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醒過來的喜悅如被澆了一盆冰水,心情瞬間冷卻。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多擔心這一切是真的。
夜夕夕看着夜錦深的神色,短短的兩秒,她從他臉上看到無數種表情,擔憂、心疼、害怕、震驚……
放佛,她記不得他,對他而言,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夜夕夕不是在心軟,只是覺得夜錦深這樣一個帝國男神,能因爲一個女人而出現這麼多表情,實在是有些意外。
外界不是傳聞,他高冷、淡漠、無情?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着急。
所以,夜夕夕是他的一個例外?
“夜少,我來看看吧。”秦漠站在一旁也完全震驚,夜夕夕身上壓根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怎麼可能失憶?
夜錦深站起身走到一旁後,他連忙上前,仔細的替她檢查,但最後的結果……實在是失望、無奈。
“夜小姐,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夜夕夕一臉茫然的點頭。
“那夜少呢,你也記不得他嗎?”
夜夕夕有些無辜的看了眼夜錦深,搖了搖頭。
“夜小姐,你消失三天,你現在腦子裡有沒有一點點的印象?或者說,你告訴我,你現在腦子裡能想到些什麼?”
夜夕夕面對秦漠的問題,閉上眼仔細的思考,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很爲難的說,“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一睜開眼就是這間病房,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這是怎麼了?這樣的感覺好可怕、好讓人恐慌。”
夜夕夕說着,難受的抱住頭部,十分低落。
“夜小姐,你先別急……”
“行了。”夜錦深打斷秦漠的話語,聲音冰冷,“你下去準備詳細的檢查。”
冰冷的話語裡,帶着明顯的不悅、低沉。
秦漠爲難的看了夜夕夕一眼,站起身,對夜錦深低了下頭,大步走出病房。
病房內,只剩下夜錦深和夜夕夕,空氣十分安靜。
夜錦深站在牀邊,看着夜夕夕無措的樣子,眼眸中滑過一抹心疼,只是他並沒有將這份心情表現的很明顯。
現在她已經很害怕,他要是也跟着一團亂,誰去成爲她的依靠?
夜錦深壓抑下心間的擔憂,坐到牀邊,伸手扣住夜夕夕的雙肩,目光細碎的凝視她的眼睛,溫聲說,“別多想,有我在,沒什麼可怕的。”
“不論你怎樣,都沒人能傷害你,所以……穩定情緒。”
夜錦深的聲音很溫和,帶着深深的寵溺,他的目光,也如春水般柔情。
夜夕夕的情緒一點點安穩,看着他的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夜錦深看着夜夕夕的情緒安穩下來,嘴角淺淺的勾了勾,溫聲問,“餓不餓?”
夜夕夕不餓,很多時候執行任務她可以幾天不吃,但現在面對夜錦深,她莫名的慌張,想着吃飯能緩解氣氛,她點頭,“嗯。”
夜錦深沒再追着夜夕夕的病情不放,而是看向站在門邊的保鏢,冷聲吩咐,“通知蘇秘書,給少夫人準備食物。”
從夜夕夕懷孕後,吃的用的,都是由專業的保鏢安排,蘇秘書若是在,更是由蘇秘書親自把關。
“是,總裁。”保鏢恭敬的低頭,輕聲走出房間。
保鏢一走,便立即有保鏢再次進來替換,放佛隨時隨地都在等候調遣。
夜夕夕看着這一幕,黑眸暗了暗,見夜錦深此刻還看着門那邊,她快速的掃了眼周圍,不管是病房外的走廊,還是這邊窗戶外的對面高樓。
果不其然,各個要地都隱藏着專業保鏢,如果有人對夜錦深做什麼,只怕第一時間就會斃命。
也是,國際總裁不做這樣的措施,怎麼可能?
所以,這就是s不直接動手的原因吧。
只是,s把這個任務派到她身上,只怕就算她完成了,以他的性格,也壓根不會給她首領夫人的位置,而是把她踢開。
畢竟,這樣大的事情,他怎麼會讓她活下去,成爲他坐在高位的威脅?
夜夕夕思想間,夜錦深親自接了杯熱水,遞到她面前,看着她出神的樣子,他安慰道,“想不起來沒必要勉強自己,先喝點水。”
夜夕夕聽到聲音,錯愕的回神,看到夜錦深遞到她面前的水,她臉色微怔,動作僵硬。
或許,這樣的事情在外人看來很正常,可是對於從小就歷練的她來說,就算是兩三歲,喝水吃飯都是自己動手,沒有誰會把水遞到手邊。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夜錦深。
這幾天,她特意在資料庫裡調查了他的很多資料,看到他有多麼偉大,傳奇。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給她接水。
傭人呢?保鏢呢?他可是大總裁啊……
夜夕夕覺得有些毀三觀,這完全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她原以爲潛伏在這樣偉大的人身邊是件多麼驚心動魄、危險刺激的事情,可現在……如若她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份,簡直是像一出生活劇好不好?
“怎麼了?”夜錦深看着夜夕夕的表情,好奇的蹙眉。
對於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怎麼會經常走神?
夜夕夕詫異的回過神,連忙擡起手接過水杯,“沒……剛纔有什麼突然從我腦子裡閃過,所以我就去想了一下,剛要想起什麼,就被你打斷了。”
夜錦深:……
很快,精緻而豐富的飯菜被蘇秘書送到病房。
蘇秘書親自安排在小餐桌上,然後恭敬的說,“總裁,少夫人喜歡吃的食物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夜錦深淡漠的嗯了一聲,看向夜夕夕,“能不能起牀?還是我拿過來餵你?”
夜錦深的嗓音本就很有磁性,溫柔起來更是要命的動人。
夜夕夕聽得心顫了顫,“不用,我自己起牀就好。”
夜夕夕說着,有些僵硬的掀開被子,起身下牀。
可可能是躺久了或者之前昏迷藥的作用,腳剛沾到地,身子便一軟。
夜夕夕條件反應的想要靠武功穩住身體,可想要在夜錦深面前不能露出絲毫的武功,她只好任由身子軟弱的朝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