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深說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蘇秘書已經被他解僱,撥打這個電話,完全是一種條件反射。
“打錯。”他冷冷的扔出一句,便掛斷電話。
夜夕夕就坐在夜錦深身邊,她親眼看到夜錦深的動作,以及電話掛斷後他眼眸中的那抹壓抑、暗淡。
之前在路上他說解僱了蘇秘書,應該是因爲她的原因吧。
只是他和蘇秘書共事十年之久,比她跟他的感情還要深,怎麼可能不難受?落寞?
而其實,蘇秘書也是真的擔心夜錦深,那次飯菜中毒的事件就可以看出來,他臨時也想着保護夜錦深,這樣的誠懇,不應該被懷疑。
夜夕夕也知道,蘇秘書昨晚作出那樣的決定,肯定是因爲她,他從來都在討厭她,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討厭她的。
夜夕夕看着夜錦深這樣,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她想要的愛情是溫暖幸福,但絕對不是踩踏着所有人的犧牲而換來的。
……
車子開到辦公大樓樓下,夜錦深停車,方纔看到夜夕夕在出神。
他身子側過去,親自替她解安全帶,溫聲問,“在想什麼?”
夜夕夕回過神,淡淡的搖頭,“沒……沒什麼,你要工作嗎?我陪你上去,在休息室等你。”
夜錦深寵溺的摸了摸夜夕夕的髮絲,薄脣抿開,“好。”
一路牽着夜夕夕上樓,將她帶到公司的休息室,他囑咐道,“這裡有各類餐點,喜歡什麼就點什麼,那邊也有花園陽臺,你打發打發時間,我去處理事情。”
“一處理完就過來找你,然後帶你去餐廳吃燭光晚餐。”
夜錦深的聲音很溫柔、細緻,像對待三歲小女孩兒一樣。
如果不是要忙的事情不想夜夕夕知道,他不會捨得丟她一個人在外面。
夜夕夕哪兒有那麼矯情?不過夜錦深這樣的溫柔還是挺好的,她覺得整個人都要化了,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
正是這樣的溫暖,讓她更加確定,要爲他做點什麼。
她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挽住他的脖頸,主動送上香吻,“好,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先去忙。”
夜夕夕說完便鬆開夜錦深,離開他的脣,然而放開的那一刻,一股用力的力道卻按住她的腰,她脣瓣貼的他更緊。
夜錦深吻着夜夕夕的脣瓣,香甜的氣息讓他流連忘返,不捨的鬆開。
她的味道,他永遠不會厭倦,反而越吻越上癮,比曾經最開始的親吻更有激情。
這還是第一次,有一感覺不會讓他覺得厭倦。
在一番深深的索吻過後,他鬆開她的脣瓣,說了句乖點,放下轉身離開。
夜夕夕很苦逼,她出門前花了那麼多心思化好的精緻口紅,就這麼被夜錦深吃掉了,真當口紅不要錢是不是。
而且她怎麼感覺,現在的他,更喜歡她了呢?每次的吻和動作,都和原本的很不一樣。
現在,她放佛就是他手中的摯愛。
不過這樣的感覺挺好的,希望她們以後越來越愛……
夜夕夕在夜錦深離開後不久,便拿出手機撥打蘇秘書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開口,主動說道,“蘇秘書,現在我想見你一面。”
那邊的蘇秘書沒想到夜夕夕會給他打電話,心裡下意識的覺得她是找他算賬的,但看着手中長長的a4紙張,他還是恭恭敬敬的說,“好,小姐在哪兒?”
“公司正門旁的咖啡廳,我等你。”
夜夕夕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掛斷電話。
她起身離開休息廳,去往電梯的路上,正好從夜錦深的辦公室門前路過,冰冷的門緊閉,一派嚴肅,放佛裡面是人間地獄一般。
想來,他應該在忙很重要的事情吧。
夜夕夕擔心被夜錦深發現,只停留了一秒,便快速離開。
公司旁的咖啡廳,也是夜氏旗下的經營,一方面爲員工提供方便,另一方面也做營銷。
因爲裝修極其奢華,也十分受錦城人們的喜歡,因此客人不少。
夜夕夕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杯咖啡,安靜的等待蘇秘書的到來。
在她意料之內,蘇秘書不到十分鐘便趕到。
他氣喘吁吁的坐到夜夕夕對面,歉意地說,“對不起小姐,還是讓你久等了。”
夜夕夕淡淡的笑了笑,“沒事。”
“蘇秘書……”
“小姐。”蘇秘書開口打斷夜夕夕的話語,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張放到桌上,推到夜夕夕面前,誠懇的說,“小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在你說那些話之前,我喜歡你答應我一個請求,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下一位秘書。”
蘇秘書的態度有些謙卑,臉色無奈,沉重,這樣的他,放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夜夕夕眉宇蹙了蹙,拿過紙張打開,只見上面白紙黑字,打的十分清楚。
1:總裁喝咖啡不加糖,現磨。
2:辦公室的座機必須放在總裁的左手邊,一定不能放右手邊。
3:總裁沒空參加會議,安排會議延遲,切不可打電話詢問總裁到不到場。
4;總裁有動物過敏症,一定不能接觸任何動作,要時時刻刻注意小動物的靠近。
5:總裁的西裝,是意大利手工大師d.c親自設計,不會穿其他任何品牌,要做好隨時隨地,總裁需要衣服,衣服最快送到的準備。
6:總裁喜愛清淡,飯菜不可辛辣、偏鹹。
……
100:總裁不喜歡女人的靠近,如果與女客戶合作,秘書要主動和女客戶攀談、接觸,
……
一整張紙,列舉了整整一百條注意事項,字裡行間無不是仔細、認真。
這得多少歲月,才能讓一個人對一個人瞭如指掌?又需要多用心,才能把這些都記在腦海裡、心裡,一一寫出來。
又是有多麼的不捨、擔心,纔會如此囑咐,生怕他離開後他不習慣。
夜夕夕看完所有的字體,心裡有着泰山般的沉重,壓抑,她把紙張小心翼翼的摺好,放進手提包裡,聲音有些哽咽的問,“既然這麼在意,爲什麼要做出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