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蘇哲真想這樣脫口喊一聲,但又覺得這樣過於大驚小怪。他到底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這種表現與他的閱歷完全不符合。
臥槽。
以第一聲調說出這句話。
只是覺得奇怪,並沒有感到驚訝。
皮影戲他還是懂,可還是沒明白吳詞仁所說的皮影戲與他現在的使用的皮影之術有什麼關聯。
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了。
雖然出現五個吳詞仁,實際上還是一個。
另外四個說是影分身並不貼切,因爲四個分身需要有一個人來操縱着。
換句話說,真身的吳詞仁可以利用幾根細小的線來牽制着另外四個人。只是那五個人,蘇哲可是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沒有線之類的東西。
蘇哲看過皮影戲,對於這一個傳統藝術不甚瞭解。
而當這傳統的藝術變成一個殺人的招術,味道就變了。
吳詞仁的速度很快。
蘇哲都沒想到,僅僅是衝破一個關卡,他的速度居然比之前要快上四五倍。
要是再衝破一個關卡,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吳詞仁對於皮影之術很瞭解,所以眼前這五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眼就看得出來。知己知彼,對方的招術都一樣,就沒有任何好隱藏了。
蘇哲並不出手,吳詞仁讓他在一旁觀戰,總不能對他不信任。
暫時先讓他活動一下筋骨,明天過後,還會有一大堆事情接踵而來。
從屋子裡搬出一張椅子,蘇哲坐下來慢慢看戲。不過他的目光並不是看向正在戰鬥的吳詞仁,而是望着對面一棟大樓。
他現在所在的這一棟房子是吳詞仁在昆城買的房子。
房子並不是新房子,相反還是一棟老舊房子。這裡沒有多少戶人家,白天更是人煙都沒幾個。
大部人都在外面建了新房子,剩下的都是一些還沒有攢夠錢的人家。
吳詞仁當初是貪這裡比較安靜。
做爲一名殺手,並不想在過於喧囂的地方生活。
雖然這一帶人家比較少,可是前面的高樓還是可以看向這裡。蘇哲正在看戲,高樓裡面同樣有人在看戲,而且不止一個。
蘇哲不知道對方是誰,距離太遠,只看到有兩個人影。
不是風涅槃的話,那就是一號的人。
賀安夜消失這麼久都沒有出現,一號的計劃還在進行着,他不可能因此中止。可想要讓計劃沒有任何阻攔繼續進行,就要將自己給消滅掉。
一號曾經試過拉攏,蘇哲沒去答應。
如今,就算是風涅槃提出的邀請,他同樣會拒絕。
看戲的人永遠都會有,蘇哲在觀察着看戲的人會不會突然間出手,要是他們一下子出手,這一場好戲就會因爲他們的出現而中斷。
吳詞仁的戰鬥很激烈。
要不是得到蘇哲那一股真氣的幫助,他根本不是這五個人的對手——不對,並不是五個人,而是一個人。
吳詞仁的皮影之術並不差,可他仍然需要線牽引。
眼
前這個蒙面人,他的皮影之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並不需要線去控制另外幾個分身。
不過皮影之術是差一點,吳詞仁卻一點都不擔心。
有時候,技術太好,反而不能夠讓表演的人有所突破。
吳詞仁覺得他的皮影之術還可以再上升一層,只是他有好一陣子沒有去表演了。
這個技術不是不好,而是以前可以派上用場的機會比較少。還有一點,就是每一次使用,需要消耗太量的內力。
他也沒想到今日居然會有人使用這一招。
思來想去,他想到一個人。
那就是他的同門。
吳詞仁很多東西雖是自學成才,但在這之前,他拜過師,那個門派叫皮影門,如今只有他一個人做爲繼承人。
他的師父有兩個徒弟,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叫魏志生。這是在他進入師門之前師父收的一個徒弟,但最終卻被師父趕出師門,並且斷絕師徒關係。
因爲他心術不正。
魏志生離開師門後,吳詞仁才被師父收爲關門弟子。
算起來,魏志生還算是他的師兄,只是這一個師兄一直只是聽過他的名字,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人。
不知他是高是瘦是肥是胖。
現在看來,能夠將皮影之術運用得如此嫺熟的人,無疑就是魏志生了。
師父說過,皮影之術,看似簡單,卻是他畢生研究的招術。
直到師父去世,吳詞仁都沒能夠將皮影之術好好滲悟。
砰!
