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夕剛收好手機,就看到那人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快速離開。
很有可能,她看到她了,是要逃跑。
夜夕夕連忙收起手機追上去,看到那人招了輛出租車,她緊跟着招了一輛,“師傅,麻煩你開快點,緊跟着前面那輛車,千萬不要跟丟了。”
司機點了點頭,“放心,這種事情我擅長。”
一路上,夜夕夕都提心吊膽,緊緊的盯着前面的出租車,生怕跟丟了。
“唯一純白的茉莉花、盛開琥珀色月牙……”手機鈴聲響起,夜夕夕也沒有心思去看來電顯示,拿出來徑直接聽。
“夜夕夕,誰允許你擅自行動?”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夜錦深冰冷的質問問。
緊接着,又是命令,“現在立刻!給我回來!”
夜夕夕明明沒通知夜錦深,他怎麼會知道?
不過現在管不了了,她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肯定而認真的說,“不行,既然碰到了,不管前面是不是陷阱我都會去,我一定要抓住她。”
“我已經通知歐陽霆了,他會協助我的,夜錦深,你曾經說過的,只要馮心芬的事情解決,我們的關係就可以重新商量。”
“你這麼不要命去調查就是爲了擺脫我?”夜錦深的聲音,隔着手機都冰寒、冷凝。
天知道他恨不得此刻抓住夜夕夕,對她進行一番狠狠的折磨。
歐陽霆?他當然是接到他的消息,纔會知道她擅做主張,只是夜振江都已經銷了此案,歐陽霆竟然還幫着夜夕夕,現在歐陽霆的動機完全不是幫他找兇手,而是爲了證明夜夕夕的清白。
夜錦深的胸膛裡涌動着一團怒火,臉色冷如寒冰。
夜夕夕,還真是好得很!他不過就是暈迷三天,她就勾搭上別的男人!
更氣人的是,她這麼冒險、固執,並不是出於他受傷爲他報仇,而是一心想要撇清關係逃離。
“備車!”夜錦深啪的關上手機,大步走進更衣室。
“總裁,秦醫生剛剛特意囑咐過,你傷口才上好藥,不能過於行動……”蘇秘書見到夜錦深這麼大的反應,擔心不已。
夜錦深並未理會蘇秘書的話,冷冷的掃了眼蘇秘書,撈起一套衣服換上。
微快的速度和森冷的氣息,無不表示着他的命令。
蘇秘書知道再多說一句,夜錦深一定會要了他的命,他閉上嘴,快速的退出房間,去安排車子。
……
出租車越開越遠、越來越偏僻,最後停在一小小的野生山莊。
“給,謝謝了。”夜夕夕慌慌忙忙的將錢遞給師傅,快速的推開車門下車。
“大姐!你等等!”下車後,見到那女人還要往裡面的山莊跑,夜夕夕自然知道是有早有埋伏,她出聲叫住她。
那女人聽到夜夕夕的聲音,回頭看了眼她,笑着說,“既然都跟到這裡了,不如繼續跟?或者你可以選擇放棄。”
女人一開口,聲音尖銳、犀利,還透着一股尋常人無法擁有的冷。
此時的她,和之前外表溫和的大姐完全判若兩人,倒更像是一隻毒蠍、陰險狡詐。
女人說完,似乎是深信夜夕夕會跟過去,並沒有停留的往裡面跑去。
夜錦深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樹木蒼天的小山莊,握着的手緊了緊,一咬牙,邁開步子跟上去。
她的手機已經被歐陽霆綁定定位,而她已經清晰的聽到警笛聲,不出意外,不到三分鐘歐陽霆就會趕到。
而以她的直覺,夜錦深也是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夜夕夕沒有再猶豫,腳步快速的追着女人,沒跑多遠,她就上氣不接下氣。
不過最討厭算計、欺騙她的人,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
她那樣的殺人犯,才該真正的呆在監獄裡!
夜夕夕粗喘着氣,渾身布了層汗水,就在她快要跑不下去時,前面的女人突然停了下來。
女人轉身,有些嘲笑的看着夜夕夕,她的嘴角揚起一抹陰險的笑,“沒想到馮夫人花重金殺的人,是如此有當年的人。”
“看在你這麼勇敢的份上,我就給你個全屍。”
女人話落,一把黑冷的槍出現在她手裡,於是同時,十幾個黑衣人從四周的山林裡冒出來、朝着夜夕夕逼近。
夜夕夕饒是不是第一次面對槍,但還是下意識的害怕。
想到夜錦深手臂上的血窟窿,她不敢想象落到她的身上會有多疼。
夜夕夕喘着氣,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腳步一邊往後退,一邊開口問,“那次在別墅開槍的人,也是你?”
“真是沒想到現在的殺手會長得這麼老、這麼醜!”
小說裡、電視裡的兇手刺客、女俠,哪一個是年紀這麼老的婦女?
女人聽到夜夕夕的聲音,白皙的臉瞬間一黑,槍口準準的對準夜夕夕的腦袋,“不老怎麼會有經驗?怎麼會騙的了你?”
“夜小姐是吧?監獄的滋味好受吧?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送你去比監獄更冰冷的地方——陰曹地府。”
女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恨意十足。
夜夕夕直直的盯着女人手機的槍、還有她拿槍的手。
然後在她開槍之際,她身子猛地往地上一倒。
“!”夜夕夕的身子一滾,瞬間就滾落下一旁的小山崖。
女人一聲咒罵,啪啪啪的對着夜夕夕滾動的身體開槍。
“給我找,死要見人……活……”
“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團團圍捕。”女人的聲音被一道強勢的聲音打斷。
緊接着,無數的警察衝出來,將女人和那十個黑衣人團團圍住。
歐陽霆手中的槍,直指女人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沒想到是你,這幾年似乎犯案不少?”
……
夜夕夕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滾落,地上的樹樁和植物咯的她身子生疼,身體到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啊……”她痛叫連連,努力的睜開眼睛。
世界天翻地覆,所有的事物都混亂不清,她只看到下面偏左一點的位置,有顆大一點的樹木。
夜夕夕緊咬着脣瓣,用盡全身的力氣偏移身體滾落的方向,然後,隨着一聲痛苦的呻吟,她的身子撞上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