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鷹一步步的靠近夜夕夕,包裡的手輕輕的打開水果刀,隨着步伐的靠近,他的目光愈加兇狠。
宛如黑夜裡兇惡的怪獸,即將要殘忍的殺死獵物。
夜夕夕一直看着馬路對面,夜色下,車輛來來往往,卻始終沒有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影。
她不斷的搓着小手,心情有些焦急,對最討厭等待的她而言,每等一秒鐘她都覺得漫長。
而且,這冬天真的很冷~~~
夜夕夕不禁踮起腳尖往前面看,太遠,看不清那邊到底有沒有夜錦深的車,她邁出腳步走了兩步,再看,還是沒有看到。
夜夕夕這一走,原本打算動手的沈堂鷹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低頭洋裝過路人的姿態。
小小的走了兩步,發現夜夕夕沒有發現,擡起頭看着她嬌小的背影,他黑暗的眼睛深了深,拿出刀,加大步伐的朝她走去。
夜色下,危險來勢洶洶,刀寒冷鋒利。
夜夕夕感覺到有什麼在靠近自己,她的雙手僵硬了一下,腳下的步伐轉移,慢慢轉過身去。
然而,身後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蹲在地上繫鞋帶的醫生。
“嘟……嘟!”正在這時,一道明亮的車燈掃過來,伴隨着刺耳的喇叭聲,刺眼又刺耳。
夜夕夕很熟悉這個車聲,她淡淡的看了眼地上的醫生,轉身快速跑到車邊,拉開車門上車。
夜夕夕一上車,夜錦深便發動車子離開。
極快的車速,激起的的灰塵在地面紛揚。
沈堂鷹蹲着,聽着車聲遠去,他才緩緩擡起頭,面色猙獰,目光兇狠、痛恨的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次算你走運!”
沈堂鷹站起身,轉身低着頭快步離開。
水果攤阿姨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慌忙的叫道,“醫生……你要的水果已經稱好了。”
然而,沈堂鷹低着頭,黑着臉,壓根沒理會,反而還加快腳步的朝裡面走去。
水果攤阿姨眨了眨眼睛,看着越走越遠的人,嘆了口氣。
這黑漆漆的,她視力本來就不好,難道是認錯了人?
沈堂鷹回醫院,特意走的偏僻的樓道,路過三樓時,他的腦海裡不禁飄蕩起白天護士在他病房裡所說的話語。
“沈堂鷹這就屬於自作孽,北少現在住在醫院最豪華的302室,看看他呢,就只能在這樣簡陋的病房,活該的。”
沈堂鷹黑沉的臉一片陰暗,他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發出咯咯咯的聲響。
想到什麼,他兇惡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險,加快速度上樓。
四樓除了前臺的值班室,其他的都是灰暗暗的。
沈堂鷹小心翼翼的走在樓道里,發出的聲音特別小,他一步一步靠近值班室,偷偷地瞧了眼前臺的護士。
只見護士趴在桌子上,雙眼閉着,鼻子裡發出呼呼的聲音,睡得很香。
沈堂鷹嘴角勾起一抹陰險,墊着腳、摒着氣息,格外小心的走過護士身邊,進入裡面的用藥室。
他犀利的目光很快鎖定醫藥櫃的某個格子,那裡貼着標籤:氯化鉀【謹慎使用】
一般有點醫學知識的人都清楚,氯化鉀過量注入會引發心臟停搏。
沈堂鷹面色緊張,手有些顫抖的拉開小抽屜,拿了一些放進衣服裡,然後又拿了一個注射器,才快速離開值班室。
經過昏暗的樓道時,他再次路過那間醫生辦公室,裡面依然沒有人,他看了看前後,快速走進去在桌上拿了某醫生的工作牌掛在白大褂上,隨即又拿起帽子、口罩、手套,一一戴上。
一瞬間,整張臉只露出那雙危險、黑暗的眼睛。
口罩之下,他嘴角邪惡、危險。
沈堂鷹挺直腰背,擡着頭,光明正大的走出辦公室,下樓。
三樓和四樓明顯不一樣,燈光晝亮,不時的有護士巡檢、觀察各位病人。
沈堂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黑眸裡一片沉靜,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目光隨意的看着各個房間的門牌號。
走到301時,前面一間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護士,他當即拿起手中的手機,低頭敲擊屏幕。
護士亦是低着頭,填寫病歷上的報告,完全沒注意沈堂鷹,直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進入別的病房。
沈堂鷹眼角瞥着護士的背影,見到她進去後,他快速走過去推開302的門,混了進去。
另一邊,夜夕夕上車後,安靜的坐在夜錦深的車上,臉色猶豫,脣瓣抿了又抿。
雖然夜錦深有時候的確很霸道、不講理,但他幫她演戲、還真的親自過來接她,她怎麼着也該說一聲謝謝。
可是他冷着臉,高冷的一個字都不說,她又擔心一開口又惹到他生氣。
所以她一直在糾結,到底說、還是不說。
夜錦深開着車,臉色冰冷,姿態淡漠,然而後視鏡中夜夕夕抿脣的動作卻無意間落入他的眼裡。
她的脣瓣不薄不厚,微微一抿,清晰可見那柔軟的彈性,而她輕輕的咬脣,更是魅惑性感,嬌豔欲滴。
夜錦深的喉結深處不覺爬上一抹乾癢,脣內口乾舌燥,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加大力道,深邃的眸子漆黑,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然而後座的夜夕夕絲毫不知道她的動作影響到夜錦深,她一下下的咬着脣,糾結着要不要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
突然,“哧……”的一聲,車子急剎車停下。
夜夕夕毫無準備,身子直直的朝前撲去,腦袋狠狠的撞在前面的座椅背上。
雖然不是很硬,但還是撞得她頭疼、發暈。
夜夕夕以爲發生什麼事情,擡起頭,結果看到前面什麼都沒有,而夜錦深則是高冷的坐在駕駛位上,冰冷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顯然是故意的突然停車。
夜夕夕疼的想罵人,然而她的話沒說出口,就聽到夜錦深低沉沙啞的聲音。
“你想說什麼?”夜錦深開口,聲音冷硬,命令。
她要是在繼續猶豫下去,難受的不是她,是他。
面對紅脣誘惑,還要安心開車?裝作對她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