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你腦子壞掉了吧,請問我們已經離婚了嗎?需不需要我告訴你,我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裴太太,現在請你和這個女人一起給我滾出去!”
葉明珠得意非常,不管裴駿什麼時候醒過來,她現在都還是名正言順的裴太太,她就有權利把任何人趕出去!
張晉冷眼看着她,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無恥到這種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葉小姐,多行不義必自斃!”
“滾!”葉明珠可不想聽任何人的教誨,她現在只想把眼前這兩個討厭的人給攆出去!
“葉明珠你是不是想讓我也滾啊?”凌佑回過頭冷眼的睨着她,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讓葉明珠生生打了個冷戰,慌忙的錯開視線,訕訕的笑道,“我,我可沒有那麼說過!我,我也只是擔心駿而已,他因爲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的受傷,不得不讓我們懷疑這是葉安寧一手造成的,不光是我這麼懷疑,媽也這麼想的,哪裡會那麼湊巧,每次駿出事她總是在這,如果不是她故意的,那她就是喪門星是掃把星!天生的會給人帶來災禍!”
葉明珠狠毒的說着,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屋裡所有的人都聽到,她不敢正面的頂撞凌佑,甚至不敢把是葉安寧害裴駿的話說死,但是她這後一句的話卻更加的狠毒。舒睍蓴璩
上了年紀的人都有些迷信,再加上楊蓮先入爲主的觀念覺得葉安寧是來害他們的,從她和裴駿交往開始他們裴家就沒有個安生日子可以過,她可不就是災星一個,她是會帶來厄運的,這樣就算不是她害的裴駿,只要她呆在裴駿的身邊裴駿就不會安全!
這纔多久,就發生了重大車禍和爆炸案,這分明就是災星下凡!
楊蓮被凌佑擋着打不到葉安寧卻是氣的渾身發抖,聽完了葉明珠的話更是容不得她,顫抖的手指着她,“你滾,滾出去聽到沒有!以後不准你再靠近我兒子一步,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就算是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聽到沒有!”
楊蓮是認定了這所有的一切都和葉安寧有關,她用那種彷彿看着瘟疫一般的目光看着葉安寧。
“葉安寧你聽到沒有,你還有沒有臉了,沒聽到我媽說的話嗎,她讓你滾啊,你以後離我老公遠一點,掃把星!”葉明珠仗着有楊蓮撐腰狠狠的一句接這一句罵道,眼角眉梢盡是得意。
葉安寧握着被楊蓮掐出一圈痕跡的脖子,過了這麼半天總算是緩過氣來,毫無溫度的目光落在葉明珠的身上,“葉明珠,用不着你轟我,你不用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裴太太的架勢,今天如果我不想走的話,你轟也轟不走我,這次的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聞言,葉明珠眼中閃過一抹慌亂,畢竟是心虛,雖然只是很短的瞬間卻讓葉安寧捕捉到了,果然這件事情和葉明珠有關!厲眸更冷了幾分。
“葉安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別血口噴人。”
張晉幫着葉安寧說道,“呵~噴不噴~你,紙都包不住火,裴總昨天就和你辦了離婚,可誰知道你竟然能在筆上做手腳讓籤的名字在一夜之間消失了,結果今天裴總就出事了,如今你還在這裡擺裴太太的架子,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做的,你以爲裴總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這個名正言順的裴太太就可以坐享其成了是不是?”
張晉這樣赤luo的毫不遮掩的質控讓葉明珠白了臉色,慌亂的看了看楊蓮,生怕她會相信他們的話,“媽,你不要聽他們挑撥,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昨天這個律師來找我就簽字了,結果他今天又來找我,如此兒戲說不定就是他聯合葉安寧搞的鬼想把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我真的是冤枉啊,雖然駿如果出事的話可能最大的受益者是我,可我不會那麼做的,這根本就是葉安寧一石二鳥之計!”
“葉明珠,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最清楚了,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竟然會憑空消失,那麼巧,你的簽名剛剛消失我和裴駿就出事了,如果今天裴駿不在了,你以爲你就坐穩裴太太這個名字了是嗎?爲了那些本就不屬於你的錢財,你連人性都沒有了是嗎?你看過新聞嗎?兩死十傷,你難道就不害怕那兩個死去的人晚上來找你嗎?你就不怕哪天走在路上被那些受傷人的家屬活活打死嗎?”
葉明珠怎麼會不怕,臉色白了白,惱羞成怒,“葉安寧你用不着在這裡危言聳聽,這事和我沒有關係,我爲什麼要害怕,是誰害他們的,他們就去找誰!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丈夫出事的時候和你在一起,我絕對有理由懷疑,這次的事情和你有關,你就等着接受警察的調查吧!”
