踢過來。蘇哲冷笑一下,伸手抓住翠花的單腿,用力的把她推回去。翠花愣了下,彷彿不相信蘇哲能夠一直手就準備無誤的判斷出她的出腳。
往後退了兩步,翠花衝過來,拳頭打過來。看起來弱不禁風,卻不是花拳繡腿,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比高博飛的要快和雄厚。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女子居然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若非有慢視視一拳砸過來,恐怕得崩掉幾隻牙。
剛纔那一腳只是試探,這一拳纔是認真對待。
附帶着氣功性的拳頭,每一拳的速度都在增加。蘇哲不敢輕敵,將慢視眼的功力發揮到極致。
擋下翠花一拳後,蘇哲用力把她推回去。
當翠花再想衝下來,蘇哲聲音冷洌道:“我能給的情面就這麼多,再衝上來就算你是女人我照樣不客氣。”
翠花鼻子冷哼一聲,想衝上去周志研把她攔下來。
“放開我!”
翠花想從掙扎出來,始終無果。
蘇哲拍拍衣服,往會議室的人掃一眼冷笑道:“你們覺得這樣有意思?很好,很好......”
連續說了兩遍,蘇哲轉過頭對周志研說,“之前看在你的份上我參與畫拍賣的事情,現在我正式宣佈,拍賣會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不是一個個都自認是古董鑑定專家麼,我就等着看你們的笑話。看看小日本怎麼把華夏國的古董收藏協會的所謂專家嘻弄到全世界的人都在取笑!”
說完這話,蘇哲頭也不會的走出會議室。
郭士簡嘴巴張了下:“這人怎麼這樣說話——”
周志研看了下離開的蘇哲,又看了下週志暉等人,追了出去。
“蘇董,蘇董等會一會——”
蘇哲停下腳步說:“周公子不用勸,張承生的事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我日後一定會還。不過拍賣會的事情我實在無能爲力,真的很抱歉。”
“蘇董你再考慮下,我哥性格就那樣,自大一點......”
蘇哲擺擺手打斷話說,“其實這件事我參不參與結果你們心中有數,我說下我的觀點,《虢國夫人遊春圖》自宋之後就沒記載,小日本能夠拿到真跡的機率不大。你是搞古董的很清楚歷史,南宋一直與金兵相持,最後成吉思漢一路殺到歐洲,那個時候倭寇估計聞元發抖,哪敢有膽量派人接受。”
“日本北條幕府末期,蒙古入侵日本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因爲颱風才免於亡國的厄運,但蒙元的強大已經深深震懾了日本人。得知明朝連那麼強大的元朝都打敗了明朝的態度是經過不斷變化的,明太祖朱元璋滅掉元朝以後,日本對大明非常敬畏。”
“最關鍵一點,《虢國夫人遊春圖》失傳的時間並沒有清晰說法。目前傳世的最爲珍貴的還是北宋臨摹版,所以其中有什麼貓膩周公子大概明白通透。再說,如果真是假的,就算我真的鴻運大過天,也不能好運到逆天。我還是回去安份當我的學生,做不靠譜的董事長,你們這事情我玩不來。”
蘇哲主意已決,周志研知道繼續勸也沒用。
回到會議室,周志研看着周志暉嘆聲道:“大哥,這次你衝動了。”
周志暉不以爲意,“當初是姨丈非要推薦他的,我只是想知道羽澄選擇跟我解除婚約看上的男人到底有多大本事。現在我是知道了,不過是個膽小鬼。雖說兩家人當年定娃娃親早就十幾年前就說過按我們自己的意願,然而始終都沒有談到這個問題。”
這事情周志研自然知道。
兩家人認識很多年,蘇羽澄小時候還跟他們在同一個院子住過一陣子。因爲兩家老爺子的緣故,大哥和蘇羽澄就口頭說了下定娃娃親的事情。這件事大家沒當真,但是如果真能夠撮合這門姻緣亦是喜上加喜。
蘇羽澄搬走後,她和大哥沒再見過面。當然大哥也不會真將一件娃娃親的事情放在眼裡,倒是有過蘇羽澄聯繫過,大家保持着彼此友好的關係。
當長輩像是看到兩個人的有希望的時候,就在幾個月前蘇羽澄突然登門造訪說要解除當年的婚約。當時她直言不諱是因爲另外一個男子,不想讓他日後誤會。
就因此,周志研特意查了下蘇哲的家庭背景,於是到昆城假裝賭石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