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我愛你~~”這時,睡在他胸膛上的韓恩星發出一絲輕柔的叮嚀,他垂眸,目光復雜的落在她的小臉上。
她五官精緻、小巧,皮膚很白很嫩,好看的眉頭間漂浮着嬌軟、疲憊。
他看的不免眼眸柔軟,擡起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蛋。
今晚,因爲一些事他情緒失控,第一次想要發泄,擁吻了她,可在看到她膽顫害怕的時候,他所有的情緒都消失到九霄雲外,而因爲那個吻帶來的衝動,讓他清楚的想要。
那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沐亦辰一直在等,等他的身體對韓恩星有感覺,等她真的進入他心底的那一刻。
所以剛纔……總算是等到了?還是被情緒所控而產生的別樣情緒?
沐亦辰思想着這些,一點也睡不着,他輕輕的放下韓恩星,起身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去陽臺。
風呼呼的吹着,天空中卻掛着一輪皎月,銀白色的月光傾瀉而下,給大地披散一層聖潔的光輝。
沐亦辰站在陽臺上,漆黑的眸子看着不遠處錦城的夜景,薄涼的脣瓣淡淡抿着。
四年前……
沐亦辰二十歲,夜夕夕十六歲,當時的他還在錦城上大學,雖然路途有些遠,但還是沒有選擇住宿,二十每晚回家,沒有人知道,他這麼做都是爲了——夜夕夕。
他天生性格溫和,簡單,可自從夜夕夕進入夜家後,他經常會看到一抹堅韌、隱忍的身影,那就像一株在暴風雨夜的小草,哪怕面臨着風吹雨打,依然頑強的生長。
看到她,他的心裡莫名的憧憬着希望、陽光,有時候會因爲她的笨而發笑、因爲她的堅強而覺得心疼。
似乎,留意她、關注她慢慢的成爲他的習慣,每次也會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幫助她。
長達六年的接觸,終於在他二十歲那天,有了新的答案。
那天,是他的生日,正巧碰上二月十四情人節,當時所有的朋友、同學都陪他過生日,情侶們更是毫不顧忌的當場唱情歌、摟摟抱抱。
“沐二少,這二十歲了怎麼還不找個女朋友戀戀愛?享受享受青春的美好?”喧囂的房間裡,一朋友拿着話筒突兀的詢問。
其他人聽到,當即起鬨,“是啊,沐二少你那麼純潔做什麼?都說沒有初戀的花季,不叫青春,難道你還真打算二十五歲才戀愛?”
“青春一去不回來,來來來……沐二少,這裡這麼多女朋友,隨便挑一個。”
朋友們起鬨的厲害,當即就有女生們殷勤又期待的坐到沐亦辰身邊,聲音柔軟的說,“沐二少,其實人家一直喜歡你,你看看我做你女朋友行嗎?”
“亦辰,我之前給你遞的情書你怎麼也不回覆我呀,不如現在就回復我嘛~~”
沐亦辰坐在中間,突兀的面對這些朋友、同學的話題,臉色有些茫然,無措,他淡淡的問道,“女朋友?什麼叫女朋友?”
作爲沐亦辰死黨的南宮歐聽到這話,走過去趕走他身邊的女孩兒,坐到他身邊,好笑的解釋說,“亦辰你傻了?女朋友就是你想陪着她、看到她、給她帶去歡笑、甜蜜的那個人啊。”
“這麼說吧,如果有一個女孩兒讓你天天想、夜夜想,並且還有保護她的衝動,那是不同於對待其她女孩的,那那個女孩兒就是你喜歡的人,你就可以讓她做你女朋友,進一步發展關係。”
“我說亦辰,你都二十歲了,不可能還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吧?難道就沒有哪個女孩兒的一瞬間讓你心動?驚豔?”
沐亦辰的耳邊一句一句的閃過南宮歐的話語,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因爲這些話,浮過一抹女孩兒的身影。
“你給我跪下!我養你不是白養的,竟然還敢違抗我說的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隨着一道嚴厲兇狠的聲音,客廳裡的女孩兒咬着牙,緩緩的跪了下去。
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她眼眸裡的倔強、隱忍,以及那精緻的小臉上浮過的委屈。
那一刻,心底的某個地方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他不由分說的走上去,第一次頂撞長輩。
沐亦辰思想着,這算不算心動?想要保護?
而那句‘你想陪着她、看到她、給她帶去歡笑、甜蜜’更是直接的告訴着他答案。
實際上這些年,他早已經意識到他的情緒、思想很不對勁,甚至和夜夕夕對視的時候,還想要親吻她的衝動,可因爲‘哥哥妹妹’那層關係,他一直覺得不可能,那是因爲心疼她是妹妹。
但現在想想,他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算什麼哥哥妹妹?而且對夜錦深他也沒有那種特別的感情。
那種感覺,分明是兄妹之外的。
不然,他怎麼會選擇留在錦城上大學、每天每晚的想要回家?曾經還在那麼多個雨夜去陪着她、保護她?
看到任何人欺負她,他更會直接上去,不顧那個人是後媽、還是東方曜。
這一刻,沐亦辰心裡的那層薄霧被一隻溫柔的收掀開,那裡面是夜夕夕精緻純潔的臉,友好、燦爛的笑容。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沐亦辰淡淡的丟下一句,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便大步流星的離開包間。
已經深夜十一點,路邊還有許多擺着地攤賣玫瑰花的,一束一束的鮮花那麼精美,漂亮。
沐亦辰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一束粉紅色包裝帶着小熊的玫瑰花禮盒上,他一直知道,夜夕夕喜歡粉色。
“呵……”他的脣角勾了勾,果然,買花的第一瞬間想到的都是她,除了她他不願意搭理任何的女生,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沐亦辰此刻有些後悔,他竟然這麼晚纔看清這份感情,任由夜夕夕被東方曜欺負那麼久,他發誓,今晚的表白過後,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她。
他要讓她一起上學,一直陪在她身邊,永遠的保護她。
青春的愛情是那麼的單純、簡單,他買了一束花,便打車直接回家,絲毫不顧及傭人的眼光或可能帶去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