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搖搖頭。
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在她過來的那時候,曾經以爲這裡是地獄。
可是沒有遇到牛頭馬面,同樣沒有什麼勾魂使者,當時她真的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不想被抓去輪迴,她纔想方設想躲起來,然後就找到現在住的這個地方。
直到後來,她確認自己來的地方並不是地獄,這才稍微鬆口氣。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這裡,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活在屬於自己的夢境裡面。我不知道幾時纔會讓自己清醒過來,那個時候,其實是自己根本就不想醒。”
提到一些往事,白竹說得雲淡輕舒,好像這些都只是一個回憶而已,她不過是在述說一個普通的故事。
“我記得那一天,我呆在自己的公寓裡面,然後聽到一個聲音。”說到這,白竹稍微停下來,目光擡起來y望着蘇哲。
“你進過我的夢境,應該知道,在我的夢境裡面,一切由我主導。不管是人還是物,哪怕聲音都是受我的意識去控制。可那天,我卻聽到歌聲。”
“歌聲?”
白竹點點頭:“我可以確認,那是一首歌。而且那是一首不管是曾經還是現成都可以說是膾炙人口的歌曲。”
“什麼歌?”
“《有誰共鳴》。”
“張國榮那首?”
“沒錯。”
白竹回憶着那天的情形。
“聲音是從樓上飄下來。我公審有兩層,上面那一層我的房間就在那裡。在夢境之中,我很少上去。因爲我覺得,住樓下比住樓上要好得多。”白竹說道。
“歌聲是從我房間裡傳出來,我能夠確定房間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音響之類,再說那是我的夢境,怎麼可能會有歌聲飄出來。”
蘇哲接話道:“然後你就上樓去看個究竟,看到什麼?”
“什麼都沒有看到。”
白竹繼續說道,“當我推開門的時候,歌聲還在繼續,飄蕩着整個屋子。我試圖尋找歌聲的來源,還將房間需的東西全部消失掉,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樣子。然而,歌聲一直在響着。一遍又一遍,不斷的重複。”
“那是下午的時間,我記得很清楚。時間是下午三點三刻鐘,當時我正好看了時間纔上去。雖然,在我的世界裡面,時間隨時都可以改變,就連四季都可以因爲我的心情隨時產生變化。但那一天,時間一直是按着在外面二十四小時走動,並沒有加快。”
“我站在屋子裡面聽着那一首歌,一直重複着十多遍才停止。說也奇怪,以前也曾聽過那首音樂,談不上特別喜歡,當然也不討厭。而在那天下午,我聽了十多遍後,卻發現在歌聲停止後,變得很失落。於是我將整個房間都翻了一遍,試圖找到歌聲來源的地方。”
白竹停頓下來。
端起石桌上面的杯子淺啜一口才接着說道:“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見到什麼。”
就算蘇哲並不想去好奇,可
現在他的好奇心已經讓白竹給勾引出來。
“其實我什麼都沒找到。”白竹咯咯的嬌笑起來,一副惡作劇得逞高興的樣子。
蘇哲聳聳肩,攤下手。
笑了一會白竹才停止清脆的笑聲。
“雖然我沒找到什麼,但是我卻看到牆上生出一道光芒來。”白竹說道,“那是一道白光,就從牆壁上冒出來。然後,那裡出現一個門。我當時覺得奇怪,門明明在後面,怎麼牆上又多出一扇門。”
“我當時是很奇怪,也想走進去看個究竟。但腦海裡又想到,這個門或許是你們在外面替我打開,故意將我誘惑出去。那個時候,我不想出去。與其在外面過着那些喧囂複雜的生活,還不如留在裡面。我是這樣想,可腦海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催促着我過去。”
“最終你還是過去了。”蘇哲說道。
“是的。我聽從那個聲音,從那扇門踏出去,然後我就來到這裡。當我第一眼看到那些灰沉沉的山嶺,我甚至以爲自己來的是地獄。”
聽白竹說完,蘇哲沒能夠找到一點破綻去懷疑她所說的話是假的。
從她的夢境來到這裡,簡直就是穿越一樣。
而這個穿越,比起那些意外的穿越還要讓人匪夷所思。
可是白竹如今確實是在自己面前,看着是一個假象,卻是真實的白竹。除了她沒有肉身外,幾乎與她在夢境的感覺一模一樣。
只是蘇哲心裡一陣唏噓,他們原本可以變得更好,卻變得如此陌生。
“那你準備不回去了?”蘇哲問道。
“是的。”白竹想要一直留在這裡。
“那你來到這裡這麼久,有沒有發現什麼。就是當初那一首把你引到這裡來的歌聲,有沒有再聽過。”
