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很快到了。
席大總裁兌現了他的諾言,慷慨地放了琳達他們十天假,獎金雙倍,還頭等機倉公費日本十日遊。
然而那些幸運事竟沒有一件是攤到顏葉舒身上的,除了獎金不止雙倍。
別人都去日本嗨皮,就她一個人苦逼地收拾了行李,苦大仇深地坐上和諧號,奔往人生地不熟的香港。
他幹嘛不去召女支!顏葉舒怒氣衝衝地站在出站臺那伸着脖子等曾平來接,心裡忿忿地咒着席慕雲。
出差去談判也要帶上一個女人,席總裁你真的不是縱yu過度咯?
人家原本還期待着坐上人生第一次的飛機,人生第一次出國旅遊,結果美好的願望生生被席大總裁給掐滅了。
等了半小時,曾平終於急急忙忙地過來了。
“抱歉,今天日程太忙。”撲克臉說。
顏葉舒哦了一聲,由他接了行李箱,跟在他後面出到站外上了車,很快就到了預訂好的金碧輝煌的酒店。
“席少晚上有飯局,您自己叫吃的。”曾平幫她將東西放好,說。
顏葉舒點點頭,想了想,問:“我可以自己出去玩嗎?”
曾平瞥她一眼:“這裡你不熟悉,沒有人陪同還是不要出去吧。”
啊啊啊~~~~這跟鳥籠裡的鳥有什麼差別!!顏葉舒心底咆哮,差點想問候席總裁的祖宗。
曾平走後,顏葉舒一個人鬱悶地在牀上翻來覆去,又滑到牀下地板上用筆記本看了幾部電影,再趴到窗臺上向外看波瀾壯闊的香江,想象一下此時正在日本那邊的吃喝玩樂的琳達和曾筱雅,無限的羨慕嫉妒恨。
直到窗外華燈閃爍,晚雲縹緲,顏葉舒終於昏昏睡了去。
席慕雲走進房間,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窩在大大的沙發椅裡睡着的顏葉舒。
她蜷得就像一隻小貓。
嘴角向下搭拉着,睡夢中也十分不滿呢。
他不由寵溺地輕笑。
洗了澡過來,將她抱到牀上,顏葉舒便迷迷糊糊地醒了。
“吃過晚飯沒有?”席慕雲吻吻她,問。
“嗯。幾點了?”顏葉舒揉揉惺忪的眼。
“差不多10點了。等下我們出去逛逛,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
顏葉舒哦了一聲,想到能出去,突然就精神了不少。她翻身準備下牀。
席慕雲卻伸手一勾,她再次落回牀上。“別急,你先餵飽我再說。”某人充滿磁性的聲音低低地落在她耳邊,酥酥癢癢的,顏葉舒一下紅了臉。
好吧,這麼一折騰,10點變成11點半。
“這麼晚還出去?”顏葉舒怨氣十足地問。
“當然出去。我說過的話怎麼可能不算數。”某大爺說。
好吧,你是皇上,一言九鼎。
席慕雲不知從哪裡提了一套裙子出來,簡直亮瞎顏葉舒的眼。
那長長的下罷,高高的開叉,亮閃閃的鑽片,低胸設計——這不是晚禮服麼?還如此性感嫵媚,席老闆,你最近口味換了?
顏葉舒穿了十分鐘,也沒能弄好。
席慕雲耐心地幫她,涼涼的手指拉上她後背的拉鍊,激起顏葉舒一陣顫慄。呃,站在鏡子前這麼一瞧,顏葉舒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女王。
“好美。”席慕雲在她的光~裸的肩膀上親了親,嘆道。
嗯,這兩個字顏葉舒挺受用的。
兩人出了走廊,一路沐浴目光的洗禮。
然而。
喂,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的麼?這出了門右轉就坐電梯,是怎麼一回事?
顏葉舒瞪着席慕雲,他只是微笑不說話。
這時有人過來,幫他們按了樓層,陪他們一起乘電梯。
一分鐘後,兩人出了電梯。
顏葉舒情不自禁地舉起手捂着嘴。實在……太美了!
