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看到蘇哲臉上的表情彷彿是一瞬間就驚慌起來。
這種感覺很少在他的臉上出現過。
以前不管任何情況下，能夠讓他感到驚慌的時候很少。
“發生什麼事了？”
青嵐往後退，心裡同樣變得緊張。她感覺到門外有人過來，可是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什麼人。不過能夠讓蘇哲變得這麼驚慌，來人肯定不簡單。
只是她希望不是敵人。
蘇哲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如果真是敵人，他們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那股力量在房間門口停下來，蘇哲緊盯着門鎖，對方果然是衝着他來的。飛刀在手中捏着，儘管沒有霸氣支撐，至少之前的氣功不是白練的。
不能夠做到致命一擊，至少也要讓對方掛點彩才行。
屏住呼吸，蘇哲覺得他的手心在冒汗。
他感覺到門外來的敵人與之前的完全不同，那種恐懼不是由身上傳到內心，而且直接就由內心包裹住，並且慢慢往骨子裡滲透。
這是一種來自於地獄的恐懼。
軒轅無敵？
蘇哲腦海裡冒出這號人物。
可是那個老頭在婚禮那天並沒有給他帶來這種恐懼。但不是軒轅無敵的話，蘇哲想不出到底還有誰能夠有這樣的氣勢。
這不是霸氣造成的恐懼，而是一種氣勢。
若非是透視異能感覺到這種氣勢，蘇哲或許要等到對方進來纔會感覺得到。可是等到那時候，帶來的就不是恐懼，說不定連對視的力氣都沒有。
握住飛刀的手汗水不斷的冒出來，門一直沒有打開，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同樣感到不好受的是站在旁邊的青嵐，因爲不知道來的會是誰，因爲別人帶來的恐慌而引發的恐慌，這種恐懼感出現在身上，會比自己直接面對恐懼更加大。
覺察到呼吸一點難受，青嵐緊緊的握住蘇哲的手臂。
修理過的指甲一點點的滲入手臂的肌膚，可是這時候她不會手下留情，蘇哲同樣沒有感到疼痛。
所有神經知覺，此刻只剩下——
恐懼。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蘇哲脊背都冒出冷汗。即使不擦拭，他知道額頭同樣冒着汗水。
每一秋對他來說都彷彿是一個漫長的輪迴，想要揮去這種感覺，根本就是不可能。
“噠噠噠。”
三聲敲門聲響起，蘇哲從瀰漫着恐懼的地獄中回過神來。確認是敲門聲後，剛纔那種帶來壓迫感恐懼的氣勢卻在慢慢消失。
蘇哲臉上一陣愕然，好像剛纔的感覺是一種錯覺。
“噠噠噠。”
敲門聲再次響起，蘇哲恢復過來上前去開門。
青嵐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因爲她無法感覺得到外面的危險，不知是誰在敲門。
這時候蘇哲感到手臂讓指甲抓得開始有疼覺，轉過頭輕聲道：“沒事了。”
打開門，蘇哲看到曾國安站在門口。
“師父怎麼是你，事情辦完......”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蘇哲看到站在曾國安後面一個老頭。滿頭銀髮，臉上佈滿皺紋。
個子不高，體骼也很蕭薄。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服，臉上很嚴肅。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眼睛，因爲他只有一個眼睛。
換成別的人或許會帶個眼罩，可是他沒有，讓那種看不見的眼睛露出來。沒有眼珠子，傷口結疤應該有幾十年。
但是還有一個洞，讓人看着有點觸目驚心。
而這個洞讓人看着像是眼珠子是活生生給挖出來的。
此刻他正在盯着看，蘇哲也在盯着他看。不過只對視三秒，蘇哲就將目光移開。
他終於知道剛纔那種讓他從心底產生驚慌的恐懼是誰發出來的，除了眼前這個獨眼老頭，想不出還有誰。
“三秒。”
“勉強及格。”
獨眼老頭聲得深沉。不過這短短兩句話，蘇哲能夠撐得住，站在他身後的青嵐胸口卻像是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她強忍住，恐怕這會都要跑到廁所裡吐了。
青嵐多年來世界各處走，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但眼前這個獨眼老頭帶給她的那種感覺就有恐懼。
幸好那陣讓她壓迫到想吐的感覺很快消失，但她覺得要是可以走的話，一定會與眼前這個獨眼老頭不站在一起。
“這些年來，只有三個年輕人在你這個年紀能夠與我對視三秒。不過你身上沒有霸氣
，所以你的分數比他們兩個要高。”
蘇哲靜靜聽着。
他大概猜到這個獨眼老頭到底是誰，應該是這次師父要帶他來見的人。
道老九。
只是道老九的樣子與他想象中不一樣。
做爲一個最有可能摸到皇格的人，卻是這個樣子。
師父說過，早在幾十年前他就快要晉入皇格境界，沒想到他會少一隻眼睛。按道理他的實力這麼高，應該不會有人能夠把他的眼睛活生生挖出來。
當然，心裡想的這些話，蘇哲不敢問出口。
在這種人物面前，如果內力沒消失，或許還有機會抗衡。如今哪怕是一個霸者境界的人，都有機會把他殺手。
虎落平原，龍游淺水，不外乎是這種情況。
道老九在蘇哲的身上打量着，那隻眼睛，犀利如鷹。
蘇哲不敢與他對視，特別是不敢使用透視眼。在這種些人面前，他還是儘量不動用這個，免得被發現端倪。
好一會，道老九緩聲道：“小曾你說他曾經是王者境界初期？”
小曾？
這個稱呼或許足以說明一切。
要知道在外面，還有誰敢這樣叫曾國安的。可是在道老九的面前，曾國安態度都變得很恭敬。
沒有內力的道老九實力是達不到以前，但是那一身渾厚的氣功，這一點連曾國安都比不上。
若是要盡全力打一場，恐怕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如果他不是在前陣子因爲那件事，在緊急關頭爲了將大炮撐在半空爆炸，這會應該會有突破了。”
曾國安心裡很可惜。
按照蘇哲的速度，或許還有一年就可以超過他們。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年收他爲徒時，他連霸氣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可是僅僅是幾年，他就達到王者境界，這樣恐怖的速度，連他都自嘆不如。
不過這也是他感到最驕傲的事情。
之前是因爲看到蘇哲是個可造之材，才冒着晚年不保的晚節將他爲徒，如今徒弟有此出息，當師父的自然感到欣慰。
“道叔，這小子失去的內力還能夠恢復來嗎？”
道老九凝着眉頭沉聲道：“除非有奇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