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落地的聲音傳入南希的耳朵裡。
這也適當的蓋掉了南希和季默琛之間親密的聲音。
南希心裡好奇,還有一份關心,就伸手拍拍季默琛的肩膀,示意他該鬆開了。
季默琛狠狠的吮了南希嘴脣兩下,才把她鬆開,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你白擔心了。”
南希從門縫朝外看去,就明白季默琛這話是什麼意思。
的確是她白擔心了。
出事的不是莊子吟,而是安吉爾家的男人。
他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看就是很痛苦的模樣。
造成他受傷的罪魁禍首也很好看出來,就是站在莊子吟和安吉爾家男人之間的黑人夥子。
這個黑人夥子看起來並不多健壯,卻絕對的精瘦。
之前南希並沒有看到他,是之後來的,還是走在人羣最後面,被別人擋住了?
“安格斯,你竟然動手!”其他人回神過來,對莊子吟不滿道。
莊子吟沒有說話,他不打算繼續和安吉爾家的這些人多做解釋了。
擋路的人沒了,莊子吟也繼續往前走。
“安格斯,你這樣的行爲會造成什麼後果你想過嗎?”
莊子吟依舊沒有理會後面叫喧的人。
南希挑眉。
她發現莊子吟真的變了。
這份變化不僅是他的外表和氣質。
包括了他的某些性格。
換做是以前的莊子吟,肯定不會這樣冷漠的走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莊子吟以前的性格是高冷又溫柔,現在的他則把那份骨子裡的冷漠給激生了,溫柔的那部分則收斂了很多。
黑人夥子跟着莊子吟走。
兩人已經走到了門邊上。
南希聽到黑人夥子對莊子吟低聲說:“我下手很輕。”
“我知道。”莊子吟道。
黑人夥子似乎還擔心自己解釋的不夠清楚,“如果是平時,他現在已經骨裂了。”
莊子吟對黑人夥子很有耐心,“我明白。”
黑人夥子張了張厚實的嘴脣。
莊子吟已經先說:“我相信你,阿門。”
被叫做阿門的黑人夥子閉上了嘴巴。
他一聲不吭的跟着莊子吟。
兩人經過門口時,黑人夥子阿門突然有所感覺似的,朝南希這邊猛地轉頭。
他轉得非常的迅速,不過南希的反應速度也不慢。
在阿門看過來的時候,她也把視線收回,並把自己朝季默琛貼去。
這個叫做阿門的黑人小夥就像一隻野獸。
南希心裡想着。
他不聲不響的時候沒什麼存在感,甚至於讓人覺得瘦弱——精瘦的身材被衣服覆蓋住的時候。
可是他有着野獸一樣的警覺。
換做是其他人,哪怕是敏銳的感覺到她的目光,也少有會這麼果斷迅猛的看過來。
阿門的野獸反應也激發了南希的反應,才讓她幾乎同時感受到危險的做出了應對。
莊子吟走了幾步才發現黑人夥子沒有跟上來。
他回頭看來,“阿門?”
南希在想這個叫阿門的會不會跟莊子吟說點什麼。
或者是,他看見了他們沒有?
不管是什麼情況,南希也不緊張。
與其是被阿門叫破,不如她自己走出去打招呼。
在南希想着要不要走出去時,阿門就收回了視線,繼續一言不發的跟上莊子吟。
莊子吟朝門看了眼,並沒有看見什麼,他也沒有向阿門詢問。
莊子吟兩人一走,後面安吉爾家的男人也被自己人扶起來。
他們詢問男人的情況,男人痛苦的喊疼,表示走不了路,要去最近的醫療室治療。
其他人對此沒有意見,兩個人合力來把男人扶着,打算就這樣半扶半擡的把他送去醫療室。
南希從門後走出來。
背對着她的男人並沒有看到,不過前面另外的人就看見了。
一個個露出詫異的表情。
南希朝他們走來。
男人察覺到自己人的表情不對,“怎麼了?”
他順着他們的視線轉頭,就看見已經走到他面前來的南希。
“是你。”男人此時正一肚子的氣,一看到南希,怒火都跟找到了根源一樣。
“該死的女人,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這個女表子……”
這句話剛說完的男人再次慘叫一聲,比上次更加的悽慘。
扶着他的兩人都沒反應過來,而他們的攙扶反而讓男人失去了卸掉一些力氣的機會,這一下被踹得十成十。
從男人嘴裡都冒出血花了。
這一下可把其他人都嚇壞了。
他們一股腦把南希和季默琛圍起來,還有去看男人的傷勢。
南希好像沒看到眼前的陣勢,對季默琛道:“你太快了,我還打算自己來呢。”
季默琛道:“他骨頭硬,別把腳踹疼了。”
南希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拖鞋。
哦,出門的時候忘記換鞋了。
“你說這話也不怕被人聽到。”南希笑。
這是一個助理該說的話麼,也不怕被人識破身份。
季默琛不置可否。
他會告訴南希,連續不斷的看到對她有企圖的男性出現,他都想直接撕破僞裝,向所有人宣告這是爺的媳婦兒,有什麼事情都有爺護着,不需要你們這羣混蛋來獻殷勤嗎?
現在這個安吉爾家的男人開口罵人,根本就是作死。
南希那句話是告訴季默琛悠着點,然後再次看向面前的人。
一看就對上男人投來怨恨的眼神,南希面對他的注視就笑了。
她微微笑道:“我都告訴你們了,讓你們小心一點。”
“你……噗!”男人剛說話就吐了一口血。
這對於普通人而言,這的是難以承受的痛苦傷勢。
平常日裡哪裡會受到這樣的傷。
南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慘狀,內心沒有絲毫的同情。
雖說來刺殺她的歹徒並不是他們指使的,但是他們幫克洛伊來商談時,那種態度分明就是沒把這當回事。
也就是說,對於她會在刺殺裡遭遇什麼情況,根本就不在意。
或許他們看來,只要是沒有成功出人命的情況都不叫做事兒。
南希朝前走了兩步,然後彎下腰。
一羣人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旁邊的兩人蠢蠢欲動,考慮着到底要不要動手。
南希彎腰把腳上的拖鞋脫了一隻下來拿在手裡。
其他人還在懵逼。
季默琛已經眉梢一挑,嘴角翹了幾分。