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時她完全是因爲聽到沐亦辰要過來,才清醒過來的。
……
“這麼晚還化妝做什麼?”
“那……那不是二哥來了嗎?怎麼也不能丟你的形象,而且我是女人,難道要邋里邋遢的出現在別人面前?”
原來,她只是女爲悅己者容。
……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夕夕,快過來,二哥的時間可不多,怎麼躲我躲的那麼遠?”
“我……”
原來,那晚她那麼反常,皆因爲沐亦辰。
……
“二哥,謝謝你從小照顧我,保護我,你是世界上最溫暖、最貼心的二哥。”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原來,她當時含情脈脈,並不是只是兄妹情。
……
“我困了,我先睡覺。”
“這麼不想看到我?嗯?”
“夜錦深,你放開我,明知道我討厭你,你還來碰我做什麼?放手!”
原來,當時她那麼抗拒,只是因爲見到沐亦辰後心情不好,才十分厭惡他、討厭他。
……
“這些錢還給夜家後,從今天起,我和夜家毫無瓜葛,不欠你們分毫,再見。”
“啊……”
“夕夕……”
“二……二哥……”
“二哥,恩星,你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恩愛,祝福你們早日結婚,白頭偕老。”
原來,當時走出病房撞進沐亦辰的懷抱,她的睫毛亂顫、聲音顫抖,是因爲內心悸動,緊張。
……
無數的片段、場景,在夜錦深的腦海裡迴盪,他臉色冰冷,黑眸壓抑,浮動着濃濃的陰沉,他握着日記本的手指重重的摩擦着,潔白的紙張愣是被磨出紙屑。
“呵……”
可笑,是不是很可笑?他睡了這麼久的女人,竟然心心念念着別的男人,躺在他身下的每一秒是否都在憎恨他奪去了她的清白?每次看到她愛的人時,她是不是有恨不得殺了他的衝動?
難怪!難怪她當時下的去手,親自把刀插進他的身體裡,因爲她明明就恨他、恨到骨髓裡的那種恨。
她一直以爲她和他是在偷情,但現在他覺得,她在他身邊的時候,對別的男人悸動、心跳,更是精神上的出軌。
夜錦深越想着夜夕夕在他面前看沐亦辰的目光、說的話語、做的行動……他就覺得憤怒、煩躁,胸膛裡涌動着一團團無法控制的火,竄動至全身。
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都灼燒的刺骨、難受。
明明他清楚的知道是他奪去她愛人的資格,是他的錯,可偏偏他就是忍不住的生氣、發怒,如果此時她在他面前,他一定會再次發了瘋的掐住她脖子,狠狠的懲罰她。
敢在他的牀上想別的男人?想死?
夜錦深已經煩躁的坐立難安,他冰冷的掀開被子,高冷的走進更衣室,換上一套衣服,大步流星的離開房間。
已是深夜,他徑直髮動車子,朝燈火闌珊的城中心開去。
一路上,他腳下的油門踩了又踩,車速不斷飆升,甚至連綠燈都直接闖過,好幾次驚險的與死亡擦邊,他卻毫無意識。
亦或者,他很明白,卻因爲心裡的怒氣、煩躁,不得不發泄!
十分鐘後,豪華的帕加尼停在某高檔會所門口,此時正是迷醉的夜生活開始,香水白裙、美酒佳餚……
夜錦深冰冷的走進會所,高冷的丟出黑卡。
服務員看到黑卡時,原本友好的臉色更加恭敬、友善,他畢恭畢敬的說,“夜少你請,我馬上爲你安排。”
夜錦深絲毫沒理會侍者的話語,大步流星的朝裡面走去。
侍者跟在後面,一邊小聲的提醒別的侍者,“快去稟報少爺,夜少來了。”
侍者點頭,快速的跑開。
夜錦深進入一間包房,侍者連忙打開燈光、等音響設備。
房間內七彩的燈光讓空氣更加壓抑、暗沉。
夜錦深面色一沉,氣息冰冷,“音樂關了、燈光開這麼暗做什麼?”
憤怒的命令完,他又隨口冷冷的扔出一句話語,“拿十瓶珍藏版皇家禮炮過來。”
侍者聽到十瓶皇家禮炮,眼睛都瞪大了,足足怔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畢恭畢敬的走出房間。
東方耀過來時,正好碰到侍者出來,他伸手拉住侍者,打探的問,“夜少心情不好?”
不然也不會來他這裡不是?
侍者見到是東方曜,恭敬的回答,“回少爺,夜少看起來似乎很生氣,一連點了十瓶珍藏版皇家禮炮。”
聞言,東方曜眉宇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好了,你趕快過去拿過來,拿最好的。”在侍者肩上拍了拍,他心情不錯的走進房間。
東方曜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面色冰冷、氣息壓抑冷凝的夜錦深,他的周身,放佛籠罩着厚厚的陰雲,連帶着房間都有種風雨欲來山滿樓的陰沉感。
東方曜咳了一聲,走過去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好奇的詢問,“怎麼?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惹着我們夜大少了?不過我還得感謝她,不然夜大少可是十年也不會來我這裡一次。”
夜錦深聽着東方曜幸災樂禍的話語,冰冷的眸子擡起,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未作回答。
很快,侍者將十瓶皇家禮炮拿進來。
夜錦深直接拿去酒杯,自顧自的倒滿一杯,一飲而盡,隨即,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他喝酒的動作,完全猶如喝水,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東方曜看到夜錦深這樣,示意一旁的侍者離開,等房門關上後,看着夜錦深再次喝了一杯,他忍不住的開口,“我說……你這是打算醉死在我這裡,讓我東方家背上謀殺的罪名?”
“夜……大少,我說你,該不會又是因爲夜夕夕吧?”
上一次他來這裡,是因爲夜夕夕離開,這次這樣異常,只怕八九不離十。
東方曜剛這麼說了一句,猛然看到夜錦深冰冷的視線朝他射過來,冷入冰,利如刃,強大的氣場讓他下意識的身子一抖,、“當我沒說,夜大少你盡心……盡心……”
東方曜坐在一旁,不敢再開口勸酒,他想,夜錦深這樣偉大的人,怎麼着也不會糊塗到醉死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