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寧沒理會癩蛤蟆的威脅。
眼睛盯着前面那隻手。
來都來了。
攥着癩蛤蟆的脖子,姜寧寧一步一步往保安小劉那裡走。
“殺吧,我今兒來就沒打算活着出去,不就是殺孽算到我頭上嗎,算啊,算!你殺!我但凡眨一下眼我不是人!”
“你以爲我不敢?”那陰沉的聲音一下暴怒。
分明的骨節因爲手指用力而更加凸起。
就在保安小劉脖子要被捏斷的一個瞬間,姜寧寧猛地向前急衝。
咬破自己的中指,三滴血直接甩到那隻手上。
頓時一個隱約的人影在姜寧寧左側五十米遠的位置出現。
戴銀質面具。
穿一件玄色窄袖錦袍。
在姜寧寧看過去的剎那,他滿目震驚,“你怎麼會看見我,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你大爺!
姜寧寧甩出三滴血就做一個衝刺的準備。
在看到人的時候,二話不說,直接衝過去。
“因爲我是你爹!”
說着話,抄起手裡癩蛤蟆就朝那男人砸過去。
作爲一個天師,姜寧寧別的本事自然也有。
但最看家的本事,還是砸。
破壞性極強。
哪怕男人在姜寧寧砸過來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並且敏捷的閃身一躲,可儘管躲開這一砸,卻沒躲開癩蛤蟆的擦肩而過。
僅僅是擦肩而過,那巨大的力量也讓他肩膀不由人的瑟縮一下。
沾上三滴血的手,像是被腐蝕了一樣疼如刀割。
一下沒砸中,只把癩蛤蟆砸了個頭破血流,姜寧寧轉手又是一下砸過去。
可惜——
原本漆黑的環境瞬間光線恢復。
頭頂白熾燈散發着白光,照亮地下二層停車庫。
那男人逃了。
癩蛤蟆哇的就哭了,“師父,師父你不能不管我啊,師父!你不要大明湖畔的白六了嗎!”
哭聲迴盪地下車庫,沒得到半分迴應。
保安小劉物業經理和白雲觀道長昏迷躺在地上,姜寧寧捏了個訣過去,提着癩蛤蟆就走。
夜深人靜。
白水村。
村口。
姜寧寧將癩蛤蟆一把摜到地上,用腳一碾,朝着張家龍眼的方向看去。
“對不住,讓牛雲泰死的太輕鬆了。”
“我只把白六帶來了。”
癩蛤蟆縮在姜寧寧腳下,哭的瑟瑟發抖,“饒命,九公主饒命,饒命啊。”
“呸!”土地公蹦在旁邊,朝着癩蛤蟆一雙鼓泡眼一腳踹過去,“殺千刀的玩意兒,你也配叫殿下的名字。”
姜寧寧低頭看癩蛤蟆,“知道傅深恪怎麼死的嗎?”
癩蛤蟆渾身打顫,“我不想知道,求求了,放過我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不念夫妻情分啊。”
有關這個夫妻的記憶,姜寧寧半點沒有。
她也不準備多費口舌,畢竟聽多了噁心。
只問:“你師父叫什麼?當初爲什麼圍攻北海龍宮?他區區一個會法術的人,是如何殺我龍宮上下。”
土地公惡狠狠朝着癩蛤蟆腦袋踹一腳,“說!”
癩蛤蟆轉着蛤蟆眼,想找一個逃避。
姜寧寧蹲下身,勾着嘴角朝他笑,“我勸你最好老實說,不然……”
伴着癩蛤蟆一聲慘叫,姜寧寧撕開一點它的蛤蟆皮。
從頭頂開始。
這種活着被撕開皮的疼讓癩蛤蟆渾身哆嗦。
“我說我說我說,我不知道師傅叫什麼,只知道你以前不會飛,是因爲被天道加了封印,靈力全部被封住。”
“師傅說只要得到你就能得到天下,但是龍族不肯把你交出來。”
“我們能殺進去,是因爲有人和我們裡應外合,但不知道誰和我們裡應外合。”
裡應外合?
這四個字刺激的姜寧寧沒控制住手上分寸。
刷拉。
扯掉一塊癩蛤蟆皮。
癩蛤蟆疼的嗷嗷叫。
只以爲是姜寧寧不相信自己的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
它一眼看到姜寧寧脖子上掛的玉玲瓏。
眼神瞬間變得熾熱急切。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玉玲瓏,當初圍攻北海,我們得到的任務就是要麼得到玉玲瓏要麼活捉你。
“結果兩樣都沒得到,龍族被滅,師父讓我去北海找玉玲瓏,滿海打撈。”
有關白家的人打撈北海的事,當初姜寧寧解決陰婚案的時候就有所瞭解。
“裡應外合,你知道多少?”姜寧寧冷着聲音問。
癩蛤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只聽師傅指揮,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去哪找他?”姜寧寧問。
“不知道,都是師傅找我們。”
“唐慧宋雲七在哪?是什麼精怪?”
師傅一共四個徒弟,一個遊濤,一個他自己,餘下兩個,唐慧宋雲七。
沒想到姜寧寧連這個都知道。
“唐慧是柳仙,宋雲七是黃仙,具體在哪我不知道。”
“當初龍宮被圍攻,你強闖盛天殿,取九天玄雷把我們都劈了個七零八碎,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
“我都是我師父費盡力氣保下來的,他們有沒有活我不知道,也許活了,但是我師父沒說。”
姜寧寧皺眉,“你被九天玄雷劈,得一個滿門抄斬,是我強取九天玄雷劈的?”
癩蛤蟆哭的嗷嗷的,“對啊。”
姜寧寧看着癩蛤蟆。
這倒是讓她意外。
不過,過去種種,究其原因,不過想要得一個真相大白。
可大白了又如何。
姜寧寧咬着牙,豎瞳帶着怒火,刷拉——
直接活剝了癩蛤蟆。
“我再問你一遍,去哪找你師父。”
皮肉分離的疼讓癩蛤蟆疼的差點斷了氣,熬不住,“我,我真的不知道。”
刺啦。
一條蛤蟆腿兒落地。
癩蛤蟆疼的一嗓子脫口而出,“我只聽人說灰仙知道,但我不知道哪個灰仙,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全說了,求你求你了,放了我吧。”
放了你?
提着那隻血淋淋的癩蛤蟆,姜寧寧對着張家龍眼的方向。
說她心裡變態也好,說她道德淪喪也罷,反正她一點一點撕了白六。
撕的一條一條,一塊一塊。
最後捏一把齏粉,沒捨得扔,揣兜裡,等着回去澆灌靈水草。
至於道歉?
它不配。
“哥哥,姐姐,我就不去看你們了。”
“等我把那狗男人的狗頭拿下,我提頭再來。”
撂下兩句話,姜寧寧轉頭就走。
旁邊土地公一個箭步追上,“殿下。”
姜寧寧回頭。
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