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河,地府,四極浮土等,這些聯繫在一起,才只是冰山的一角?
楚風的臉色怎能不變,有那麼一剎那,他從頭涼到腳,深深感受到了一種詭異中的恐怖氣息迎面而來,要將日月星河都淹沒。
不說其他,連那魂河盡頭都極盡可怕,都有駭人的秘密,自古以來都沒有被人開啓過,連天帝殺到那裡卻都將之忽略了。
這樣深思的話,這些地方若是交纏在一起,有特殊的關係,一旦共振,這諸天都要崩開,這時光長河,這部古史都要斷裂,不復存在。
楚風悚然,這是何等的勢力,是天地自然的產物,還是人爲而成?
一時間,他想到了九號口中的那個人,一劍斷萬古的無上存在,曾經要重塑輪迴,復活他曾經的故人。
因爲,那個時代,幾乎只剩下那個人自己了,所有人親朋故友都幾乎戰死了,唯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絕巔,不勝淒涼與寒意。
可是,他最終沒有自建輪迴,而是意外發現並從地下挖出殘破痕跡,距離他那個時代都不知道多少年。
現在想來,關於輪迴,關於地府的一切,都古老的極其駭人,它們消失過,但過上幾個紀元,可能又會重現。
青年再次開口,嘆道:“有個人,他很強,無懼一切,他是有機會轟穿一切的。可是,太匆匆啊,他離開了,雖然也迴歸過,但是卻又更加急着離去,我想可能正是因爲發現了什麼,所以才着手去解決,頭也不回,獨坐銅棺,看萬界流血,橫渡上蒼,絕塵而去,孤獨的消失!”
楚風吃驚,這個青年所說的人,很像就是他剛纔正在想到的那個人,難道爲同一人?
“你說的那個人是?”他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和我同時代的人,不然的話,我怎麼了解。”青年眸子熠熠生輝,這個時候散發出驚人的光彩。
那是對同類的認可,惺惺相惜,可惜,再也見不到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孤魂野鬼,出來放放風而已。
屬於他的璀璨,早已暗淡,被人遺忘了。
而那個人呢?更加絢爛,只是到如今,卻也消失幾個紀元了,誰還能講述他的過往?或許最強而不死的敵人還記得。
這是一種遺憾,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輝煌?
“舉世皆寂啊,自從那個人最後一劍橫空,讓一個時代都暗淡了,結束了,整片世間都在顫慄中。可惜……後來終究還是來了大災難。”
青年男子沒有不自然,沒有因爲那個人掩蓋他的燦爛而有任何的牴觸,相反在欣賞那個人昔日的光輝。
楚風確信,就是那個人,一劍劃出,驚豔了時光,壓蓋了古今,同九號描述的一致。
“我十世稱冠,第十一世遇上他,敗的心服口服,真想在與他並肩同行一段路,可惜啊,沒有機會了。”
最後,有的只剩下些許的傷感。
楚風這個時候,也是一陣沉默,這樣一個人十世稱冠,可與九號提及的那個一劍斷萬古的人並立,曾經稱霸世間,而現在卻被關押,出來放放風,這就有些淒涼了,有些悲傷。
想都不用想,這是一個曾經無比驕傲的人,一個人中霸主,他的下場與結局不是多好。
歷史的迷霧翻騰,有着太多讓人心緒波瀾起伏的往事,或心酸,或遺憾,或熱血還未熄,但也都是昔日的舊事。
楚風自然不甘心,想要知道這背後的一切,什麼魂河、地府、四極浮土,都恨不得刨開,看個真切。
然而,他很失望,青年的一些話讓他如同冷水潑頭。
“你覺得,我能夠洞徹背後的本質嗎?我只是出來放放風。”他自嘲地說道。
說的輕淡,可是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是多麼的沉重。
“誰關押了你?”楚風問道。
“目前看,有人形的規則,也有行屍走肉,還有大霧,還有更多其他複雜的東西。”青年平靜的告訴他。
然後,他又說出一則真相,他自語道:“我曾經自問,轉世後,還是我自己嗎?我不知。但我現在可以確定,這種狀態的我,只是一部分的我。”
什麼意思?