葉明珠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嘩的一聲將病房門打開,冷聲的呵斥着外面的兩個保鏢,“你們兩個給我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葉安寧冷笑着看她,笑看着葉明珠一個人的獨角戲,張晉更是不屑的冷哼出聲。
葉明珠臉一陣白一陣紅,瞪着外面的保鏢,“駿騰請你們來是吃乾飯的嗎,這個女人就是害你們總裁的兇手,你們還不把她給我扔出去!你們被忘了我可是駿騰的總裁夫人!”
“噗——”張晉很不給面子的嗤笑出聲。
“喂,我說你怎麼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你是總裁夫人,天還沒黑呢,你在做什麼夢!”
“你什麼意思?”
呵~~張晉幸災樂禍的笑着,就等着葉明珠問這句話了。
故意的清了清嗓子說道,“對不起,請允許我解釋一下,三天前,裴總已經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請聽清楚,是所有的財產都毫無條件的贈送給你葉安寧小姐,所以現在真正意義上來說,駿騰的總裁應該是葉安寧小姐,而你,什麼都不是。”
張晉的話讓葉明珠猶如雷擊一般的愣在了原地,完全反應不過來,不光是她就連楊蓮也愣住了。
“葉安寧,你這個踐人!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裴駿對你這麼死心塌地!我不相信,這絕對不可能!你們開什麼玩笑,你們以爲話都是你們說的嗎,你們說了我就相信嗎,我又不是傻子!”
葉明珠激動的破口大罵,幾乎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她雖然嘴上說着不相信可看他們的表情,她心裡其實知道那是真的。
悲哀,心裡越發的感覺到悲哀!
自己費盡心機,孤注一擲的結果竟然是竹籃打水!
虧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算計着如何想出一個萬全的對策能夠得到裴駿的財產。
他們算計到幾乎廢寢忘食了,可結果呢?結果就是人家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之前就已經將所有的財產都毫無保留的贈送給了葉安寧。
他們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葉安寧卻毫不費吹灰之力便全都得到手了。
那她這半天到底在幹什麼?她爭着搶着到底是爲了什麼?
看着葉明珠失魂落魄的模樣,葉安寧已經生不起任何的憐憫了,對於像他們這種爲了金錢可以罔顧被人性命已經毫無人性的人來說,憐憫和同情對他們都是無用的。
“葉明珠信不信由你,不過我要告訴你的事,今天的這個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是你做的,那麼你們必須要爲此而付出代價,還有,葉氏,我志在必得!”
葉明珠踉蹌了一步,慌亂的看向楊蓮,“媽!”
可是楊蓮卻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根本沒有再看她。
“裴駿需要休息,麻煩你們把她扔出去。”此時,說話的變成了葉安寧,這話是她對外面的兩個保鏢說的,他們都是跟隨裴駿多年的人,自然知道應該聽誰的,二話不說把葉明珠架起來就往外面走。
葉明珠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冷厲的葉安寧,踢蹬着雙腿在空中掙扎着,“葉安寧,你憑什麼!我纔是裴駿的妻子,我纔是名正言順的裴太太,你憑什麼把我轟出去!憑什麼!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葉安寧冷眼的看着狼狽的葉明珠,絲毫不爲所動。
如果今時今日,她還在乎葉明珠說些什麼的話,那她這些年的苦算是白受了。
對毫無人性的人,根本就沒有必要講道理。
如果她葉明珠是真心對待裴駿的話,她的確沒有權利轟她出去,可葉明珠爲了錢連自己丈夫的性命都害,那她就絕對不能容她,更不能讓她再呆在這裡,有機會再次危害裴駿的性命。
兩個保鏢早就對葉明珠忍無可忍了,把她扔出去簡直大快人心了,架着她就不鬆手,一路給她送到電梯裡,一路上倒是成了一道讓人幸災樂禍的風景線,電梯來了,直接把她扔了進去,拍拍弄髒的手,轉身離開!
病房裡,楊蓮安靜了下來,但她並不是已經冷靜了下來,而是因爲張晉的話!
楊蓮冷眼的看着被架出去的葉明珠,其實葉明珠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從那天她說要和裴駿離婚開始,在她眼裡葉明珠就不是她的兒媳婦了,只不過葉明珠不是,葉安寧就更不是了,如果必須要兩者選其一的話,她寧願選擇葉明珠。
她看着目前爲止還是裴太太的葉明珠被葉安寧轟出去,嘴角噙着諷刺的冷笑。
“你怎麼不把我也一起給轟出去啊?”
