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亦辰看完新聞和熱評,一項柔和的臉升起一抹怒氣,有些擔憂的詢問,“哥,沐寒簫都做到那個份兒上,難道我們還不採取行動?”
“這樣下去不僅夜氏的股票會受影響,最重要的是哥你的聲譽。”
夜錦深漆黑的眸子暗了暗,嘴角勾起一抹深意,“聲譽……這個詞倒是不錯。”
說着,他高貴冰冷的看向一旁的保鏢,聲音冰冷,透着強勢的危險,“以侵犯個人名譽將該新聞社、等有關公衆號告上法庭,並儘快發出法院傳票。”
“至於沐寒簫,我會在葬禮舉辦前,讓他伏法。”
夜錦深薄涼的脣瓣裡,說出的每一個字,字字猝冰,犀利。
而他所說的,無不是最直接的辦法。
對於這種事情,解釋沒用,出動公關更沒用,直接走法律途徑來的最具有說服力。
“是,總裁。”保鏢領命,快速的轉身離開。
沐亦辰一直都很佩服夜錦深,雖然這次的事情有些不順利,但也是因爲出了意外。
而現在,他雖然口口聲聲的說着儘快處置沐寒簫,卻並沒有說出個理所然,而夜錦深,可以用最快最直接的辦法。
看來,他真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
夜錦深擡起手腕,看了眼鑽表上的時間,溫聲說道,“你去外面等我,我跟夕兒打聲招呼再離開。”
沐亦辰站起身,放低聲量,生怕吵醒夜夕夕,“嗯,好。”
夜錦深等沐亦辰離開後,轉身走到病牀邊,彎身,看着閉眼休息的夜夕夕,溫柔的開口,“我出去一趟,大概兩個小時,辦完事就回來。”
要知道夜錦深是誰啊,他做什麼、去哪兒,哪兒需要像任何人報備?
因此,夜夕夕聽着夜錦深磁雅的聲音,心裡流淌着滿滿的幸福。
她本來就沒睡着,之前他和沐亦辰的對話她也全都聽見了,她知道他現在很忙,親外公外婆去世,他心裡難免難過,可卻還要對付沐寒簫。
本已經很忙的他,還要花時間來顧及她,照顧她。
夜夕夕睜開眼,不禁有些心疼的看着夜錦深,聲音柔柔的說,“好,老公你放心去忙,我睡一覺,你要記得注意安全。”
“爲了我、爲了寶寶,知道嗎?”
夜錦深擡起手撫摸夜夕夕的臉頰,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嗯,我先走了。”
夜夕夕點頭,“嗯。”
夜夕夕目送夜錦深離開後,拿出手機打開新聞,看到夜錦深的新聞後,她不禁咬牙,註銷賬號,然後註冊新的小號,不甘心的加入戰鬥。
小號:難道不是沐寒簫想要霸佔沐家財產,不惜毒害陳穆、沐嚴森,夜錦深爲救自己親外公外婆,從沐寒簫手中強勢帶走陳穆、沐嚴森,擔心沐寒簫中途算計,刻意製造車禍假新聞,矇蔽沐寒簫的眼睛,爭取救治時間?
至於陳穆、沐嚴森爲什麼會死,是不是得問問沐寒簫?到底對兩位老人下了什麼藥?
還有,那場車禍就真的是夜錦深一個人所爲嗎?哪兒有那麼巧的事情?
夜錦深爲了尊重兩位老人,不肯屍檢,卻被有心人說成兇手,那些有心人坐等吧,夜錦深一定會拿出最有力的證據,送你們進監獄。
……
夜夕夕一口氣發了很多言論,不僅評論,還轉發了微博,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消下心裡的氣。
她打算關微博睡覺,卻看到簡安夜錦深上了熱搜,她不由得點擊,原來是記者採訪簡安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新聞。
視頻裡,簡安剛剛參加完一場慈善會,一襲紅色裹胸晚禮服襯得她皮膚雪白,身材高挑,她精緻的臉透着凝練的氣質,一舉一動間,無不是優雅幹練的氣場。
“簡總,你和夜少關係友好,請問對這一次爆發的新聞怎麼看?”記者好奇的提問。
簡安對着鏡頭淡淡笑了笑,紅脣抿開,“新聞始終是新聞,我從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感受。”
“不管是多年的交往、和對夜少的爲人處事,我都覺得這很荒唐,別的不多說,只想說一句。”
“夜少如果真的要算計,會讓這樣的新聞流露出來?”
毫無疑問,絕不可能!
別說是夜錦深,就是任何人真做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會露出馬腳,還讓人報道成鋪天蓋地的新聞。
簡安短短的一個採訪,讓無數網友信服,一方面是簡安的人氣、人品,一直很好,她的形象也從來都是正面的。
二方面她說的話也有道理,因此在合理的解釋和巨大的人氣帶動下,自然產生良好的反應。
一時間,簡安受採訪的新聞代替夜錦深原本的新聞上了熱搜,評論裡大多數是替夜錦深說話的。
夜夕夕看着這樣的情況,自然很開心,可心裡又有小小的自卑、不舒服。
她第一次覺得,她配不上夜錦深,她也覺得老人說的門當戶對有一定的道理。
就如現在,夜錦深發生任何事情,她除了難過、註冊幾個小號,壓根幫不了任何忙,而簡安這樣有社會地位的人,隨便說一句話都能帶來極大的效應。
這就是所謂的身份平等吧。
夜夕夕不免苦惱,她不僅現在幫不了夜錦深,之後懷孕的日子更不能做什麼,註定成爲一個黃臉婆,難道……她的一輩子就是這樣碌碌無爲嗎?
她該做點什麼?讓自己有價值?人生有意義?在夜錦深遇到麻煩時,她也能幫他。
夜夕夕原本的睏意被打斷,一整個晚上都陷入迷茫、苦惱狀態。
另一邊,夜錦深和沐亦辰親自接了陳穆、沐嚴森到殯儀館,陪她們說了一會兒話,便頂着小雨,去看墓地。
陳穆和沐嚴森這樣有地位、有主宰的老人,生前自然會把墓地安排好,因此並不麻煩。
夜錦深到墓地時,漆黑的眸子掃了眼場地,聲音低沉、壓抑,“風水的確不錯。”
是個人都聽的出他此時的聲音不對,情緒不好。
蘇秘書爲夜錦深打着傘,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聽見夜錦深用那樣無助、又強裝淡定的語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