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望着她們笑,而他的笑容,那麼的瘋狂、可怕。
沈堂鷹!竟然是沈堂鷹!
夜夕夕嚇得雙手下意識的抱住夜錦深,渾身攀升起一抹冷汗,心有餘悸的看着合上的電梯門。
要是剛纔夜錦深沒有趕到,現在她就和沈堂鷹獨自處在那個狹小的密閉空間內,然後……
“總裁,要不要追?”站在後面的保鏢帶着歉意的低下頭,徵詢夜錦深的意見。
夜錦深開口,聲音冷如冰霜,“不用。”
夜夕夕被夜錦深身上寒冷的氣息刺激的回過神來,看到‘病人’竟然是保鏢,她有些意外。
原來,夜錦深有特別安排,可是即使這樣,不也有疏忽的時候嗎?
也就是說,安全真的不是想保護就能保護的。
夜夕夕深吸一口氣,壓抑下心裡的受驚,聲音有些小的詢問,“沈堂鷹暴露行蹤了,那他應該會離開,今晚不會在出現吧。”
夜錦深看着電梯的字數一層層往下,他深邃的寒眸暗沉、犀利,足足兩秒,他才收回視線,擡起手摟着夜夕夕,帶着她轉身離開。
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他把她按在休息椅上,坐到她身邊,溫聲安慰,“嗯,再笨的人也知道今晚不會再出現,所以你可以放心,一會兒回家好好睡一覺。”
其實,夜錦深知道真正的答案不是這樣的。
沈堂鷹爲人狡猾,他特意出現、讓他發現,無非是在故意暴露行蹤,讓他們以爲他暴露後會離開,等待下一次機會。
以此,他們會放鬆警戒,而他便會趁機再次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正如夜夕夕的想法不是?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有他夜錦深。
夜錦深沒有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夜夕夕,因爲他並不想讓她憂心忡忡,時刻緊張害怕。
看着她有些慘白的臉,他伸手把她抱進懷裡,讓她靠着他的肩,“沒事了。”
夜夕夕倒不是多膽小、貪生怕死,主要是這種未知的恐懼,實在讓人害怕,要是讓她和沈堂鷹直接面對面,她絲毫不會怕他。
她靠在夜錦深的肩上,聞着他清雅好聞的氣息,感謝的說,“夜錦深,還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哥哥住院,安少還沒恢復,公司危機……她肯定自顧不暇的亂成一片,說不定稍不注意就上了沈堂鷹的當。
還好有你、還好有我……這樣的字眼很溫暖,此刻從夜夕夕嘴裡說出來,卻透着深深的感慨、無力。
夜錦深握住夜夕夕的肩,聲音略帶笑意的說,“現在知道我很重要?以後再敢不聽話試試?”
夜夕夕聽得嘟嘴,卻是擡起手抱住夜錦深的腰,在他懷裡蹭了蹭,“夜錦深大人,你最厲害、最棒,我不敢不聽話了……這樣滿不滿意?”
夜錦深問的本是很正經的問題,夜夕夕的回答卻陰陽怪氣。
他蹙了蹙,淡漠的沒理她。
夜夕夕在夜錦深的懷裡待了一會兒,等到時間差不多,她才直起身子,“走吧,去跟哥打一聲招呼,然後回家。”
夜錦深站起身,淡漠的開口,“嗯,你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實際上,他並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每次陪着夜夕夕過來都在壓抑。
夜夕夕嗯了一聲,走到病房門前,擔心北謹初看出她受過驚嚇,她推開門沒有進去,只伸進去一個腦袋,笑着說,“哥,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你要早點休息,別累着了。”
北謹初正在看公司的文件,聽到夜夕夕的聲音,即使再繁忙,他還是擡起手對她揚起一抹溫柔寵溺的笑,“嗯,哥知道,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夜夕夕點了點頭,退出房間,走過去挽住夜錦深的手臂,“走吧。”
知道沈堂鷹今晚不會再出現,夜夕夕明顯已經回過神,放鬆許多。
她的臉上帶着些許的輕鬆、自得。
夜錦深看着她這樣,脣角微微勾了勾,眼眸卻及其深邃、暗沉。
他帶着她走進電梯,徑直下樓,在快要車邊時,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人行綠化道,“去那邊走走?”
夜夕夕順着夜錦深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一條被梧桐樹遮掩的道路,很長、一路望不到底,昏黃的路燈透過茂密的樹葉射進去,格外的好看。
她當即點了點頭,“嗯,看起來很不錯。”
夜夕夕說着,就拉着夜錦深大步朝那邊走去。
道路上,有一層薄薄的枯黃落葉,上方也偶爾飄下被風吹落的葉子,走在裡面,像浪漫的韓劇一樣美好。
夜夕夕伸手接住一片葉子,看着圓圓大大的落葉,有些喜悅的說,“夜錦深,聽說能接到落葉的人都能收穫幸福,你相信嗎?”
此時的夜夕夕,聲音甜美,臉色單純,像個簡簡單單的女孩兒。
夜錦深停住腳步,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的眼睛,脣瓣抿開,“你想要的幸福是什麼?”
夜錦深的目光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裡面猶如璀璨星空,浩瀚迷人。
夜夕夕嘴角的笑容凝滯,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這一刻似乎眼睛、心裡都只有他,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想要的幸福就是他。
夜錦深望着夜夕夕的雙眼,或許能知道她想要的無非是隻有、有人疼愛、簡單幸福,但她的眼睛給他一種莫名的錯覺——她喜歡他。
他深深的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一陣涼涼的風吹來,吹醒夜夕夕的意識,她回過神,看着夜錦深笑了笑,反問道,“那你想要的幸福是什麼?讓我猜猜,是不是女人成羣、縱橫商海、永遠這樣億萬人之上?”
夜夕夕只是隨便說說,因爲她覺得夜錦深這樣的人是不會有想要的幸福的,他想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不是嗎?
夢想、幸福,是對普通人遙不可及,而對他們這些資本家,是觸手可及。
夜錦深以爲夜夕夕會說什麼,至少也會給個敷衍的答案,結果等了半天她居然給他來個急轉彎,不但如此還詆譭他,在她眼裡,他就是那般庸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