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跟銳意合作，對我們來說是利大還是弊大？”
陳心怡離開後，蘇哲將心裡的想法問出來。陳心怡跟蘇羽澄關係很好，但合作講究的還是利益，沒有利益的話，陳心怡不會提出這個建議。
蘇哲不是蘇羽澄，有些利益上的細節看不出來。
蘇羽澄道：“我跟心怡認識很多年，這次的建議肯定是對銳意的利益要多點。銳意這兩年開始發展市場，瑞鼎的運作趨於穩定。合作的話，銳意可以憑藉着瑞鼎一下子打開東陵省的知名度。反而對於我們瑞鼎來說，因爲銳意南宿那邊處於發展規模，就算我們合作，不外乎是多個強有力的合作伙伴。”
“按這麼說這次的合作不可行？”
蘇羽澄嘴角咧開：“不能說完全沒用。瑞鼎在東陵這邊的市場達到飽和，其實今天我也有計較打開其他省份的市場。只是你正好碰到那事，就沒跟你商量。”
“瑞鼎到其他省份水土服不服暫時不清楚，但開荒牛是一定的。有着銳意加入，在資金方面我們就不會這麼緊。利與弊的衡量，這個要看最後能否發展起來才行。”
蘇哲聳聳肩：“這方面就要辛苦姐了，這方面我又得當旁觀者了。”
這件事對瑞鼎來說沒壞處，銳意的後臺是中銳集團，合作真能達到效果，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回報。
......
得知周志研輸掉比賽的消息是唐媛清跟蘇哲說的。
結果在意料之中，這麼不公平的比賽，不輸纔對。
“其實他們之間的比賽，贏的應該是周志研的。”唐媛清道。
“嗯？”蘇哲對這話不是很明白。
“昨天傍晚我們根本你給的線索讓臨宿那邊的人調查關於唐三彩的事情。雖然已經是在晚上，因爲之前有讓人監視，還是找到不少線索，同時也查出原來擁有唐三彩的人是誰。”
唐媛清擡頭看了一眼蘇哲接着說，“那樣叫楊爲民，並非是什麼民工，而是一個盜墓者。根據知道實情的人透露，楊爲民夥同幾個人無意間挖到一個五代十國時期的墳墓，裡面的冥器比想象中要多。固道斌生前跟楊爲民有接觸，他那件唐三彩應該是楊爲民盜出來的東西。”
蘇哲沉默下來。
楊爲民已死，固道斌因爲心臟病去世。唐三彩是否是贓物已經無法判斷。
沉思半晌蘇哲問道：“你剛纔說進入那個墓除了楊爲民外，還有哪幾個人？”
“楊紹嶺、崔志波、許萬三個人。包括楊爲民在內，他們四個人是在同一個村子的。以前這四個人是以盜墓爲生，後來古墓被國家保護起來，他們轉行當起民工，做過很多工作。聽說那個墓是楊爲民無意中發現的，於是就把另外三個召集起來，做爲老本行。”
“這三個人如今在哪裡？”
唐媛清搖搖頭，“楊爲民失蹤後，這三個人同樣失蹤。”
蘇哲眉頭皺了下，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凝着眉頭想了一會，蘇哲問道：
“你剛纔說周志研本來有機會贏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唐媛清猶豫片刻答道：“好像是志研查到一些線索，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線索。昨晚在約定時間到來前他還胸有成竹，可是在接了一個電話後，時間還沒到就當着周家的長輩放棄這次比賽。”
這舉動還真有點讓人費解。
“難道他找到更重要的證據？”
“這個我不清楚。”
唐媛清不怕周志研想做什麼，最怕他想做什麼卻不讓人知道。唐媛清記得很清楚，在她十歲那年，當時同區一個同齡小孩，仗着自己高一點時不時欺負他們幾個。
那時年紀少，就連他們一夥爲首的周志暉都說不去招惹。可是周志研不是那樣想，暗中找機會報復。
直到一天下着大雨，同區小孩冒着雨從外面衝回來，快到小區前不慎滑倒，最後摔斷了手臂。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要不是周志研說漏嘴大家都不知道全是他一手設計的。
周志研說那天下大雨，知道那傢伙在外面玩，於是跑過去通知他家大人出手，在小區前故意弄了幾個坑。本意是想讓對方滑倒，摔斷手臂是意外之事。
這些事被兩家大人知道後，周家爲了息事寧人賠了醫藥費，同時把周志研狠狠訓了一頓。不過很快那家人就搬走，因爲周志研當時還是小孩子的表情讓他們覺得可怕。
這一次唐媛清以爲周志研的容忍達到極限，沒想到他表現得如此平靜。
越是平靜，背後的波濤洶涌越讓人感到不安。
連唐媛清都不知道周志研在想什麼，蘇哲更不可能知道。不過他也有點好奇，周志研到底發現什麼。
