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若夢

宋意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叫出聲來,回過神來後,發現自己竟面對着姬陵川,被他跨坐者按在了腿上!

男人的手緊緊箍着她的腰,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服傳來,讓她的心兒不由得顫了顫。

這個姿勢對於宋意歡來說很危險,她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的面對着面前這個讓她心情複雜的男人。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熾熱和變化,他即便是沒有說話,她也知道他想要她。

“世子……”

宋意歡雙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輕動了動,想要從他身上離開。

但她只動了一下,引來的是男人收緊了力道,讓她越發動彈不得。

“別說話。”

黑暗中,她聽到男人沙啞着聲音。

“我不想聽你說話。”

他已如此說了,宋意歡只得閉上雙脣,緘默下來。

男人鬆開了力道,握住腰肢的手改爲撐住她的後腰,用力道將她推上前,將人抱了個滿懷。

宋意歡安靜的靠在他懷中,雙手環着他的腰,有些愣怔。

不是說他喝多了,需得有人照料麼?

可她在他身上並沒有聞到太多酒香,且他的舉動也並不像是個喝醉了的人。

倒像是……像是……夢裡那隻蓄勢待發想要撲咬獵物的黑豹。

頸脖傳來一陣酥.癢,宋意歡下意識避了避,卻露出了更多的肌膚。

男人把臉埋在她的頸脖間,迷醉一般地輕嗅著這陪伴了他多年的清淺杏花香。

他滾燙的呼吸撲在她的頸脖上,令懷中人兒輕輕發顫,兩人已有過數次肌膚之親,對彼此都十分熟悉,他抗拒不了她身上的香氣,和她柔軟的酥腰。

而她,也抗拒不了他的輕撫和擁抱,幾乎要融化在他懷中。

他不讓她說話,她只得輕輕拽住他的衣袖,發出貓兒一般的嚶嚀。

再也控制不住內心壓制了許久的慾念,吻洶涌落下,男人在她耳後和頸側流連,難耐的刺痛源源不絕的傳來,他在她身上霸道的留下了獨屬於他的烙印,像是要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

宋意歡雙手本是撐在他的肩上,可漸漸的,她的雙手環住了他的頸脖,努力往他身上靠去,欲拒還迎的邀請着他。

然而男人除了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之外,就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儘管體內叫囂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他忍得幾欲發狂,想要不顧一切的衝破那層身份所帶來的阻礙,將她徹底據爲己有。

但他仍保留着一絲清醒,努力剋制着自己。

饒是如此,宋意歡在他手中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啜泣著在他身上流了一身香汗,她便疲累得趴在男人身上睡了過去。

姬陵川擁着她躺在榻上,手指向上而去,在將要觸碰到她的臉時,卻又停了下來,反而將她抱緊了幾分,把臉埋在她身上閉上了眼睛,繼續與體內那洶涌未歇的情慾做對抗。

圍場草原一片空曠,當營地裡的人全都歇下之後,天地之間一片萬籟俱寂。爲了明日正式舉行的秋獵,衆人全都歇下了。

然在在某一間營帳內,宋南歆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茯苓喝下摻了料的茶水,躺在裡側的小榻上睡得人事不知。

站在宋南歆身前的,則是扮作了“白芍”的崔沐遠。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那小蹄子定逃不過麼?可她今日不僅一點事沒有,還在宴會上大出風頭!”宋南歆咬牙切齒的說道。

崔沐遠跪在地上,替她揉捏著雙腿,垂眸道:“奴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是在奴家放下那酒後,又被人撤下換上了新的。”

宋南歆一臉煩躁:“如今越來越多的人留意到她了,她知道我們太多秘密,絕不能留。下一次,你可莫要再失手了!”

“娘娘放心,我已準備好了,不過就是個替身,有我在,不怕尋不到一個聽話的。”

宋南歆眼睛轉了轉,用足尖勾了勾他:“那小蹄子今夜怕是回不來了,你就留下來陪我。一個月之期已經到了……”

崔沐遠起身靠了上去:“奴家遵命。”

不一會兒,便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而沉溺於情事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本該被迷暈得毫無知覺的茯苓,臉上毫無血色,身子在輕輕顫抖,雙拳也握得很緊。

……

宋意歡直到次日才悠悠醒來,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並不在熟悉的營帳中,眼前的一切都十分陌生,驚得從牀上撐坐起來。

想起昨夜發生的事,她第一時間便是擡起手摸向自己的臉,觸手是帶着幾分奇異觸感的肌膚,她這才放下心來。

臉上的易容還在,還沒有超過六個時辰。

帳篷裡只有她一個人,姬陵川早已沒了蹤影,想來應是外出巡視去了。

似是聽到裡頭有了動靜,外面響起了浮舟的聲音:“世子妃可是起了?爺有吩咐,讓小的在外候着,若世子妃起了,就讓世子妃用過早膳再回去。”

宋意歡定了定神,朝外頭應了一聲,起身稍作梳洗,果然就有人將早膳給端來了。

姬陵川爲宋意歡準備了好幾道吃食,有京都的櫻桃酪,也有邢州這裡的酥油餅,還有最爲清淡的白米粥,可見是極爲用心了。

宋意歡沒什麼胃口,便挑了那櫻桃酪,坐在營帳中小口小口的吃著。

京都的櫻桃酪是甜口的,入口即化,在京都極爲受到追捧。舌尖的滋味是甜如蜜,但宋意歡心口卻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刺痛。

因爲她知道,他所貼心準備的這一切,對的都不是她,而是長姐。

她早就知道的,姬陵川雖然性子冷,也沉默寡言,但對於自己的妻子,他素來都是盡到了做丈夫的責任。

……

主帳內,姬陵川與姬子桓面對面坐着,姬陵川臉色冰寒,眉宇間藏着一股戾氣。爲了與體內那股邪火對抗,他硬生生熬了一宿,天一亮,就到主帳來尋姬子桓算賬了。

看到姬陵川這樣一副神情,姬子桓樂得不行。

“堂兄,你爲何用這樣一副表情看朕?”

“昨夜的酒,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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