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重逢,宋意歡和曹瑾玉都是十分激動,見了面後,便忍不住抱在了一起,淚流滿面。
“太好了,意歡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我們這輩子都再也見不着面了。”曹瑾玉嗚嗚哭着,緊緊抓着宋意歡的衣袖,像是尋到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宋意歡替她擦去眼淚,含淚笑道:“那怎麼會?我心中一直掛念着阿玉你,總想着我們還是會再見面的。你瞧,如今不就重逢了嗎?”
曹瑾玉破涕而笑,又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看了一眼曹瑾玉隆起的肚子,宋意歡手指撫了上去,問道:“這可是頭胎?”
曹瑾玉越發不好意思了,輕輕點了點頭:“嗯,這是頭胎,已有五月了。”
“恭喜阿玉,再過一些時日,就能當母親了。”宋意歡笑得越發開心了,只是還有些奇怪,“不過你與顧大哥成婚已有四年,怎地到現在才懷上頭胎?”
曹瑾玉小聲道:“我們半年前才圓房的。”
宋意歡一臉驚訝:“爲何這麼遲?”
曹瑾玉擡起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友,她沒有說話,但宋意歡立即就明白了她眼裡的含義。
顧雲箏與曹瑾玉這樁婚事乃御賜的,而曹瑾玉清楚的知曉顧雲箏心裡的人是她,兩人這麼遲才圓房,想來也是因爲她的緣故。
握緊了曹瑾玉的手,宋意歡道:“那這四年來,他身邊可多了妾室?”
曹瑾玉搖了搖頭,說:“不曾,他說公務繁忙,能回來陪我已是百忙之中抽了空,再沒什麼功夫應付什麼妾室,所以至今都只有我一人。”
宋意歡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笑道:“你若是覺得一個人悶,就常過來陪我,不必遞上拜帖,隨時都可以來。不瞞你說,我……我肚子裡也揣了一個,就是月份比你的短些。”
曹瑾玉一臉驚喜:“你也有喜了?這也是頭胎?”
“我與世子還有一個兒子,名喚姬元弋,小名祥祥。只是不巧,他最近留在了寧親王府陪着父王和母妃。不過待你下次過來,興許就能看見他了。”
這一聊,曹瑾玉這才知道當初宋意歡離開京都之後,就察覺到自己有了身孕。
她感慨一聲:“上天厚待有情人,便是過了那麼久,總歸都是會相遇的,這正說明了,你與世子乃是天作之合。”
這世上的緣分都是早有定數的,有些人早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結局。
宋意歡心頭忽而一動,她看向曹瑾玉隆起的肚子,道:“阿玉,不如咱們也來做個約定如何?”
曹瑾玉好奇問道:“什麼約定?”
“若你這胎是個女兒,將來等長大後,便許給我家兒子做媳婦,你我親上加親。若你生出來的是個兒子,而我這胎生出來的是個女兒,將來便許給你家兒子做媳婦,如何?”
“啊?”曹瑾玉一臉惶恐,“可是,這、這、這不妥吧?你可是公主,以世子的身份,哪是我們可以高攀得起的?”
宋意歡笑道:“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不在意那些的。只要你我願意,孩子願意,那不就行了?”
曹瑾玉又說:“若咱們現在定下了,將來兩個孩子沒看上眼可怎麼辦?”
宋意歡道:“好辦,若互相看不上眼,那婚事便作罷,各尋良緣去。”
曹瑾玉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好,那就這麼定下了。”
自這日起,曹瑾玉常常到長歡公主府做客,與宋意歡談天說地,一同爲肚子裡的孩子縫製衣裳鞋襪。
日子一天天過去,曹瑾玉的肚子彷彿吹皮球一樣越來越大,宋意歡的肚子也逐漸顯懷。
某日,宋意歡和曹瑾玉在屋裡聊着天,祥祥拿着一幅字興沖沖地跑進來,朝着宋意歡撲去。在將要撲到她身上時,又堪堪停下,生怕自己撞到了她隆起的肚子。
“孃親你快瞧,這是我今日寫的字,先生說我寫得很好呢!”
宋意歡拿過來一瞧,雖然筆畫粗細還不一致,但確實已經有模有樣了,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世孫學得真快,不過一個月就能將字寫得這樣好了。我肚子裡的這個,若是能有小世孫的一半聰明,我就心滿意足了。”曹瑾玉笑道。
想起她們的約定,宋意歡心裡一動,對祥祥說:“祥祥,玉姨若是生出個女娃娃,那便是你的媳婦了,你可要好好的學,將來教妹妹唸書哦。”
媳婦兒?
祥祥眼睛一亮,看向曹瑾玉的肚子,問道:“玉姨,我能摸摸妹妹嗎?”
得了曹瑾玉的准許,祥祥把手輕輕放在曹瑾玉肚子上,便感覺手掌心被踢了一下。祥祥一臉激動,朝宋意歡道:“孃親,玉姨,它踢我!”
宋意歡笑道:“果然是姻緣天註定,看來她很喜歡你呢。”
曹瑾玉也笑得十分高興,誰知下一刻,她笑容倏然一頓,扶住肚子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宋意歡面色一變,當即便猜到她這恐怕是胎動了,要生了!
時間緊急,無法再將曹瑾玉送回去,宋意歡當即讓人收拾出一間屋子來給曹瑾玉,又讓人去請了太醫。
顧雲箏聞訊趕來,守在外頭一臉焦急。
所幸曹瑾玉常常與宋意歡待在一起,也服下過鳳停雲留下的安胎藥,因此她這胎生的還算順利,不過兩個半時辰,屋內就響起了孩子響亮的哭嚎聲。
穩婆抱着孩子走出來,朝顧雲箏道:“恭喜顧大人喜得千金。”
顧雲箏高興極了,看了兩眼孩子,就進屋去看曹瑾玉去了。
讓人安頓好一切,姬陵川便帶着宋意歡和祥祥回了屋去。攬住妻子,姬陵川沉默不語。宋意歡覺得不對,便問:“夫君這是怎麼了?”
姬陵川道:“在想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男是女。”
宋意歡環住他的腰身,笑問:“那麼夫君是想要它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自然是女孩。”
“哦?爲何呢?”宋意歡有些好奇。
姬陵川在她耳畔道:“若是女孩,你我便兒女雙全,往後便可以不必再生了。”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宋意歡靠在他懷裡,笑道:“那就看老天爺依不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