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別說話,我給你簡單處理下傷口,揹你出去。”
夜錦深說完,小心翼翼的放平夜夕夕,檢查她身上的傷口。
她的腿好像斷了,手臂也斷了,腰部的骨頭也應該有些碎裂,她的身上到處都被撞傷,鮮血一塊塊的,有些還在流,有些已經乾涸,看起來十分恐怖。
夜錦深黑眸漆黑,氣息押緊,明明心疼,卻是冷冷的諷刺,“你簡直是作死,受這麼重的傷還走這麼遠,怎麼不死了你算了。”
夜夕夕:……
“別睡過去,死了別怪我把你扔這裡喂野狼。”夜錦深又冷冷的丟出一句話,才起身在周圍找一些木棍和可以做綁帶的野草。
夜夕夕躺在地上,連呼吸都覺得痛,她的視線模模糊糊,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不遠處走來走去。
好痛、好睏……好想睡覺……
夜夕夕的腦海裡,不免出現夜錦深的聲音,她的小手無力的握着,長長的指甲挨着皮肉,想要掐下去,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可即使沒有痛來清醒,她也知道不能睡,睡過去就是死……死了就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做不了想做的事情。
沒過多久,夜夕夕的腿部傳來一聲痛感,她悶哼一聲。
夜錦深的力道很輕,可夜夕夕竟然還這麼疼痛,看着她蒼白的臉眉頭緊蹙,難受的承受着痛苦。
他的動作頓了頓,可是隻猶豫了一秒,他就繼續動作,而且加快速度。
求生的法則告訴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自己尋求生機。
夜夕夕痛的接連叫了好幾聲,可那股力道不但沒有放慢,還一點都不溫柔。
她不由得痛罵,“夜錦深你知不知道憐香惜玉,你成心的是不是。”
“呵……”聽到聲音,夜錦深不但沒有生氣,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雪融化的淺笑。
能罵人了?那就好。
夜錦深簡單的給夜夕夕的腿部和腰部綁了些木棍固定,輕聲說,“我現在抱你離開,要是哪裡痛,你說出來,就沒那麼痛了。”
說完,他彎腰抱起她,力道拿捏的很好。
夜夕夕想吐槽,可卻沒有多少力氣開口,她落進一個堅實冰冷的懷抱,強大的氣息包圍着她,讓她下意識的覺得安心。
只是,沒走多遠,她聞到一股血腥味,臉上啪嗒一聲,一滴溫熱的水落在她皮膚上。
夜夕夕勉強的支撐着,睜開厚重的眼皮。
上方,夜錦深冷硬立體的臉映入她眼裡,她清晰的看到他額頭上滲透的汗水。
夜夕夕黑眸閃了閃,聲音一緊,“你手臂上還有傷,你放我下去,咳……”
因爲緊張,夜夕夕說完一句話,喉嚨劇痛,難受的咳了一聲。
夜錦深冰冷的視線落下去,冷冷的看了眼夜夕夕,“管好你自己,這點傷對一個男人來說不算什麼。”
夜夕夕:……
夜錦深沒有原路返回,因爲抱着夜夕夕走兩個小時是不太可能的,而且當時看了看,似乎已經到了山腳,很快就可以走出去。
果然,抱着夜夕夕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走出山林,外面是一片田地,不遠處有座簡陋的房子。
夜錦深低頭看夜夕夕,見她黑眸空洞無力,他開口提醒,“別睡,我們走出來了,前面有戶人,應該馬上可以救援。”
夜夕夕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她雖然真的很累、很痛,可她沒有一點想睡的心思。
靠在夜錦深的胸膛裡,聞着他淡淡的清雅氣息,她清晰的感覺到他肌肉的結實,雖然他懷抱、體溫,一直是冰涼,但她卻覺得溫暖、熾熱。
可是,聞着空氣中那股血腥味和藥味混雜的氣息,她心裡梗梗的,有種說不清的情愫在蔓延……
夜錦深抱着夜夕夕繼續往小屋走去,走到小屋門前,因爲手無法抽開,他擡起腳踢了踢門,冷聲問,“有沒有人?”
夜夕夕聽到夜錦深的冰冷的聲音,覺得好尷尬,打擾別人有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嗎?
不過,爲了節省力氣,她沒有開口。
夜錦深踢了幾次門都沒反應,最後他用力一腳,“砰……”的一聲,踹開大門。
夜夕夕:……
夜錦深抱着夜夕夕徑直走進房間,四處看了看,找到住的臥室,他走進去,小心翼翼的將夜夕夕放平在牀上。
夜夕夕離開夜錦深的懷抱,方纔看到他手臂上的白襯衣一片血紅,她喉嚨梗了梗。
夜錦深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卻發現還是沒有信號,他煩躁的扔到一旁。
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他看到夜夕夕的眼眸睜大,他瞬間轉過身,擡手重重的握住揮舞下來的木棒。
年紀略大的老婦人差點被推倒,她急忙穩住身子,看着手臂上有血的夜錦深和躺在牀上渾身是血的夜夕夕,質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麼弄壞我家的門,來我家?”
夜錦深眼眸鬆了鬆,開口解釋,“我和我女朋友來這邊郊遊,不小心滾落下來,來你這裡耽擱一下,之前敲門你沒在家。”
即使是面對一個農民,夜錦深的聲音也淡漠冰冷,沒有放下一點姿態。
又或者說,他的那股高傲尊貴,是與生俱來,從骨子裡散發的。
倒是老婦人聽說夜錦深和夜夕夕是受傷來休息的,當即放下木棍,和顏悅色的說,“那就好,之前還以爲你們是小偷。”
“沒事,你們住吧。”
夜錦深冰冷的解下手腕上的鑽表遞過去,聲音不溫不冷,“麻煩你幫我準備盆熱水。”
老婦人看了看那塊表,隨即搖頭,“沒事,我這就去,禮物就不要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房間。
夜錦深坐到牀邊,細碎的目光打量了番夜夕夕,溫聲問,“堅持一會兒,我一會兒走出去看看哪裡有信號。”
“不……不要走……”哪兒知,夜夕夕的手激動的拉住他的手腕。
看着她因爲動作臉色一片痛苦,他擡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心,我不會丟下你離開,只是去附近找找信號,聯繫外面。”
夜夕夕搖頭,剛想說話,那老婦人就端着一盆熱水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