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警察這麼快就找上門吧，這可咋辦！”
小楠爸爸心虛的看了一眼裡屋，慌張的吞嚥唾液，極度的心慌下，眼珠飄忽。
“不會是警察，沈嚴他媽讓戳中的是心臟，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別說活不下來，就算是活了，能清醒也得至少十幾天之後。”
小楠深吸一口氣，繃着一臉的冷靜。
“爸，媽，不管誰來，你們記住，從婚禮現場離開之後，你們就直接回了沈嚴的房子，然後就收拾東西準備回老家，打算變賣家產還沈嚴的債，記得嗎？”
砰砰砰！
急促而大力的敲門聲砸的小楠的話斷斷續續。
她爸她媽點頭，驚慌的看着被砸的大門，“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應付那邊。”
小楠提了口氣，轉頭出去開門。
她爸她媽立刻進了裡屋。
自從沈嚴買了婚房裝修好，她爸她媽就搬去城裡住了，這院子兩個多月沒住人，雜亂一片。
踩着雜草，小楠開門，一眼就看見外面站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深藍色短袖，黑色運動短褲，扎個簡單的馬尾，清清爽爽素面朝天卻架不住五官生的太好。
小楠一愣，“您找誰？”
姜寧寧站在小楠對面，胸前掛着正在直播的手機，聲線透着一股子冷，“找你，高小楠。”
“我？”自己的名字被對方準確的念出，小楠一臉意外，“我不認識你吧。”
姜寧寧笑，“認不認識我無所謂，認識沈嚴就行，當然，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喪葬服務姜寧寧，直播討債。”
小楠幾乎不刷短視頻也很少上網衝浪。
根本沒聽說過什麼喪葬服務姜寧寧。
直接皺眉，“你和沈嚴什麼關係？”
【離大譜！】
【你欠人家五十萬，還一臉抓小三的表情？要不要臉！】
【囉嗦什麼，直接砸！】
【搞快點搞快點搞快點！】
彈幕罵罵咧咧催促，恨不得人均化身姜寧寧的拳頭。
“我和沈嚴？客戶和供應商的關係，現在可以還錢了嗎？”
小楠朝後退一步，手腕一用力就要將院子大門關上，“我不認識你，和你說不上，要錢讓沈嚴自己來。”
瞥了一眼姜寧寧胸前掛的手機。
她就算是不玩短視頻也認得出來這在直播。
追加一句，譏諷，“他自己當縮頭烏龜，讓你一個姑娘來找我？”
說着話，她砰的就要將姜寧寧關在門外。
【沃日！】
【一家子詐騙人家還罵人家縮頭烏龜？給爺死！】
【氣死了！寧寧給我砸！立刻馬上現在NOW！】
姜寧寧擡手一推，直接將小楠要關上的門一把給她推展了。
迫於門被強勢推開的力道，小楠朝後踉蹌一步，姜寧寧順勢擡腳進院。
掃視一圈。
她接這一單的時候，只按照沈嚴的面相掐算到這是一個活單，也就是說，必定能討債成功。
可現在——
好濃的血腥氣。
普通人看不見的黑氣幾乎籠罩在整個院子，黃昏的光線裡，那黑氣越來越濃。
更濃的死氣，從屋裡源源不斷的飄出。
姜寧寧皺眉，眼底帶着憎惡，直接擡腳朝屋裡走。
小楠被推展的門帶的朝後一個踉蹌，站穩就見姜寧寧往裡走，立刻衝過去攔住。
“你這人怎麼這樣，出去，這是我家，你帶着直播衝到我家裡幹什麼？就算是警察闖民宅還要一個搜查令，你算什麼，出去！”
她頭髮有些散亂，站在姜寧寧前面，擡手直指大門。
姜寧寧冷眼瞥她一眼，手腕一轉，“出去？我要是出去了，誰給亡魂討個公道。”
【亡魂？】
【什麼意思？】
【艹，不會這屋裡有死人吧。】
【快快快！我手機馬上沒電了，別逼我求你！】
小楠先是心頭狠狠一個激靈，跟着身上就抖了一下，她吞嚥一下，眼底迸出兇光。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直播的網紅就像是蒼蠅一樣，哪裡出點事你們就像是攪屎棍一樣，滾，從我家滾出去。”
她一邊說，一邊朝外推姜寧寧。
姜寧寧閃身一躲，小楠帶着巨大的力氣撲了個空，她朝前踉蹌間，姜寧寧直接擡腳進了屋。
眼見來不及阻止，小楠一邊往屋裡衝一邊喊：“爸，媽！”
屋裡。
姜寧寧剛剛進屋，就迎上小楠媽媽劈頭蓋臉抽來的一掃帚。
【寧寧小心！】
【寧寧！】
“哪來的賤貨，找上門來找茬？滾出去！我家小楠就算是結婚不順利，也不是你們這些吸人血吃人血饅頭的網紅能利用的，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罵罵咧咧，小楠媽媽一張臉猙獰着怒火砸過來。
姜寧寧偏頭閃開，那掃把砰的直接砸向一側的門框，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聲音。
掃把要是直接落了姜寧寧腦袋上，怕是脖子得被打折了。
姜寧寧躲開這一掃把，冷聲說：“你們詐騙沈嚴彩禮五十萬，沈嚴拜託我上門討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錢。”
“法治社會，就算是欠債還錢，也該是沈嚴自己登門來要，更何況，他不是要走司法程序嗎？那就讓警察讓法官來，你算什麼，你當自己是判官，要替天行道私下斷案不成！”
小楠從外面進來。
反手將屋門關上。
原本就是黃昏，光線昏暗，屋裡沒有開燈，這屋門一關，屋裡頓時黑了下來。
【我有個不好的預感。】
【我的天，關門幹什麼，我有點害怕。】
【沒事沒事沒事，大家別怕，寧寧赤手空拳撕鐵板的。】
【不行，我先報警吧，這真有點不正常。】
姜寧寧看了一眼被小楠關上的門，冷笑，“替天行道？也不是不行。”
說着，她手腕一轉，擡腳就朝左邊挪了兩步，然後——
手起拳落。
砰！
一聲巨響，昏暗裡，小楠爸媽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眼睜睜看到旁邊那堵牆，被這姑娘一拳砸的大塊牆皮脫落。
然後。
姜寧寧順手就拍了旁邊燈的開關。
屋裡亮起那一瞬。
直播間水友發出狼嚎一樣的尖叫。
【臥槽，那是什麼！】
【繼續砸繼續砸繼續砸！】
【搞快點搞快點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