“我們都是行屍走肉,都是殘缺的鬼魂,改變不了什麼,被放風出來,也是在尋找各自丟散的物質,失去的靈魂因子等,想要將真正的自己找的完整一些。可是,我們能找到嗎?天地很大,四分五裂過,但也補天時代,無論怎樣,也依舊是這個世界,可是,我們的肉身呢,腐爛了,我們的主體魂光呢,消散了,純物質的輪迴,或許已經到了宇宙另一端,成爲塵埃,成爲真龍,甚至成爲眼前的你。”
當楚風聽到這些,有些發毛,他明白這個人的意思,嘲笑宿命的輪迴,感嘆物質的輪迴。
或許,真有些說不定,古代最強者瓦解後,會有一些物質輪迴到後世強者身上。
連楚風自己都覺得,他的肉身,他的魂光,也可能是曾經的一些人的因子輪轉而來,可這不是宿命的輪迴。
楚風道:“別說了,我怎麼越聽越瘮人,世間無處不輪迴,我與宇宙塵埃同爲一體,我與天仙子億萬年前有緣共魂光物質,我與那滄海也曾共枯竭……”
“最爲可怕的是,我怕自己都不是那曾經的殘魂,不是正常的孤魂野鬼,而是一段模式化後又銘刻好的制式魂光碎片,被人放出來,如同辛勤勞苦的蜜蜂在工作,不斷‘採蜜’,採集一個被稱作十冠王的人丟散在天地人間的魂光。”
楚風沒有應聲,但是,卻也一陣寒意襲體,他覺得,自己真有那麼一天要是死了的話,決不能去地府!
“嗯,我很擔心當年那個人,他匆匆離去,到底因爲什麼,太匆忙,頭也不回就孤獨的上路了,我最怕他以身爲餌,自己投進輪迴中啊。”
青年長嘆。
楚風訝然,有些吃驚,九號念念不忘的人,其軌跡竟是這樣的?不可能!因爲九號確信,他如今還活着,還有最強印記在共鳴,更暗示那個人曾發回來過信息,那人依舊走在那最前沿的路上,只是一個人衝出去的太遠了!
青年又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這樣,他若是死了,他的劍意會立刻從天地間消失,而今還是強到絕巔,讓某種規則共鳴,讓某些敵人忌憚,防備他突然再現!”
不知不覺,黑暗過去了,東方泛起魚肚白,而後一縷曦光照耀,山河沐浴上一層淡金色的光彩。
可是,山川間依舊有血在流淌,楚風還是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赤地無疆,有焦痕,有火光。
“那太陽……”這一刻,楚風瞳孔收縮,他看到了太陽不是星球轉動,而是一具死屍,它在焚燒,流淌火精。
“這片天地很大,一塊漂浮的大陸,平日間,你見到的太陽是規則所化,而現在你見到是懸在各地的一些遺骸,有強大的人,有黃金天獸,太多了,有些還是故人呢,呵!”
青年盯着天空。
楚風深感寒意,太陽初升,卻是這般景象,跟平日的太陽不一樣,居然是屍體。
遠處有一頭可怖黃金獸從山林中升起,磅礴而強大,金光普照,但是卻也流淌着一縷縷死氣,落向大地。
想都不用想,它的進化層次曾經非常的駭人,極其強大。
再看那大地,烽煙還未熄,血還未乾涸,伴着當世的新城,像是陰與陽,現實與虛幻交錯在一起。
“陽間只是一塊大陸……”楚風嘆氣。
它浩瀚無邊,幾經沉浮,有的紀元很璀璨,大世爭霸,有的紀元又破裂,暗淡而無聲,變了又變。
青年看着天色,嘆道:“我要離開了,孤魂野鬼,放風的時間有限,該回去了。在臨走前,能告訴我你的一些事情嗎?來自哪裡,有什麼特殊的經歷,我總覺得同你有些眼緣。”
楚風心頭一動,九號得悉地球時,曾經愕然,無比吃驚。此時他直接提及,自己來自小陰間的地球。
“你說什麼,什麼名字?!”
果然,青年君王震驚,第一次這麼變色,然後死死地盯着楚風。
“小陰間,地球!”楚風答道,果然這個稱呼讓青年吃驚了。
“怎麼可能,那裡有泰山,有崑崙?”青年急促地問道。
“對,你去過?!”楚風問道。
“前後兩個人,兩座高峰,都曾與那裡有關,當年的原始泰山被截斷前,就是祭祀地,我怎麼不知。”那人輕語。
楚風驚異,道:“等一等,你在說什麼,你到是底什麼時代的人,在過去那裡就有泰山!?”
“該我吃驚纔是,這都什麼紀元了,最起碼也過去幾部古史了,爲何現在你還知道那裡叫泰山,有崑崙?”青年男子神色嚴肅。
他放風出來的這麼多個年代,知道了不少後世事,所以很震撼。
楚風頭皮發麻,當初他從九號等人的口中就已經模糊的知道一些異常,懷疑過,相似的事在發生,甚至是一顆星球與一片宇宙在重演與輪迴。
亦或是,有人在重新演繹那片古地!
“你是誰?”青年男子問道。
“我是誰?”楚風自問,然後,他又大聲道:“我是楚終極!”
“那片地帶現在究竟怎樣,大背景如何?”青年問道。
楚風感覺事態嚴重,詳細講述地球,甚至將文化積澱,各地風土人情等說了出來。
“跟過去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你究竟是誰?!不,應該說,是誰在演繹這一切,真是膽大包天,他想幹很麼!”青年炸了,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說,那裡的一切同某個年代一模一樣?!”楚風驚問,然後從頭到腳都一片森寒,如墜閻羅地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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