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我就隨便笑笑。”
姜沁捂着嘴，還在樂。
姜德亮有點懵地看着她，撓撓頭髮。
啥叫隨便笑笑，他搞不懂小妹的腦回路。
果然是能考上京市大學的人，思路是他一個學渣所無法理解的。
“三哥，我們是過來送圖紙的。順便來看看你。”
付紹鐸在一旁出聲道。
姜德亮對圖紙異常感興趣，連忙問：“這次你們又設計了什麼設備？哦，我忘了，你們有保密協議的，要是不能說，不用回答我。”
付紹鐸笑着搖搖頭，“這個沒什麼保密協議，畢竟生產出來的產品，你們廠也會買一套。”
姜德亮吃驚道：“啥，我們廠也要買，還買一套？”
他們生產的設備有多麼重要，姜德亮是知道的。
據說都是世界最先進水平，西方國家沒有的，全世界獨一份。
這些設備想買都買不到，只能等國家分配。
這麼重要的設備，機械廠能買得起一套嗎？
“你們廠要買的，是一套數控機牀。”
付紹鐸爲他揭開了謎底。
“數控機牀？是更先進的機牀嗎？”
姜德亮神情一動。
光聽名字，應該是機牀的一種。
不過加上數控兩字，立刻有了很高級的感覺。
“嗯，是搭配着計算機使用的機牀，能夠生產精度非常高的零件。等到生產出來，安裝到位，你一定要申請學一下這種機牀，它是未來的發展趨勢。”
姜德亮此時心情激動極了，不斷點頭。
“到時候我第一個報名去學。”
姜沁在一旁補了句，“三哥，你不光要學，還要學到最好，最好會維護維修。這樣有利於你管理車間，還能讓自己多一門技術。”
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中午休息的鈴聲就打響了。
工人們都停下手裡的工作，拿着飯缸去食堂打飯。
姜德偉也拿了自己的飯缸，又和別人借了兩個，遞給姜沁和付紹鐸。
“中午就在廠裡食堂吃吧。”
姜沁沒意見，付紹鐸更是沒有意見。
三個人拿着飯盒往外走，剛走出車間遠遠地邊看到郝廠長和姜力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郝廠長離老遠就在打招呼。
“小姜，小付，中午去食堂吃飯，我讓食堂炒了幾個菜，咱們一塊吃。”
姜沁朝他揮揮手，“郝廠長，不用麻煩，我們去食堂打飯吃就行。”
郝廠長此時已經走到了近前，聽見姜沁的話趕忙搖頭。
“那可不行，你們來了是客人，咋能自己去打飯吃，那成啥了。我已經讓食堂那邊把菜炒好了，不吃也是浪費，走吧。姜工和德亮也一塊去。”
姜力現如今已經成爲了機械廠的副廠長，主管技術。
但郝廠長這麼多年叫習慣了，依然叫他姜工。
姜力也更喜歡別人這麼稱呼自己，就沿用下來了。
姜德亮沒想到郝廠長竟然讓他跟着一起去吃飯，第一個念頭就是不想去。
和廠長坐在一個桌上吃飯，這飯吃着都不香。
他剛想說不去了，就被郝廠長看出來。
郝廠長道：“你爸和你妹妹、妹夫都去，一塊來吧，這是任務。”
聽到‘任務’兩字，姜德亮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姜沁走過去挽住姜德亮的胳膊，“三哥，走吧，我們都在呢，正好一塊說說話。”
接着她又小聲地附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也能和郝廠長聯絡聯絡感情，對以後發展有好處。人麼，都是處出來的。一回生，二回熟。”
姜德亮聞言，詫異地看了姜沁一眼。
他怎麼也想不到小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怎麼感覺小妹讀了大學以後，比以前要成熟好多倍。
不，不是上了大學。
似乎她結了婚後，就大變樣了。
也不知是農場那邊鍛鍊人的關係，還是受妹夫的影響。
姜德亮想着，不經意間朝付紹鐸看了眼。
結果就發現付紹鐸正在朝他們這邊看，視線落在兩人挽在一起的胳膊上，目光很是幽怨。
是幽怨麼？
姜德亮以爲自己看錯了，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過去。
這次付紹鐸沒看他們，和姜力說話去了。
剛剛，是自己的錯覺吧。
姜德亮想。
到了食堂，食堂負責人已經等在了大門外，一看到立馬樂呵呵地迎着讓他們進了裡面的小隔間。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菜。
郝廠長招呼着大家坐下，食堂負責人上前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搪瓷缸的茶水。
“要不是下午還得上班，中午說什麼咱們也得喝點。今天實在太高興了。”
郝廠長的確高興，高興得不行。
有了數控機牀，以後他們廠就是全國最先進的機械廠。
沒有之一。
“小姜，小付，我以茶代酒，必須好好感謝你們，爲我們廠帶來了新的生機。”
說完，他又招呼姜力和姜德亮，“一起來一杯，咱們機械廠能有今天，多虧了他們兩個。姜工，你的女兒女婿實在太優秀了！”
姜力很驕傲地端起了手邊的搪瓷缸，旁邊姜德亮則笑得一臉憨厚，撓了撓後腦勺。
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吃完飯姜沁坐上車先回學校了，付紹鐸留在這邊，需要指導數控機牀的生產。
姜沁到了實驗室，一進去實驗室裡很安靜，沒有丁點聲音。
她挺奇怪，按理說每天這個時候莊思文都會在。
莊思文給她當了助理後，非常努力，只要沒課就泡在實驗室裡，幫着搞研究查文獻，再不然就是學習。
“思文。”
姜沁叫了幾聲，沒有回答，還真是不在。
可能有自己的事要忙吧，姜沁也沒在意，她把摺疊牀打開，準備休息一下再開始工作。
姜沁這一覺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醒過來她吃了點東西，接着開始寫論文。
論文是關於新型計算機的。
按照現在的進度，超級計算機很快要生產出來，到時新型計算機就是上一代產品了，完全可以公佈出來，賣給各國爲華國換取外匯。
姜沁打算先把論文寫出來，到時候隨時發表出去。
她剛動筆，實驗室的門就吱嘎一聲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