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深淡漠的聽着夜夕夕的這一切說法,臉色暗沉,壓抑。
對他而言,這樣的算計、人心,他見過太多、甚至還見過更兇殘的。
他也曾覺得,世界上那麼多的悲情者,他難道要個個都給予同情心?
可現在莫名的,這個人是夜夕夕,他同情心氾濫了……
夜錦深擡起手掐住夜夕夕的臉,力道並不像以往的那般重,只是不輕不重的控制着她的臉,讓她看着他。
凝視着她被仇恨充斥的臉、眼睛,他冰冷的道,“看看你成什麼樣子?殺了他、然後成爲殺人犯,那就是你所謂的報仇?”
冷冷的責問、訓斥,卻帶着股別樣的情愫。
亦或是太過在意,纔會這般生氣她沒有理智。
夜夕夕看着夜錦深漆黑深邃的眼睛,冰冷、嚴肅,他的話語雖然諷刺,卻讓她大腦一滯,清醒過來。
殺人犯?她不想去那冰冷的鐵牢,爲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
她夜夕夕又不是傻子,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不過……如果沒有夜錦深提醒,她可能真的就那樣了吧。
夜夕夕凌亂的黑眸在一片茫然後呈現出清亮、透徹,她看着眼前的夜錦深,脣瓣生硬的抿了抿,“謝謝。”
這是她第一次真心實意的跟他說話,所以難免僵硬、不自然。
夜錦深聽到夜夕夕的話語,濃黑的眉宇蹙了蹙,看着她眼眸裡的清醒,他鬆開她的下巴,冷淡的說,“你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告訴北謹初情況,然後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混入北家,在暗中調查取得你父親的罪證。”
“我知道這個仇你不親自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插手。”
“但……”
“真的嗎?”然而,夜錦深的話沒說完,就被夜夕夕激動的聲音打斷。
他竟然說讓他混進北家!以北謹初女朋友的身份混進去!這個方法簡直太妙!關鍵的是說這句話的可是夜錦深啊!這完全不像他冷酷、霸道的處事風格!
夜夕夕雙眸鋥亮,情緒激動,不可思議的看着夜錦深,“你真的不會插手、不會計較?”
夜夕夕說話時的神態眉飛色舞,有點像是得到驚喜的小孩子。
夜錦深還從沒見過她這麼高興、滿足,他冷冷的咳了咳嗓子,“別高興太早,我的條件還沒說完。”
言下之意,就是真的同意了?
夜夕夕哪兒管什麼條件,她等這一天早就等很久了,之前不敢告訴夜錦深就是擔心他會插手,或者因爲恨她,動手摧殘她的家庭。
不想把家族牽扯出來的她只能保守這個秘密,但現在,夜錦深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竟然還幫她出主意,也真的不會插手。
她激動的調轉方向正對着他坐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湊臉在他臉色不斷的親,“不管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夜錦深,我真是好愛你,太愛你了。”
夜夕夕的吻如雨點般落下,嘴裡還不停的說着愛你這個字眼。
夜錦深整個身子僵硬在位置上,哪怕明知道夜夕夕是出於激動才說出這樣的話語,但他的心情卻莫名的愉悅、舒坦。
只是,她這主動的投懷送抱、送吻,還是以這樣的姿勢坐在他身上,她是不是意識不到危險?
夜夕夕的身體一動一蹭,不斷的摩擦着夜錦深的身體,而她的身子緊緊的貼着他,他清楚的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起伏。
他的胸膛很硬、她的很軟……觸碰在一起,不斷的發出陣陣火花。
夜錦深雖然很容易在夜夕夕的身上動.情,但眼下這種情況他的確沒想過要對她做什麼,可偏偏她如此挑戰他的耐性,他是很正常的男人,要是再不表示點什麼,未免說不過去。
夜錦深大手摟住夜夕夕的腰,稍微用力的按着她的身子。
他脣角淺淺的掀開,“既然你已經表達的這麼清楚,我也該好好的‘愛’你,以做回答。”
夜錦深明顯帶着危險的聲音撲進夜夕夕的耳裡,他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耳畔、脖頸,一陣酥麻、溫熱。
夜夕夕還沒反應出來,身上就被更爲火熱的感覺充,那種滾燙,燙的她面紅耳赤、渾身緊繃。
她脣瓣乾澀,氣息不穩的說道,“我……沒注意,我說的愛不是那個意思,你千萬不要理解錯誤。”
“是麼?可我現在想和你‘做’”低啞、曖昧的話語,帶着濃濃的慾望。
他不是在詢問她願不願意,而是直接肯定的告訴她,他現在要她!
夜錦深話落,便稍微移動夜夕夕的身體,霸道的褪去她的衣服,然後讓她以剛纔那樣面對面的姿勢坐在他身上,就那般直接的將她佔有。
夜夕夕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夜錦深霸道的攻佔,她本就沒有什麼心情,可這樣的姿勢是第一次。
明亮的燈光,他的臉就在她眼前,她壓根不敢看他,可一閉眼,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又侵蝕她的神經,那樣的畫面,無非像是享受。
以至於,夜夕夕十分尷尬、睜開、閉眼……都無所適從。
夜錦深亦是第一次這麼看夜夕夕,以前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躺在他的身下,或是隻開壁燈的夜裡。
此時,她臉頰緋紅,眼眸微眯,眉宇間流蕩着濃濃的風情。
如一朵綻放的罌粟、美得奪目、誘人!
夜錦深發現,夜夕夕怎麼看都看不夠,怎麼做都做不厭,這樣的她,他真是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裡!
……
一番翻雲覆海過後,夜夕夕全身虛脫、無力的被夜錦深放到大牀上,感受到身邊的位置塌陷下去,她無力又清醒的問,“你還沒說條件是什麼?”
聞言,剛躺在牀上準備摟着夜夕夕睡覺的夜錦深面色暗沉,伸出的手僵硬、縮回。
敢情,只有他沒有任何想法的,純粹是和她做,而她,卻是因爲所謂的條件。
以爲陪他睡,就可以換取她的自由、得到他的同意?
在她看來,這一切就是所謂的交易。
夜錦深的胸膛內,生氣莫名的煩躁,他躺好身子,拉起被子蓋在牀上,冷冷的說了一句,“睡吧,早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