雙掌相擊過後,吳詞仁往後退了幾步。
擡起頭,看着蒙面人淡聲道:“你的皮影之術是跟誰學的?”
對方沒有回答。
吳詞仁繼續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到你是誰了。魏志生,這應該是你的名字吧。”
儘管對方蒙着臉,可是他的眉頭還是稍微皺了下,這無疑證實了吳詞仁的猜測。
蘇哲聽到吳詞仁叫出蒙面人的名字也覺得有點驚訝,難不成他們是認識的?
不過想到皮影之術,這種招術,一般很少有人會去研究。今日卻看到兩個人使用,他們之間一定有一點關係。
吳詞仁說道:“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算起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師兄纔對。當年師父把你逐出師門,還以爲你得到教訓後會洗心革面,日後爲這個社會做出一些貢獻。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當年讓師父逐出師門,你仍然還是那樣子。”
蒙面人看着吳詞仁好一會纔開口道:“你是向自鳴的徒弟?”
“看來你終於承認自己是魏志生了。”
“哼,就算你認出我又如何,就剛纔的交手,我的皮影之術明顯比你更勝一層樓。我看你只是練得一點皮毛,想要贏下我,根本就不可能。”
吳詞仁嘴角輕哼一聲,“皮影之術是師父畢生研究的招術。當年,你以爲師父沒有把皮影之術完全交給你,就暗中將皮影之術的秘笈給偷走。可是你也夠倒黴,讓師父發現了,最後把你給趕走。師父一生以武爲癡,他可不想教出一個心術不正的
徒弟。”
魏志生諷刺道:“就算我心術不正又如何,向自鳴還不是照樣教出一個以殺人爲生的徒弟。如果讓他知道,不知會不會多棺材裡面氣得跳起來。”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師父走後,我把他送到殯儀館燒成骨灰了。再說,我這一行還是聽從師父的指意。”
“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魏德剛活動一下筋骨,“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我現在只想把你殺了。這個世界上,皮影之術只能夠是我自己一個人使用。別人,根本就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的應該是你吧。”
“那就來試一試,到底誰更沒有資格。”
兩個人再次打起來,蘇哲覺得這一場戲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估計連吳詞仁也沒想到,刺刀組織還沒有來得及對付,倒先清理門戶。
不過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戰鬥,蘇哲覺得要是他出手的話,還是感到棘手。雙方的招術就像是透明人一樣,攻擊都是免疫的。
看似吳詞仁的皮影之術處於下風,但因爲他的實力加強,魏志生根本沒機會佔一點便宜。
蘇哲不懂得皮影之術的原理,而且他現在的注意力還要時不時放在前面那一棟高樓上面。
大家都在看戲。
蘇哲已經做好不到最後的時候是不會選擇出手。
前面那正在看戲的兩個人,他們的態度應該如此。
這一次派魏志生過來,想必他們早就查到吳詞仁與魏志生兩個人的恩怨情仇。
同門師兄弟殘殺,這個有一點殘忍。
吳詞仁早就想清理門戶,只是在師父向自鳴因爲修煉而走火入魔去世後,就算想要清理門戶也沒能夠找到魏志生。
沒想到今日他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吳詞仁可不笨,魏志生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裡,應該有人在暗中操縱着一切。
只是對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吳詞仁現在不知道。
想要得到答案,一是問蘇哲,二是將魏志生拿下來。蘇哲知道真相的可能性不高,那麼就剩下魏志生了。
吳詞仁手臂張開往上面緩緩升上去,另外四個分身跟着他一起上升。
“魏志生,同門恩怨,今日必須要做出一個了斷。”吳詞仁冷聲道,“當年你爲了得到皮影之術,不惜對師父出手。如今師父不在了,清理門戶的重任交到我手裡,那麼我就必須要去完成。這樣一來,師父在九泉之下就可以沒有任何遺憾了。”
魏志生擡起頭看着停留在半空之中的吳詞仁,目光深沉,陰森森道:“那個死老頭早就應該死了,要不是他的話,恐怕我的皮影之術早就練到最高境界。我倒想看看,你跟着那死老頭這麼多年,皮影之術到底達到哪個境界了。”
魏志生同樣張開雙臂緩緩升上去,“你連最基本的隱線這一關都沒融會貫中,還想使用皮影狂潮之術嗎?真是可笑。這就是不自量力的表現。向自鳴頭腦死板就好了,教出來的徒弟一樣如此。明知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非要迎身撞上去。既然這樣,我現在就送你下去跟向自鳴作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