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三氣曹子桓,連吐三口老血!
陳羣上前,臉上猶豫了一番,但還是說道:“啓稟陛下,我軍被漢軍突襲伏擊,損失慘重,如今只得是據守營寨了。”
聞言,曹丕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躺在牀榻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着,雙眼中充滿了血絲。
“什麼?魏軍被伏擊了?損失慘重?”曹丕的聲音尖銳而顫抖,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陳羣低着頭,不敢直視曹丕的眼睛。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是…是的,陛下。漢軍趁夜突襲,我軍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曹丕聞言,怒火中燒,他猛地坐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眼睛更是瞪得溜圓,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
“那些該死的漢軍,竟然敢如此囂張!膽敢偷襲,他們怎麼敢的?劉公嗣不是已經回長安了嗎?他們哪來的兵力?”曹丕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個字都透露出無盡的憤怒。
就在這時,又一名將領匆匆趕來,神色慌張地彙報道:“陛下,不好了!火燒河北城的漢軍騎兵全身而退了!”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中曹丕的心頭。
他只覺得一陣氣血翻涌,口中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龍案。
“噗!”曹丕的身體搖搖欲墜,但他卻強忍着痛苦,緊緊地抓住牀榻的扶手。
周圍的將領和侍從們見狀,紛紛上前請罪。
“陛下,珍重龍體!”
“我等無能,讓陛下龍顏大怒!”
“萬望陛下莫要生氣了。”
但曹丕卻揮手將前來攙扶的李貴人推開,聲音沙啞地說道:“朕沒事!你們都給我退下!”
緩了一口氣,曹丕看向司馬懿與陳羣夏侯尚等寥寥數人,說道:“侍中,司隸校尉,尚書令,監軍.留下,其餘人等,出帳聽命!”
“諾!”
其餘人等知曉曹丕要商議軍機大事,紛紛出帳。
待閒雜之人離去之後。
曹丕強振精神,目光堅定地掃過司馬懿、陳羣、賈詡、夏侯尚等人。
他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
“諸位,”曹丕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如今局勢不利,我軍接連受挫。關中還攻不攻了?魏軍該何去何從?朕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司馬懿首先站了出來,他神色冷靜,目光深邃:“陛下,以當前局勢來看,我軍士氣低落,糧草不足,不宜再強行進攻關中。臣建議暫時撤到弘農,固守待援,同時調集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陳羣也點頭附和道:“司馬仲達所言極是。我軍現在需要的是休養生息,而非盲目進攻。撤到弘農,可以依託堅城固守,等待時機再圖進取。”
聽到兩人的回答,曹丕眉頭緊皺,心中稍有不滿。
賈詡則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陛下,臣認爲我軍雖然遭遇挫折,但並未傷及根本。關中乃是我大魏的根基所在,絕不能輕易放棄。且上軍大將軍如此在關西牽扯漢軍,臣建議強徵百姓糧草,以解燃眉之急,同時整頓軍馬,再戰關中。”
糧草不夠?
可以就近徵糧。
河東郡乃是大郡,弘農也是大郡,若是強徵糧草的話,未嘗不可給軍中徵來供應月餘的糧草。
當然
若是這麼做的話,河東、弘農百姓可能要反了,河東、弘農的幾個士族,想必也會有意見。
所謂之百姓。
更多的其實是在士族塢堡中的糧草。
徵糧?
這似乎是個辦法。
曹丕眼睛一亮,但片刻之後,又猶豫起來了。
若是強徵糧草,便是要速戰了。
在一個月,甚至更短的時間內,他能擊敗劉公嗣,收回關中嗎?
而一旦達不成這個效果,甚至再敗,那就不是關中保不住的問題了,那可能是連河東,連弘農都要不保了。
一旦弘農不保,那洛陽就像是沒穿衣服的美女一般,豈不是漢軍每次派兵過來,便是可以圍攻洛陽了?
堂堂大魏國,每年都要來一場洛陽保衛戰?
這豈不是貽笑大方?
曹丕猶豫了。
在這個時候。作爲曹魏宗室的夏侯尚也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倔強和不甘:“陛下,臣贊同賈公的意見。我軍將士英勇善戰,豈能因一時之敗而退縮?臣願領兵再戰關中,誓死奪回失地!”
今夜輸得太窩囊了。
他到了關中,到了潼關,自與漢軍交戰以來,過得都太窩囊了。
敗敗敗!
莫名其妙的戰敗。
他夏侯尚何時如此窩囊過?
“若是我們撤軍了,豈非是拱手將關中送與漢國,甚至是將涼州,西域拱手讓與漢國?以那漢國商盟的本事,屆時我大魏如何與之爭鋒?”
曹丕眉頭緊皺。
是啊!
現在撤了,漢國的實力便會不斷加強,到了之後,他可有能力擊敗漢國?
而漢國‘興復漢室’的口號太響亮了,他佔了關中,不可能停下腳步的。
接下來便是洛陽。
之後便是整個天下。
現在拼命,尚有優勢。
以後或許魏國的國力,便處於劣勢之中了。
司馬懿看出了曹丕的掙扎,當即說道:“或許,我軍可以留兩萬精銳在此地,一萬精銳佔據蒲板津,做出隨時要進攻關中的架勢,吸引漢國防守,減輕上軍大將軍在西線的壓力,其餘人撤回弘農,待後方糧草輜重送到,再行攻伐不遲。”
司馬懿此法,毫無疑問,是折中之法。
但只留數萬人,當真能夠牽扯多少漢軍?
治標不治本啊!
而且,魏軍人數減少,又分開駐紮,若是漢軍來攻,分而擊之,那又待如何?
魏國的精銳,已經不多了,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了。
“報~”
曹丕正在糾結要如何抉擇的時候,營寨之外,傳來了傳令兵的聲音。
“陛下,漢軍奇襲蒲板津,州兵潰散,死傷者無算,漢軍已經佔據蒲板津,打下蒲阪城了。”
“什麼?”
蒲板津只是一個渡口,便是構築營寨,防禦力有限。
但是佔據了蒲阪城,與蒲板津護衛奧援,要想再攻,就難上加難了。
咕嚕~
曹丕暗自吞嚥了一口口水,到現在,他已經是忘記生氣了。
到現在,他也想明白了。
那劉公嗣絕對是沒有回長安,也絕對沒有將潼關的精銳撤回長安。
相反
甚至可能還從長安調兵過來支援了。
如此說來,劉玄德駕崩的事情,或許也是假消息。
魏國被騙了,被騙得好慘。
可惡的劉禪。
玩我女人,佔我國土,還屢次三番戲耍朕!
啊!
蒼天爲何要如此待我曹子桓?
思及此,曹丕感覺喉管之中,又有一種咽癢的感覺。
噗~
一口老血,在被憋得如豬肝色的臉上噴了出來。
而頃刻之後,又是兩口血從曹丕喉管裡面噴涌而出。
“陛下!”
“陛下!”
“陛下!”
司馬懿等人慌了,趕忙上前。
李貴人更是在一邊嚇得花容失色。
前有諸葛孔明三氣周瑜,將周公瑾氣死了。
難道今日劉公嗣三氣大魏皇帝,把曹子桓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