奢華而休閒的樓頂花園,面積寬闊,樂隊在輕輕演奏着高雅的音樂,夜空如墨,幾顆星月,光芒被璨璨的燈光遮蓋,看起來分外的深遠,卻彷彿又觸手可得。
而俯瞰下去,整個香港城彷彿就在腳下。那如璀璨明珠般的維多利亞港就在不遠處遙遙相呼應。
天上美景,也不過如此了。
與席慕雲坐下,品嚐了幾口最頂級的紅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時音樂忽然換了一首曲調輕快又浪漫的輕音樂,顏葉舒的心情不由放鬆了不少,笑盈盈地望向席慕雲。
席慕雲忽然起身微笑着向她伸手,那動作優雅得就像傳說中的王子。
顏葉舒被他深得如同夜色,柔得如同江水的目光迷惑,不由自主地由他牽着走到旁邊的空地上。
被他一手扣着掌心,一手輕輕扶着纖腰,她另一隻手也不自覺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害羞地望着他,低聲說:“我不會跳舞。”
“不需要會,跟着我節拍,別踩着我就行。”他輕笑,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她羞澀地笑笑,用心感覺他。
兩人目不轉睛地望着對方,晚風溫柔地拂過臉頰,彷彿對方溫柔的觸摸。
他的目光就像海一樣深,顏葉舒在某個瞬間真的恍惚覺得,那裡藏着一種叫做“情”的東西。
她心念一動,身不由已般,脣便主動貼上了他的脣。
他扣在她腰間的手微動,不覺用力,溫柔繾綣地迴應她。
情~潮涌動,如腳下那川流不息的江水,波浪起伏,輕拍礁岸……
……
剩下的一個星期,顏葉舒死心塌地跟着席慕雲留在香港。日本什麼的,再也不能吸引她一點注意力。
席慕雲後面的行程越來越自由,似乎談判也分外順利,他心情極好地陪顏葉舒去逛了很多地方。
不過爲了不引起別人注意,兩人出行還是得比較小心,白天出門基本都要喬裝一番。
但即使如此,顏葉舒也心滿意足了。
這次的香港之行簡直是她人生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
席慕雲對她的寵溺簡直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兩人牽手出去,他興趣一來,甚至有人在也會忍不住吻她。恍若熱戀。
如果不是旅程的最後一天,公司突然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顏葉舒真以爲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地生活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國慶第七天,曾平神色匆匆地敲開了席慕雲和顏葉舒所在的總統套房。
“出事了。”曾平低聲說,將手機遞給席慕雲。
顏葉舒只來得及看見席慕雲瞬間陰沉下來的眼神,他一把扯過椅子上的外套,沉聲對曾平說:“我先回去了,你將葉舒送回槿苑。”
顏葉舒甚至來不及說一聲再見,他已經一陣風一樣離開。
“怎麼了?”顏葉舒心裡不安極了,走向曾平。
曾平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跟她說。畢竟那件事算是由她而起。
“呂夢琪召開新聞發佈會,說EV.漾抄襲還辭退受害者,掩蓋事實真相。”
“什麼!”顏葉舒不禁攥緊雙手,強忍憤怒。
“可能是有人刻意指使。EV.漾品牌如果倒閉,花漾就保不住了。”曾平去拿來行李箱,一邊說一邊開始幫她收拾東西。
顏葉舒突然想起席慕雲曾說過,有人想要毀掉花漾,難道……
“我不明白,爲什麼EV.漾如果倒閉,花漾就會保不住?席總不是很有錢嗎,這點損失不應該至於令花漾無法起死回生。”顏葉舒也迅速收拾,繼續問道。
曾平擡頭看了她一眼。顯然他在猶豫要不要再跟她多說下去。
“你放心,我不是他的敵人,我只是關心他。”顏葉舒也望着他,認真地說。
曾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知道席慕雲待她不一樣。
“因爲花漾必須兌現品牌價值在今年內達到三百億,否則,將會被強制解散,資金重組到席氏集團的其他子公司。換句話說,就是花漾將不復存在。”
顏葉舒的腦海裡轉了很多遍,都無法理解。聽這話,施加壓力的竟然是來自席氏集團本身了。
“席總那麼努力地想要保留花漾,難道,並不是錢的問題?”她忽然想到,不禁問道。
“是的。如果花漾沒有了,對他來說將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曾平將行李箱收拾好,站起來,結束兩人的交談:“好了,我們趕緊走吧,送你回槿苑,我就得去幫席少了。”
顏葉舒雖然還想問下去,但想到席慕雲此時肯定很焦慮,不敢耽誤曾平,就說:“你先走吧,我自己坐大巴回去。”
“這不行,席少吩咐過我。”曾平一板一眼地說。
顏葉舒瞪他一眼:“你怎麼總是這樣死板,我一個大人還能找不到回去的路嗎?你要這麼婆媽,小心我跟曾筱雅說你壞話!”
這是顏葉舒第一次敢這樣跟他說話,果然這女人一受寵就無法無天了。
曾平無言以對,只得將行李交還她,轉身拉開門準備走,卻想了想,忽然回頭跟顏葉舒說:“你別跟筱雅說你和席少的關係,小心教壞她!”
顏葉舒氣極而笑:“曾平,你別惹我,不然我真教壞她!”
曾平聳聳肩,消失在走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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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葉舒站在原地,長長地吐了口氣。只希望她無所不能的王,能輕易地掃除眼前這個障礙。他的溫柔與笑臉,她只盼時時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