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刻,她的心忽然就冷淡了,冷的如冬天的湖水,淡的像秋天的落葉,有着說不盡的心寒、落寞。
呵……她這張嘴說出的話是圓謊?搪塞……既然他都這麼認爲了,她又有什麼好解釋的?有解釋的必要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相信你的人不需要你解釋,不相信你的人任憑你說破口水,也不會相信。
夜夕夕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悽慘的笑,“呵……我當然是在害怕夜大少爺知道真相後把我掐死,或者把我丟進地獄,不然我還能害怕什麼?”
“至於圓謊,都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也沒什麼好圓謊的,畢竟謊言無論如何也圓不滿,你覺得呢?夜大少爺!”
夜夕夕一口一句,無比的犀利、冷清,夜大少爺四個字,更是被她咬的格外重。
夜錦深看着夜夕夕厚顏無恥的臉,聽着她陰陽怪氣的聲音,垂着的手緊握成全,發出咯咯咯的聲響。
他的眸子犀利而陰寒的看着她,宛如萬千把刀,要將她殺死。
他就那麼冷冷的凝視她,足足幾分鐘,他擡起拳,猛地一拳捶在她身邊的牆壁上。
“砰!”的一聲,牆體晃動,放佛地震山搖。
夜夕夕嚇了一跳,睜開眼時,已然看到牆壁上有絲絲血跡,而夜錦深已經轉身,高冷的邁步離開。
“夜夕夕,最近最好別讓我看到你!”他用背影丟出的一句話,冷凝、猝冰。
夜夕夕的手緊緊了,想開口再次解釋,可她的話沒說出來,眉頭便緊緊的蹙起來。
“夜……嗯~~~”話語變成一聲痛苦的呻吟,小肚子內傳出的疼痛讓她疼的蹲下身,難受的捂着發痛的地方。
夜錦深沒走出多遠,聽到夜夕夕的聲音,腳步放慢,在經過一分鐘的猶豫後,最終還是轉身,冷冷的看向她。
此時的她,臉色蒼白,眉頭緊緊的擰着,緊咬的脣瓣無不表示着她的痛苦。
“該死!”他就該轉身走人的,爲什麼還要心痛她!理她!
夜錦深嘴裡低罵一聲,腳下的步伐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彎身抱起她,“別以爲我是在心疼你!我只是不想在夜氏旗下的醫院出現病患而無人問津!”
他冷冷的說道,臉上如敷了冰霜。
夜夕夕痛的不能呼吸,這痛特麼的比來姨媽還痛一萬倍!可聽着夜錦深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聲音,她蒼白的嘴角擠出話語,“額……我知道。”
知道?該死的女人!他此刻真的恨不得丟她下去,不管她死活!
他說不心疼,她就真的以爲不心疼?
夜錦深被心裡的萬千種情緒折磨的煩躁,將夜夕夕抱進急症室,冷冷的丟在位置上,便不想管她。
再看她多一秒,他都覺得是折磨。
“小姐,請問你怎麼了?”然而,醫生的詢問卻讓他下意識的留在那裡,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不禁,他的視線再次落到夜夕夕身上,只見她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的樣子,漆黑的眼眸裡也疼的水霧濛濛。
相處這麼久,他極少看到她哭,一般的疼痛壓根激不起她的眼淚,莫名的,他心底一軟,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冷冷的斥責醫生,“她要是知道還要你們醫生做什麼?馬上給她檢查。”
夜錦深的聲音響徹雲霄,震得醫生身子一抖,渾身顫顫抖抖的走到夜夕夕身邊,觀察她的情況。
“小姐,先放輕鬆……躺好,請問是小腹作痛嗎?”醫生聲音忐忑,卻透着無盡的溫柔,生怕惹怒了一旁的閻王。
可牀上的夜夕夕很是痛苦,壓根無法放鬆,她覺得她手一挪開,就痛的要死。
醫生看着夜夕夕的不配合,很想開口求她,就幫幫忙……行行好……可夜錦深在一旁,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讓開。”夜錦深冷冷的聲音響起,醫生嚇得退開,他再次靠近夜夕夕,寬厚的大手握住她捂着肚子的手,目光溫柔的看着她,“是這裡痛,是嗎?”
夜夕夕的手背上覆上一抹冰涼,耳邊響起夜錦深溫柔的聲音,她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話語,“夜……夜……錦深,你出……出去一下好嗎?”
她知道爲什麼會痛,從上環之後,她每次來月經都會很疼,可是沒有哪一次,痛到這樣的地步。
可是在這抹痛苦下,她保存着一絲的理智,不想讓夜錦深知道她上環,他現在那麼誤會她,要是在知道她跟他在一起,一直有上環,那她和他,就真的完了……
夜夕夕的聲音帶着一絲哀求,微弱、痛苦。
夜錦深原本柔和的臉如墜冰窟,他不計較抱她來診室,還放下身段關心她,換來的就是讓他出去?
夜錦深冷俊的臉漆黑,全身氣息寒可凍人,他冷冷的鬆開她的手,“我還懶得管你!要死要活隨你!”
扔在這兩句話,他便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夜夕夕耳邊迴盪着夜錦深冰冷的話語,心裡狠狠的鈍痛着,她很想解釋視頻真的不是那樣,卻是那麼的無力、蒼白。
她很想拉着他的手讓她陪着他檢查,然後把環給取出來,可是……卻壓根開不了口。
她怕,怕他生氣、不理解。
夜夕夕難受的,忍不住的流出淚水,晶瑩剔透的淚水順着臉頰源源不斷的滾落,打溼臉頰,頭下的手術牀。
可是,她沒有發出一絲哭聲,生怕夜錦深還在外面聽到。
醫生看到夜錦深離開,重重的喘過一口氣,放佛是魚兒得到水,終於能呼吸,可看到夜夕夕突然這樣安靜的哭泣,她慌了神,緊張的詢問,“小姐?到底怎麼了?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現在夜少不在,你可以跟我說說。”
夜夕夕依然在哭,放佛沒有聽到醫生的話語。
醫生急的不知所措,生怕夜錦深因爲這樣的事情又怪罪於她,她擔心的說,“小姐,我再幫你叫夜少?”
這次,終於有了效果。
夜夕夕停止眼淚,擡起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艱難的坐起身,“我沒事……就是經痛而已,醫生你給我開點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