“周志研輸掉比賽，接下來你們會怎樣？”蘇哲問道。
一時間唐媛清沒有任何規劃，“反正這是家裡的事，我只是替唐家的人不甘心，至於我從來就不指望周家，我有我自己的事。有手有腳，只要肯做都不會餓死。”
就算爸媽在周家集團任職不低，到底是看別人眼視做事。他們到底是外人，不管在公司職位多高，反而比不上週家一個遊手好閒的。唐媛清纔不會如此憋屈的生活着。
“他們是兩兄弟，就算想讓周志暉當家作主，不會做得太過份。周家的人連死都要面子，哪會讓人傳出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
停頓一下，唐媛清看着蘇哲說，“就算我沒工作，一場相識，你總會收留我吧。”
蘇哲摸摸鼻子，可以說不的話絕對毫不猶豫。倒是唐大小姐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真拒絕等會就要打一場了。
輕咳一聲說道：“瑞鼎向來是有能力居之，如果你有能力，我自然不會錯過人才。”
“我又沒想進瑞鼎，你不是有間聽雨齋麼，我對經營珠寶沒什麼能力，古董的話到底是從小耳濡目染，略懂皮毛。”
蘇哲錯愕下，他還真忘了這一點。
墨子齋擅長瓷器，周家擅長金石器，唐媛清從小就在這個圈子長大，哪會差多少。
聽雨齋目前只有青嵐在管理，不過青嵐當初是礙於金大班的面子纔來幫忙，如今他們之前發生什麼事蘇哲不知道，不清楚青嵐幾乎會離開。聽雨齋正在計劃開分店，同樣需要人來管理，唐媛清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像你這樣的人才，如果真要來我求之不得。”
唐媛清沒有立刻說要過來，事情會怎麼發展還不知道，起碼要等到查出販賣古董的人才行。
......
圍捕行動無法開始，蘇哲依然是嫌疑人。
固道斌死後第三天蘇哲再次被請去協助調查，不過這次問的問題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我們查到固道斌生前有過販賣文物的證據，老實交待，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審問的是文物局的副局長楊洪深，也是國家古董協會一名理事。蘇哲還真想是陳紹山審問他，這樣可以提些話題刺激他的內心真正想法表露出來。
蘇哲心裡感到悲哀，固道斌生前與楊洪深關係不錯，沒想到人死了連頭七都沒到就被扣上販賣古董的帽子。固道斌是死了，可他的家人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情就不輕鬆了。
不得不說，古董協會的人這次是真的想把販賣古董的人揪出來，不然固道斌的罪證不會一下子就找出來。說明在此前，他們早就盯上他了。
既然固道斌證據確鑿，這麼說來譚尚昆跟鄭建華的嫌疑也不少。
“楊理事你這話問得很不專業，衆所周知我跟固道斌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人，就算大家同爲生意人，他經營的是皮革，我經營的是珠寶，根本不同。再說，我與他只見過一次面，還是前不久在燕京的古董交流會上。如果不是錢老安排我參與這件事，我完全是局外人。”
提到錢老，楊洪深的表情稍微嚴肅。過來審問蘇哲自然知道他背後的靠山是錢老。
蘇哲盯着楊洪深，利用異能窺探他內心的活動。楊洪深跟陳紹山不同，他是負責審問。蘇哲“聽到”他的心聲，他是不相信蘇哲跟販賣文物是一夥的，只是身在其職，有些事必須要做。
蘇哲望着楊洪深說：“楊理事，其實誰是罪犯你心裡有數，只是沒找到證據罷了。老實跟你說，我這次被陷害是因爲有人針對，至於是誰我還沒查出來。我手頭有一點線索，只是沒確定，不然我一定會用來洗清我的嫌疑。”
楊洪深表情嚴肅，語氣微沉道：“到底是什麼線索？”
“楊理事不是我不想說，沒確定的事情我說來你們到時肯定會污衊我給假消息，回頭再給我安一條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你——”
楊洪深只說了一個字，後面的話沒說下去。
沒問題出什麼來，楊洪深無法將蘇哲拘留，畢竟不想得罪錢老。
等到蘇哲離開後，楊洪深坐上車攤開手掌，裡面有一張小紙條。
這是蘇哲在離開前悄悄塞到他手中。
楊洪深攤開，裡面寫了四個字：
“隔牆有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