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警惕性也很強,在陪着夜錦深的同時,不時的四處張望,果不其然看到暗處有一個人偷偷摸摸的。
她是商場上的老手,這點生活中的小把戲會看不透?
簡安嘴角緩緩一勾,摸出包裡的手機,點開相機,對着自己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她站在夜色下,臉色柔和,嘴角淡笑,而她的身後,便是夜錦深的車。
簡安拍完後,發現沒有什麼問題,點開微信,發表朋友圈,附文稱:朋友聚會竟然偶遇夜少酒醉,把他攙扶到車上,我這小胳膊還真是費勁,好幾次差點被他高大的身姿壓死,也不知道那畫面有沒有被媒體拍到?怕是免不了大做文章。
簡安的朋友圈都是高層客戶,沒有一個無關人員,所以她的這條消息媒體和外人不可能看到,而她的目的,自然是擺那些記者一道。
如果不出所料,明天一早夜錦深和她車震的新聞就會滿天飛,等到時吵得沸沸揚揚,她再把朋友圈的這個截圖發出去,一切也就明朗了。
不到十分鐘,蘇秘書火急繚繞的趕過來,看到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夜錦深,他當即感謝萬分的對簡安說,“簡小姐,真的麻煩你了,謝謝。”
簡安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說,“沒事,快帶夜少回去吧,給他弄點醒酒的。”
“嗯,再次謝過簡小姐。”蘇秘書對簡安微微彎了彎腰,轉身快速的走到車邊,打開車門上車。
蘇秘書透過後視鏡,目光擔憂的看着後座上的夜錦深,聲音很低的試探着詢問,“總裁,回老宅還是您的私人別墅?”
坐在後座上的夜錦深,臉色冰冷,淡漠,即使醉酒,眉宇間也有着一抹高人一等的清冷。
好半響,他睜開眼,漆黑的眼眸透着醉意朦朧,更多的卻是清冷,“不用,你先回去,我今晚入住酒店。”
夜錦深說着,打開車門,高大的身姿有些踉蹌的下車。
站在路邊打算目送蘇秘書開車離開之後再開車離開的簡安,突然看到夜錦深下車,他步伐不穩,身子明顯有些左搖右晃,她當即走過去扶住他。
夜錦深在簡安扶住他的那一刻,身子明顯一繃,臉色冰冷如鐵,他強硬的壓抑着身體裡要推開她的衝動,聲音冷冷淡淡的命令道,“這個忙也只有你能幫,僅此一次。”
可能是喝過酒的緣故,夜錦深越想起那些事情,心裡就愈加煩躁,他心裡有着一種強烈的慾望,想要看看夜夕夕到底有沒有放下那段感情,真正的喜歡他、在意他。
夜錦深淡淡的話語裡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簡安身子僵硬,漆黑的眼睛猶豫片刻,脣瓣緩緩抿開,“好,既然夜少你的決定,我就當做是工作上的幫助。”
畢竟,夜錦深心思細密,她要是強行拒絕,很容易讓他產生懷疑。
和他單獨相處,也算是二零一七年,上天給她的一份單獨禮物。
“就那家酒店,扶我進去開房。”夜錦深開口,聲音冷淡,低沉,和平時講話並沒有什麼兩樣,反而倒像是在辦公事一樣。
簡安擡頭看了眼前面的酒店,淡淡的點了點頭,扶着他走進去。
夜錦深一路被簡安扶到房間,因爲喝了太多酒,他身體的確有些不受控制,步伐無力,被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聲音卻模糊又透着的清醒的說,“讓酒店多那套被子,你睡沙發。”
說完,他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簡安看着牀上醉的深沉的夜錦深,薄涼的脣瓣淡淡一抿,無奈的走到一旁的儲物櫃裡,拿出備用的嶄新棉被,抱着走到沙發上,脫鞋睡覺。
…………
夜錦深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告訴給夜夕夕,擔心她還不肯相信,他又補充道,“簡安爲了以防萬一,有拍照留念,出去後你可以親自查看。”
夜錦深聲音認真,嚴肅,可說了這麼多的解釋,他發現夜夕夕的眸子依舊冰涼沒有光輝,那種淡漠的神情,更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或者說,看陌生人都不會如此,起碼也有該有的友好和尊敬!
夜錦深不免懷疑夜夕夕是不是中了什麼藥才導致這個地步,他冰冷而犀利的視線如刀一般射向董默,薄涼的脣瓣冷冷的抿開,“你對她做了什麼?”
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語,帶着猝冰的寒意和危險。
董默抓着夜夕夕衣領的大手更緊,嘴角勾起一抹嘲笑,諷刺,“呵呵呵~~~夜大少爺終於注意到我了,我以爲看不到我的存在呢。”
“至於對她做了什麼,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喂她吃了一點失去體力的藥,不過我倒是的確打算對她做什麼。”
“夜大少爺,你可以看看地上,那裡、那裡、還有那裡……對了,你腳前面三寸,看到土沒有?依夜大少爺的見識,應該不難猜出那裡面埋了什麼吧?”
董默的聲音依舊客套,可這客套之下,帶着深深的恐怖、瘋狂。
夜錦深順着他的話語,目光清冷的落到地上,只見屋內四處都有一團一團的土堆,泥土的顏色明顯是翻新的,而這樣的情況,除了地雷還能有什麼?
也就是說,此時屋內的地上到處都安裝着地雷炸彈,要想避開那些炸彈走過去成功營救,機會幾乎渺茫。
夜錦深狹長的寒眸一眯,一道危險懾人的寒光浮現,他冰冷又透着怒氣的說道,“是我至你於那個地步,而你把那些恩怨算計到一個女人身上,算什麼男人?”
“有本事就衝我來,或者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馬上放開她,我可以允諾你兩個條件!”
“否則,你今天也就只有葬身於這裡的地步!”
一開口,便是強大的氣場,冷凝的危險!
夜夕夕聽完夜錦深的所有解釋,臉色也沒有絲毫動容,畢竟在此之前她也想過或許那可能只是一場誤會,不過說到底,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波動。
像丟失了、無法擁有的東西,再次回來。
像破碎的一塊玉石,毫無瑕疵的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