葉安寧抿緊了嘴脣,沒有說話。
楊蓮卻笑得更加的諷刺,“怎麼,不敢?你葉安寧還有不敢的事情?事到如今,你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把我這個傻兒子騙的團團轉,不僅願意爲你捨棄生命,連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了,你也同時收復了這麼一羣人來護着你,你怎麼會忌憚我這個老太婆呢,把我也轟出去吧,這裡你就是老大了,你想要怎樣就能怎樣!裴太太算什麼,你根本就不稀罕吧,即使沒有名正言順的名分,你實際上擁有的卻比裴太太要多得多!我楊蓮自認爲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見的人也算是多了,可我從來沒有見過想你心機這麼重的人!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騙過了裴駿騙過了這裡面所有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不是你的東西你必須給我吐出來,你想進裴家,除非我和他爸全死了,否則,只要有我一天,你葉安寧就絕對別想踏進裴家一步!”
楊蓮情緒平靜卻說得咬牙切齒,她萬萬想不到,她一向引以爲傲的兒子竟然會糊塗至此,將自己所有的東西就這麼拱手都給了這個女人,這更讓楊蓮覺得葉安寧就是一個妖女,她更加不會永遠不會接受葉安寧。
葉安寧渾身猛地一顫!她雖然沒有看向楊蓮,但她能夠感覺到楊蓮那種恨不得她死的口氣,正如剛纔楊蓮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一樣。
這其實也是葉安寧在面對裴駿糾結的一個原因,他們兩個之間有的不僅僅是彼此,還有他的家人。
楊蓮和裴覺民對她積怨深深,他們根本就不會接受她,如果她和裴駿在一起,那要面對的將是這樣無盡的糾葛。
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母親了,她比四年前更能明白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心,她如何忍心讓裴駿和楊蓮因爲她而鬧翻。
接受裴駿,真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我願意就能達成的。
這樣那樣的牽扯橫在他們中間,還不等面對,光是想一想,她就已經退步了。
現在,裴冰已經死了,她之前要找的就只是裴冰一個人,她和裴家其他人並沒有恩怨,不恨他們也絲毫不怪他們,只是他們仍舊如四年前一樣不能接受她罷了。
葉安寧輕嘆了一聲,張了張嘴,那句伯母終究被她嚥下,“裴夫人,您是裴駿的母親,無論我是什麼身份,我都沒有權利去轟你走,而且我也不會那麼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絕對不會做傷害裴駿的事情……這裡有你照顧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回頭看了看病牀上爲他捨命的男人,她想留下來照顧他,可是她不想爲此而和他的母親再次發生爭吵了,因爲到頭來爲難的也只是他而已。
葉安寧剛要轉身離開,病牀上的男人像是有了感應一般,眉頭微微的向中間靠攏,像是掙扎的快要甦醒了一般。
凌佑眼尖的發現了裴駿的動作,大喜,“駿醒過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裴駿的身上,只見他掙扎了半響,嘴裡喃喃的一個名字。
“兒子!兒子!你醒了嗎?你真是要嚇死媽啊!”楊蓮喜出望外,忙跑了過去,裴駿醒了,她這心裡懸着的大石頭才能落下,可當聽到他嘴裡喃喃的名字時,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寧寧,寧寧……”
他在叫誰,不言而喻。
一股酸澀涌上心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再也顧不得楊蓮是不是還在他身邊頓時跑了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顫聲的說道,“我在這,我在這呢,駿,你醒過來了是不是?”
凌佑忙按下牀頭的呼叫器將醫生和護士叫來。
裴駿在她握向他的手時,反手將她握得更緊,像是怕失去她一般,緊蹙的眉頭也慢慢的打開,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看到他醒過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葉安寧激動的一下子哭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握着他的手,喚着他的名字,“裴駿。”
裴駿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將她的手握得更緊,無神的雙眼看向天棚,眨了眨眼,然後看向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摸到她的臉上,給她擦着淚水,嘴角勾起寵溺的笑容,“怎麼還哭了?”
葉安寧一把按住在她臉上摸索的大手,吸了吸鼻子,嗡着聲音說道,“誰叫你醒來的那麼晚啊。”
她都要擔心死了!
聞言,裴駿嘴角的弧線更大,“我睡了很久嗎?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現在幾點了,你先把燈點開好不好?”
裴駿的話讓房裡所有人的心頓時空了一半,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着牀上嘴角含笑的男人。
看着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葉安寧感覺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比剛纔楊蓮想要她的命的時候更加的難受,房間裡誰也不敢出聲,只有葉安寧張了張嘴,顫聲的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裴駿無奈的笑了笑,“怎麼你哭傻了嗎?把燈點開啊,我想看看你.”
葉安寧的心頓時一沉,伸出顫抖的手在裴駿的眼前晃了晃,可他……卻沒有反應!
楊蓮猛地哭了起來,葉安寧的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滑落,聽到了房間裡有其他人的聲音,裴駿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