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站在門外等着。
這裡是出租屋，而且已經是晚上了。
這個點，除了太晚下班的外，很少會有人上來。
他們所在的樓屋還是在頂屋，所以更不會有人上來。
夜裡風有點大，耶穌那一臉的大鬍子都被風吹起來。
如果這時候有人上來，看到一個外國大鬍子站在門口，而且身邊還躺着一具屍體，一定會嚇得尖叫過後，並且報警。
裡面傳來一些打鬥的聲音，大鬍子綣着手，這時候已經把墨鏡拿出來。
大晚上，一個外國人，帶着一個黑色的墨鏡，這真是嚇人的節奏。
大鬍子沒有想過要進去，蘇哲說過這是他的戰鬥，所以他在外面守着。
不管蘇哲傷得多重，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進去。
今晚沒有月空，大鬍子今年去過很多地方，雖然每一次都是像個保鏢一樣，不過去那麼多地方，心態與以前出任務時也不同。
殺人與遊玩，這是兩個不同的情況，心情自然不同。
回想這些年來拿的人，大鬍子知道自己也是罪孽深重。
早些年從來不會去教學懺悔，唯有在不開始當殺手後，偶爾有時間就會過去。
懺悔也不是說他後悔，有些時候，做過的事情根本不能後悔。
反正後悔也沒有什麼用，手中已經沾滿血了。
“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
心裡冒着這句話，大鬍子擡起望着前方沒有一絲光明的黑夜。
這個時候時間並沒有太晚，如果走到欄杆那邊還會看到周邊的霓虹燈在閃爍。大鬍子想了下，他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過那種燈紅酒綠的生活了。
想着要是有機會的話，他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這一次應該是一個機會。
克里斯汀如今有了安定下來的念頭，他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是一個聖母耶穌的組合了。
回想那個時候，他、克里斯汀、墮天使三人組成一個組合。
那時，不管是誰都在想他們肯定會內部先廝殺的，最終只有一個人活下來。
可是誰又會想到，他會和克里斯汀先聯盟，只是墮天使
太過於高傲，而且他們每個人本身就屬於一個單獨的個體，看似是組合，實際還是單獨行動。
只是他最終下克里斯汀的關係最好。
這個組合定下來後，曾經試過要將墮天使除掉。
畢竟一個組合要是有人過於單獨的話，總會影響他們在活動中定好的計劃。
事實上亦是如何。
最終墮天使死了，而他們活了下來。
只是現在這個樣子，大鬍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是想一想，應該好一點的成份比較多。
殺戮太多，人總會感到麻木。
裡面時不時會還會傳來打鬥的聲音，不過接着便停止了。
大鬍子拳頭悄悄握緊，雖然蘇哲還有氣息，但是鳳呈祥同樣有氣息，不知道誰勝誰敗。
大鬍子無法猜測到蘇哲的想法，一個曾經站在最巔峰的人，如今卻變成這個樣子，很難說心裡不會難受的。
“換作是我，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大鬍子心裡這樣想着，但也只是在揣測。
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唯獨蘇哲這個年輕人他看不透，甚至是一點都看不透。
這也難怪連平時視男人爲草芥的聖母，最終都會選擇背叛狼王站在蘇哲那一邊。
想到狼王，大鬍子眉頭不由自主的輕皺一下。狼王的實力何等高，可是更加沒想到蘇哲能夠與他在對決過後還能夠活下來。
並且差一點殺了狼王。
就是因爲見過這一幕，大鬍子徹底放棄刺殺蘇哲的念頭。
因爲他不想有一天突然死得不明不白。
死並不是可怕的事情，大鬍子早就想過有朝一日會把這條命交出去。
殺了這麼多人，不死於非命已經很不錯了。只是現在他不能夠死，答應過要保全蘇哲的性命，那麼必定要做到。
大鬍子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聽克里斯汀的話，並不僅僅她在道上的稱號是聖母。
朋友？親人？戀人？
抑或什麼都不是。
克里斯汀比她小得多了，或許心裡對她似女兒，同時也在心裡對她產生愛慕。
但是她選擇與蘇哲在一起，他不會去幹涉，只要蘇哲沒有
傷害她便行。
事實上，不管是誰，只要傷害到她，自己還在身邊的話，一定會去拼命。
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態，只是心裡就有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這一次，他知道該是讓她單獨飛翔了。
不管以後她要飛多高多遠，身邊始終有一個男人在保護她，這已經足夠了。
大鬍子輕舒一口氣。
躺在地上坤措的屍體已經冰涼。
那一爪正中心臟，爲了留下活命，所以他沒有盡全力。
這是蘇哲吩咐的，要留活口。
越是忠心的手下，當事情敗露後，哪怕還有一口氣那也要爬回來去通知主子逃掉。
抓住這個心理，他們走到鳳呈祥躲着的地方。
大鬍子想不到這個，這一切都是蘇哲想到的。
比起這些，大鬍子自問是比不上。
夜涼如水，坤措的屍體變得越來越凍了。
一個人死後，人死如燈滅。大鬍子人殺得太多，哪怕是坤措的屍體突然騰起來，同樣嚇不了他。
房間裡面已經停止打鬥了，大鬍子知道應該是分出勝負了。
不過他沒有推門進去，站在門口。
只是他還是有點擔心。
裡面的情況只能依然氣去探，只是蘇哲這時的氣很弱，他原本應該立刻衝進去的，可是還是忍住了。
男人之間的戰鬥，他這個時候要是衝進去也沒有辦法。
如果蘇哲死了，那麼他就讓鳳呈祥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克里斯汀那裡無法交待，可是他能夠選擇做的事情就是等。
有些戰鬥，女人是不懂的。
明知是勝不了，或者明知會死，同樣會赴約。
可能在很多人看來這樣的決定是傻瓜的決定，只是他懂。
因爲他曾經就做過。
腦海裡想了很多，這時候應該是想了這些年來很多都沒想到的事情。
不過這樣子也好，已經很久沒有想過一些事情，今晚就當是讓回憶來洗禮一下吧。
再次嘆一聲。
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大鬍子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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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