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然而,他的手剛剛碰到她的衣服,話沒問完,她就猶如驚弓之鳥,猛地站起身,發瘋一般朝浴室跑去。
“夜少,處理好了。”這時,醫生恭恭敬敬、顫顫抖抖的開口。
他覺得,他真的有必要快速離開,這個房間、以及這個房間隨時可能發生的狀況,真是太讓人害怕了。
夜錦深看着夜夕夕消失的背影,站起身,目光清冷的掃了眼醫生,“你出去吧。”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內,洗手檯的水嘩啦啦的流着,夜夕夕把手放到下面,不停的沖洗,甚至還用了很多洗手液,但在她眼裡,那雙手就是洗不乾淨,沾了許許多多的鮮血。
夜錦深站在浴室門口,看着夜夕夕慌亂顫抖的動作,他幽深的黑眸裡滑過一抹了然。
還以爲她真的心狠手辣,但說到底,終歸還是一個女人,也知道後怕。
夜錦深看着這樣的夜夕夕,冰冷的嘴角竟奇異的柔和,他走過去,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另一隻手關掉水龍頭。
感受到她掙扎的身子,他加大力度的抱着她,聲音不溫不冷的問道,“現在才知道害怕,已經晚了。”
夜夕夕被一股霸道的力道控制,強大的冰冷氣息深深的籠罩着她,她掙扎的越緊,他的動作越大。
掙扎間,她的意識隨着無助、無奈,漸漸冷靜下來。
回過神時,發現她竟然呆在夜錦深的懷抱裡,她停止掙扎,擡起頭看着他,“爲什麼?爲什麼不把我送進監獄?爲什麼不懲罰我?”
“夜錦深,我寧願去監獄,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此時的夜夕夕,情緒變化十分大,和往常的那個她明顯不一樣。
夜錦深眸子幽深,氣息冰冷,“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在懲罰你?”
夜夕夕呵呵的笑了笑,眼神淒涼,情緒低落,“殺人兇手啊~~~本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卻住在這麼豪華的房子裡,享受着公主一般的待遇,這算是懲罰嗎?”
“呵呵……殺人犯……殺人犯……我是殺人犯……”
夜夕夕越說,聲音越低沉、可怕,明明恍如白晝的浴室,竟像陰冷的黑暗地方。
夜錦深意識到夜夕夕明顯不對勁,他黑眸中浮起一抹打量、探究,然而還沒等他反應,就看到她明亮的眸子失去光輝,她腦袋無力的倒在他的胸膛裡。
夜錦深眸子一緊,大手搖着夜夕夕的肩膀,“夜夕夕?夜夕夕?”
喊了兩聲,並沒有反應,他彎身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出浴室。
一路將她抱到牀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牀上,他連忙轉身走出房間。
“總裁。”門外的保鏢見夜錦深開門,恭敬的低下頭。
夜錦深面色冰冷,姿態淡漠的吩咐,“馬上把醫生叫回來。”
“是,總裁。”保鏢立即點頭領命,隨即快步跑下樓。
此時,醫生剛坐上車,把醫藥箱放在一旁的副駕駛位置上,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看着外面的大好世界,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總算,總算是安穩無事的離開了。
“叩叩……”這時,車窗玻璃被敲響。
醫生悠閒的打開車門,一臉笑意的看着外面站着的保鏢,“不用感謝、也不用送了,我自己開車……”
保鏢皺了皺眉頭,話語尊敬的打斷醫生的話語,“醫生,總裁讓你馬上回去一下。”
聽到保鏢的話,醫生原本輕鬆得意的臉瞬間一囧,比讓他去陰曹地府還害怕的,顫抖着點頭,“額,好……好……”
醫生萬般不情願的再次提起醫藥箱,一邊下車一邊祈禱,不過他腳下的步子倒是一刻也沒有拖拉,反而是行動、心裡不一的快步上樓。
畢竟,夜少的吩咐,誰敢怠慢啊……
樓上房間,夜錦深看到醫生走進房間,沒給他說客套話的機會,直接冰冷的吩咐,“給她診斷,看看她怎麼回事。”
還從來沒見過她這般模樣,他不禁心生煩躁。
“是。”醫生領命,小心翼翼,畢恭畢敬的走到牀邊,彎腰替夜夕夕檢查。
他輕輕的拿出她的手臂,替她把了下脈,然後擡起頭摸她的額頭,之後又拿出手電筒照她的眼睛。
明明是幾個很簡單、再正常不過的動作,他卻做的一頭大汗。
一旁的夜錦深亦是莫名的煩躁,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眼眸深處的在意。
看着醫生左一下、右一次的檢查,冰冷的差點出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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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語到嘴邊的那一秒,又被他生硬的吞下去。
大約過了十分鐘,醫生才收起針頭,恭敬的望向夜錦深,低頭稟報,“夜少,這位小姐應該是近來情緒波動極大,心情十分不穩定,外加壓力過重,導致睡眠質量不好,纔會出現暈倒的狀況。”
“不過夜少放心,我已經給她打了少量鎮定劑,應該睡一覺起來會恢復。”
夜錦深聽着醫生的話語,冰冷的眸子裡迸發出一抹殺氣,開口,聲音冰冷,“什麼叫應該?要是應該,還要你們醫生做什麼!”
醫生被嚇得身子一顫,脊背堅硬,緊張又委屈,“夜、夜少……小姐最主要是心理方面,如果盲目用藥或者醫治,只怕毫無作用。”
夜錦深寒眸一眯,姿態高冷,“出去。”
冷冷的兩個字,透着高人一等的命令。
醫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快步離開房間,走之前還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屋內很快陷入寂靜,牀上的夜夕夕臉色蒼白、平靜的,不像是睡着、又不像是暈倒,拿白皙的膚色,看起來格外刺眼。
夜錦深站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她,好半響,他才走過去,掀開被子上牀。
被窩裡的溫度,並不像以前一樣溫暖,反而是一片的冷。
以前,習慣一個人睡的夜錦深很討厭夜夕夕把被窩捂的那麼暖,但此刻,她冰冷的身體卻讓他情不自禁的開始懷念當初那股感覺。
她明明是那個一個熱情似火、脾氣古怪的女人,這可一點都不像她!
夜錦深躺在牀上,與夜夕夕面對面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