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不見了

姜寧寧終於明白大錘剛剛爲什麼發出一聲慘叫了。

不光大錘發出慘叫。

現在連黃黃蛇蛇刺團也發出帶着哆嗦的叫聲。

“靠!”

拔地而起的殭屍王,不是陌生人,而是個老熟人。

趙巍。

趙兵德他爹。

當年冤死戰場埋骨他鄉的那個忠魂烈骨。

黃黃一個激靈回頭看姜寧寧,“這咋辦?我們要弄死他?”

蛇蛇也回頭看姜寧寧,“誰這麼缺德,怎麼把他弄成殭屍。”

刺團眼睛有點發紅,“他要是知道自己成了殭屍,會難過的吧。”

姜寧寧結結實實罵了一句髒話。

來不及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趙巍原本是躺在地底下的。

躺的多深姜寧寧不知道,但此時,他站起來了。

原本就魁梧的身體,在被製成殭屍之後,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他的身體比正常人身體要高大粗壯了幾乎三倍。

像一座——

塔吊?

矗立在那裡。

手裡,猶如捏着一隻螞蟻一般,捏着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腦袋在滴血的大錘。

隨着趙巍的身體站立起來,越來越多的白骨從剛剛裂開的地縫裡涌出。

一片。

一片。

又一片。

十萬大軍。

一個不少。

甚至連戰馬都在。

“這……”黃黃焦灼的看着大錘,又有些眼睛發紅的看這些白骨,回頭問姜寧寧,“剛剛和我們打架的,不會就是當年的趙家軍吧?”

蛇蛇替姜寧寧回答,“那必然是。”

隨着十萬大軍的枯骨全部現身,整個荒野,漫山遍野全是白骨。

陰氣濃的附近連一聲蟲鳴都沒了。

等到最後一具白骨出現,整整齊齊的趙家軍,白骨聳立,傲然彪悍,在趙巍舉起大錘身體的剎那。

“殺!”

喊聲震盪四方。

等到十萬大軍的喊聲落地,趙巍仰頭,血紅的眼睛看向飄在半空的姜寧寧。

彎弓射箭。

一箭衝着姜寧寧便射去。

姜寧寧擡手一揮,將那射來的利箭打落。

卻隨着趙巍一個打樣,數千弓弩手齊刷刷朝半空射箭。

“靠!這咋辦!他怎麼襲擊咱們,當時還是寧寧被九天玄雷劈了,開啓時光回溯,給趙巍洗刷冤屈,他怎麼進攻咱們!”黃黃飛快的用爪子打落射來的利箭,罵罵咧咧,“他不是還親自去喪葬店感激咱們呢!”

蛇蛇道:“去喪葬店的,是趙巍的魂魄,現在,只是趙巍的身體,殭屍沒腦子!”

黃黃就罵,“沒腦子怎麼還知道朝天上射箭打咱們,他咋不去打別處。”

跟着又道。

“不管有沒有腦子,這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啊,那一百來個白骨精都能一鍵重啓,趙巍是不是也會?咱們再厲害,能打一百個白骨精,還能打十萬個?艹!!!”

黃黃話沒說完。

趙巍的身體忽然騰空而起。

手裡銀槍揮舞,衝着他們就飛馳而來。

這殭屍上天了!

“趙家軍何在!”

趙巍直抵姜寧寧面前,一嗓子怒吼。

“在!”

底下千軍萬馬齊聲應答。 趙巍揮槍衝刺,“殺!”

底下千軍萬馬,順着趙巍騰空的方向,就彷彿趙巍騰空,給他們建立了一個從地上到天上的鏈接一樣,他們跟着就上來了,一面衝上來,一面怒吼,“殺!”

“完了完了,他們不會是把咱們當成當年的敵人了吧!要和咱們決一死戰!”刺團一個激靈,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

姜寧寧望着威風凜然的趙巍。

他和其他枯骨不同。

他屍身是完整的。

穿着鎧甲,裹着戰袍,提着銀槍,戴着頭盔。

一如當年。

面容上,刀劍傷痕,交錯縱橫。

他衝着自己衝了過來。

姜寧寧望着越來越近的趙巍,她要迎戰嗎?

姜寧寧終於明白當初設下這個屍王鎮守的人的險惡用心了。

趙巍真身不死,她若是迎戰,便是殺死忠魂烈骨的元兇,當年敵國都未曾殺死的人,被她殺死了,這份殺孽,她揹負不起。

可她若是不應戰,她便死在這十萬大軍手中,她死不說,趙巍也揹負不起殺死她的後果。

這是兩敗俱傷惡人得利的局。

先天孔雀未必不知道這裡的鎮守屍王就是趙巍。

可他卻選擇隱瞞。

個狗東西。

這是等着她的結果呢。

若她沒有處理好,不論是她殺趙巍還是趙巍殺她,最終都是她靈力大損只怕先天孔雀縱然違背契約她也無可奈何。

“殺!”

殺聲震耳欲聾,就在趙巍銀槍直刺姜寧寧的那一個瞬間。

姜寧寧一張符紙甩出。

這符卻不是衝着眼下這十萬枯骨大軍。

而是衝着盛天殿。

故而現場再濃的怨氣也無法吹滅姜寧寧手掌之中的火苗。

嗖!

銀槍刺破空氣,直刺姜寧寧眉心。

電光火石一個瞬間。

姜寧寧掌心的火苗燃燒手中的驚雷炸。

轟!

一道九天玄雷,自盛天殿直劈而下、

姜寧寧一把握住趙巍刺來的銀槍。

在九天玄雷劈下的剎那。

姜寧寧迎上這雷。

被雷擊中,強行開啓時光回溯。

低窪處。

吳哥原本全身已經變成黑色,翻滾着血氣的眼睛,在一道九天玄雷劈下的剎那,他一聲撕心裂肺的吼,一下從低窪處躍出。

“不!”

姜寧寧當時爲了給趙巍洗刷冤屈,已經遭了兩次九天玄雷。

如果再受一次,真身就會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全身冰涼,幾乎無法剋制的抖着,卻在躍出的一個瞬間,九天玄雷已經劈中姜寧寧。

姜寧寧直接原地消失。

跟着,被姜寧寧抓了長槍,長槍另外一端連着的趙巍也倏地不見了。

在趙巍消失的瞬間,那些飛到半空的白骨一下失去了“意識”,猶如普通的白骨,噼裡啪啦落地。

跌落那地縫中,消失不見。

裂縫合並,一切恢復如初。

若非地上癱着一個大錘一動不動的身體,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夜風裡,甚至不帶有一絲一毫的陰氣和怨氣。

她吳哥跌跌撞撞急衝過來的腳步停下,膝蓋發軟,撲通跪下。

驚得黃黃蛇蛇刺團齊刷刷回頭。

一看是吳哥,三小隻甚至連震驚他爲什麼在這裡都來不及震驚,嚎啕大哭,“寧寧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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