“沒有。”白竹嘴角微微輕笑,“在這個地方,連電都沒有,更別說能夠聽到音樂。況且,就算有的話,我也不敢放。我不想讓寧靜的生活遭到破壞,還是一直這樣子就好。”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地方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發現。我剛纔有遇到過這裡的人,他們出手狠毒,而且他們吃的是人肉,還是活生生吃的那種。”
“那又怎樣?”白竹翹着腿,腳尖對着蘇哲的方向輕挑着,似是在做着一個挑逗的信號。
“不管是在哪裡,原本就是在一個人吃人的世界。當醫生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不可否認,因爲天災人禍造成的傷者佔的比例很多,但人爲製造出來的傷者也不少。現在的人,戾氣變得越來越重。看似一件很小的事情,隨時都拿刀將對方砍死。而且往往是一不做,二不休,總是將一家幾口給殺光。”
蘇哲微嘆道:“小竹,你變了。”
“我應該改了。”
白竹站起來,光着腳丫來到蘇哲的面前,俯身摟住他的脖子。
她的頭靠得很近,鼻尖幾乎要觸碰到蘇哲的鼻尖。
“留在這裡陪我,快兩年了,我在外面睡了兩年,而在這裡卻孓然一人。我寂寞太久,想找個人來陪一陪
。你說我變了,如果你能夠留下來,或許我還可以做爲以前那個我。”
思念的人就在咫尺,蘇哲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摟入懷中。
可是蘇哲的手遲遲不敢伸過去,因爲他不知道在將白竹摟過來,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只是遲疑了幾秒,蘇哲還是把她給摟過來。
熟悉的感覺,並非是假象。
這麼久了,能夠再次摟抱着心中思念的可人兒,這種幸福來得有點突然,但裡面又夾帶着五味雜程。
白竹還是那一個白竹,但很多東西卻產生變化。
緊緊的將白竹摟着,生怕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她就會消失,最終讓他明白一點,這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只是來自於敵人制造的法陣,而白竹是他腦海裡因爲念而形成出來的假象。
不管是真還是假,現在他只想要好好的摟着她。
白竹坐在蘇哲的大腿上面,豐腴而富有彈性的臀部,這種觸摸感能夠讓人熱血膨脹。
在這方面,白竹從來都是很大膽。
只要她再稍微有進一步的大膽動作,蘇哲就會控制不住。但白竹只是利用大腿在輕輕摩擦,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怎麼樣,留下來陪我好嗎?”
細膩而帶着嫵媚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迴盪着,蘇哲很想一咬牙就答應下來。但他的神智還保持着清醒,無論如何現在都不能答應。
“小竹,要不我們出去。這裡並不是我們的世界,只要出去,才能夠回到我們的世界。”
白竹摟着蘇哲的脖子,頭緩緩的趴在肩膀上。
“我無法回去。從進來這裡後,我就沒辦法再回去。哪怕我真的可以回去那又如何,難不成還要繼續當一個植物人?只有一個人的夢境,連你都不能進來陪我。”
“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從夢境出來,我們還有很多日子要過。”
“說來說去,你還是放不下她們。”
摟着白竹,蘇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白竹坐直身體,看着蘇哲的眼睛,頭緩緩的低下去,主動吻住蘇哲的嘴脣。
當四片肉片印在一起後,蘇哲就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了。多日的思念,在這一刻完全就爆發出來。
哪怕他現在是在做夢,蘇哲也想讓這個夢做得長久一點。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並不是那麼陌生。
這一個吻,纏綿而悱惻。
就在蘇哲的手從衣服裡鑽進去後,白竹突然把他推開,往後縱身一躍回到原來的石椅上面。
“如果你不想留下來,那就不能碰我。”白竹的表情變得很冷,完全與剛纔不一樣。
“我沒辦法留在這裡。無論是在昆城,還是在這裡,仍然有很多人等着我去營救。我與他們一起上來,總不能夠什麼都不管丟下他們。”
“哼,這根本就是在找藉口。”白竹嘴角冷諷,“既然你無法捨棄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那現在立刻從我這裡滾出去。”
“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